第七十七章千日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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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初的西風大草原,綠依然是主基調,偶爾夾雜些斑駁的枯黃,在以格爾穆沙河為界限的草原南部地區尤其如此。
大草原的極北端是包括寒冰海岸在內的一條白皚皚的冰原帶。緊挨着冰原地區的是苦寒幽暗、陰森朦朧的蠻荒野林。這一帶罕至,除了冰雪寒國,無人在此長期生活。
草原中北部是貧瘠乾旱、植被稀疏的里爾高原,包括天神山脈在內的羣山巨脈高高隆起,深溝險壑雜於其間,陡坡峽谷疊層環繞。
在草原的中南部和南部,則是水草肥美之地,也是大量的草原種族聚居之所。
雖然每一個地區都會有適合人畜生存繁衍的水草茂盛的牧場、綠洲,但這樣美好的場所並不是連貫成片的,而是像拼圖一般,被沙漠、戈壁、雪山、冰河、沼澤等肢解成小片小塊,星星點點地散落在大草原上。
自然條件只給生存在那些地方的人們一種選擇…如果要繼續生存,就必須經常移動,因為靠一塊草地是無法長久生活下去的。
於是,草原各族始終在一條生存之路上摸索着,拚鬥着。
“逐水草而居”的遊牧生活,便是他們生存鬥爭的寫照。
為了生存,他們必須學會適應各種環境,無須把某個地方作為家鄉,因為草原就是他們的家鄉,甚至整個陸地,都可以被當作生存的競技場。
在整個草原上,格爾穆沙河以北的南部地區,稱得上是水草最肥美,氣候最温暖的天堂。
西蚩族之所以能夠躋身西風大草原第一大族的寶座,創建龐大的西蚩大帝國,就在於他們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
在草原南部,珍珠般的湖泊和項鍊般的河星羅棋佈,水源充足,氣候相對温濕。在水的滋潤下,植被長得茂密繁盛,綠油油地一個勁地往上冒。
一部分地方是稠密的灌木和松林,千百年來一直孤寂地立着;一部分地方是河水溪漫溢而成的沼澤和窪地,蘆葦叢生,鑲嵌在大地上;更多、更大、更廣的,是空空落落的平坦之處,形成為草地,鋪出大片大片的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牧場。
雖然遠沒有其他地區那麼荒涼,但南部的人煙依然比較稀少,反而是各種野獸尋到了寬敞宜人的棲息所。
密林深處羣居着無數野獸,棕熊、野豬等大塊頭的動物懶懶地晃盪着,與他們結鄰而居的是野狼、山貓、黑貂、花鹿和黃羊。
溪裏魚羣如梭,水鳥鳧遊。河灣的沼澤窪地處,河狸水獺在構巢營,吃得肚皮圓鼓,用絨裹覆的身子在泥地上打滾。
吧燥一些的草原區上,漫遊着成羣成羣的野牛、野馬、野羊。尤其是那些躍動的野馬,額頭上都披着長長的鬃,瞪着充血的紅眼,警惕地環視四周,一有風吹草動就羣奔而去,形成萬馬奔騰的壯觀場景。
這一地區是鳥獸的樂園,人類反倒成了點綴與陪襯,偶爾也可以看到一些牧人騎着馬,攜着獵犬,趕着大羣牛羊等家畜在草原上游弋,與周圍的野生動植物和諧地共生共存…
就自然景象而言,這裏絕對是一片美麗的自然盛景,值得每一個人前來歎賞遊玩一番。
然而戰爭,卻總是在破壞着一切美好。
“呼噢!”一聲嘹亮的大喝,踏碎了天邊的寧靜。
成羣的野馬,野牛,野羊,驚慌地向四處亂竄,在那遙遠地平線上上,漸漸升騰起一股塵煙,那是千軍萬馬在奔嘯呼喝着向這裏俯衝而來。
騎在最前面的,是一員年輕小將。
披着草原人的大羊皮襖,頭上還戴着可以保暖的氈帽,在這晝夜温差極大的地方,可以有效地保護自己。
氈帽下忽閃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充滿狡猾,詭詐與得意的光芒。
這個人,赫然正是詭八尺。
在他的身後,是數以萬計的草原遊牧騎兵,鋪天蓋地,密密麻麻。
如今的詭八尺,已經十八歲了。
從他離開米特列城進入草原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年過去。
大陸之戰打了三年,他便在這草原上奮鬥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