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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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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悽清。

帶着陡峭寒。

雲霓偎依在淺水清的懷裏,在淺水清的另一側,是夜鶯同樣依偎在淺水清身邊。再遠些,便是樂清音和姬若紫。至於蒼,則一個人坐在牀角。

淺水清的大嘴貪婪地在她們的臉上印下一個又一個吻痕,彷彿一生中最後的相擁。

“他們…都走了?”

“恩。”淺水清低聲回答。

此時已是婚禮結束。

儘管是秘密婚禮,許多該請的人還是要請的。

天家嫁女,皇帝皇后自己總不能不來。

眾太子王子也不可能不來,包括蒼瀾。當然,蒼野望嚴重警告蒼瀾,此事不可,否則要他的腦袋。

此外雲風舞雲嵐也秘密前來,國相歷明法,武勳元老,上柱國周涵傑,軍務府武選司朱丹心,還有中侍郎申奇,以及提學,刑名,律令,驛傳,轉運等諸司首腦也來了,再有就是鴻雁,風娘子,廉夫人等一眾娘子軍。

他們中大部分人,也是直到今夜才知道淺水清的作戰計劃,大吃驚之餘,才真正瞭解到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憑的什麼創下如此功勳。

耙於付出代價與犧牲的人,不會沒有收穫,僅憑此點,他們就相信淺水清是真正能為帝國勝利帶來希望之人。

然而歡笑過後,卻是淒涼哀愁,對雲霓,蒼,夜鶯等眾女來説,這樣的婚禮,不是她們所期盼的,這樣的遭遇更不是她們所渴望的,仕途就象一條不歸路,走上去,就下不來。曾經的諾言言猶在耳,淺水清卻已經罷不能,退不得。

“去陪陪公主吧,她今天心情不好,你總要哄一下的。”雲霓睜開温柔雙眼輕聲道,指了指遠處的蒼。傍晚的歡慶並不能讓蒼心中愉快,反到愈顯悲愁。

“我怕她還不肯原諒我啊。”淺水清嘆息。

夜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別傻了,你總不會希望今夜過後,公主仍是處子吧?”淺水清一時無言以對。其實內心深處,他更希望多陪雲霓和夜鶯一會,畢竟好不容易夜鶯遇險歸來,剛剛重聚,離別便在眼前,這心裏只怕也不好受。

只是他張嘴言,夜鶯卻輕輕用手指堵住淺水清的嘴:“我明白你的心思,不過你別忘了,這些年來,幾乎都是我在你的身邊陪你。你已經擁有過雲姐姐,我,姬姐姐,但是公主你卻碰都沒碰過。此外還有就是清音姐,她無依無靠,自小就在外漂泊,最終把你當成她一生寄託的對象。你在驚虹的那些子,她和我們一樣擔驚受怕,在聖威爾的那些子,她和所有人一樣拼命努力。今夜,你應該多陪陪她二人。”淺水清有些猶豫,雲霓卻已經笑着推他道:“去吧去吧,今夜就你們三個過,我和夜妹妹還有姬姐姐去別處,不打攪你們的好夢了。”淺水清笑道:“何不大被同眠?”雲霓紅着臉掐他:“這種羞恥的事,做一兩回也就夠了,你偏竟還”女人是典型的可以做出來不可以説出來,淺水清一句大被同眠,換來雲霓的狠掐,夜鶯的俏笑,其實她們內心深處到是千百個願意,畢竟明一早,淺水清就要出征。可是蒼畢竟是公主,又是未經人事的姑娘,心思也不及眾女玲瓏,要她在眾女面前做這等事,自然是放不開的。因此三女要先離開,至於樂清音,以她長期在歌舞場中的手段,到是對蒼只有**的好處,不會有尷尬的問題。

待到木已成舟後,眾女是否要進來打攪一番,真正實現大被同眠,就得看淺水清的“表現”了。

眼看着眾女離開,淺水清只能走去蒼身邊,此時蒼的雙眼已經哭得如桃子般紅腫。

淺水清抱住她,輕聲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一片心意,但我向上天保證,此番戰罷歸來,我就向陛下請辭,到時候我天天陪着你,只要你願意,我重新為你補辦一個大大的婚禮,可好?”蒼惱恨地瞪他:“何必再補,你只要安全回來,早點回來,我就比什麼都滿足了。”她也不是不明白,女人永遠是時代的犧牲品,只要愛郎心中有自己,還是知足常樂的好,只是明白歸明白,心裏總覺得難受,忍不住又想哭,這刻淺水清來哄她,只巴不得他就這樣一直抱着自己,永世不要分開。

淺水清望着小姑娘秀美的臉龐,還有那梨花帶雨的神情,可憐可愛之極,終於忍不住心思大動,輕輕伸出舌頭去她臉上的淚珠。

“你…樂姐姐還在這呢,羞死了。”小丫頭沒經歷過這種世面,對男女之道甚是模糊,被淺水清這一得心神皆顫,又羞又喜,到是把愛郎要離開的憂傷給忘了一大半。

樂清音輕笑着過來解蒼的蘿裳,曼語輕言道:“夫之事,怎可用一個羞字以蔽之,還是讓姐姐來教你怎樣享受魚水之歡,男女之愛吧。”淺水清也笑了起來:“聽你的口氣,到象是經歷很多的樣子。”樂清音用俏麗的媚眼瞪他:“我經歷過多少,有人自然知道。只是有些事,本夫人就算經歷得不多,卻也見識多了。哪象有些人,見了這個好就要摘這個,見了那個好,又要摘那個。聽説那西蚩帝國有狼女公主,藝雙全,只怕此番出征,又要給我們帶來一位爭寵的也説不定。我現在先下下功夫,團結一下姐妹們,今天啊…非要把你榨乾空,看你後如何風。”這一番話説的曖昧之極,充滿挑逗誘惑,淺水清只覺得小骯間熱氣充起,不自覺便有了反應。

樂清音向着那不規矩的小東西拍打了一下,看着淺水清苦着臉的樣子,捂着嘴嬌笑起來,蒼哪經過這般陣仗,耳紅面熱得一句話也不敢多説。

不過片刻功夫,堂堂清公主已被樂清音收拾成一隻小白羊,蜷縮在被窩裏,用恐懼的眼神看着淺水清。

樂清音攀附在淺水清的肩頭前:“新婚燕耳,佳人難卻,如今公主請君入甕,君莫不還要自矜一番不成?”這女人畢竟是受盡風薰陶,説得每一句話都充滿誘惑,聽得淺水清也按捺不住:“你就趁機慫恿吧,你當你今夜還能逃過一劫不成?”淺水清説着要抱樂清音,卻被她笑着躲過:“還是先開了公主的頭菜再説吧。我都説過了,今天啊,哪個都不會放過你。哼,讓你臨陣退縮,明出之前,總要讓你付出些代價方可。”這番話説得惡狠狠的,驚得淺水清也是一個寒顫,望着被窩中的蒼,那一抹褻之卻終於浮出水面。

單手輕撫過蒼潔白如玉的脯,在那高聳的山坡上微微停留了片刻,淺水清終於滑進了被中。蒼**的身體與愛郎緊緊擁抱,兩個人彼此換着各自的體温,受着對方的温度,也受着來自對方身上的濃濃意。即使是從未經過人事的蒼,也能受自己此刻下身的濕濘,她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麼,但隨着淺水清滑動的雙手,還有旁邊樂清音羨慕而調笑的眼神,覺到了即將到來的一切。

面紅如血。

默默承受着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在淺水清進下身的那一刻,微微的撕裂痛苦幾乎令她大叫出聲,但是樂清音第一時間捂住了她的嘴,望着她搖了搖頭,她隨即會意。

她不是真得一點都不明白,母后也曾教導過她一些基本的知識,但是從未想過,這一刻會有如此痛。

或許,人生的所有幸福,總要在經歷一番痛楚後,才會來彩虹吧?

一如這荒謬的婚禮,一如這即將出徵的丈夫。

她閉上了眼睛,開始全身心享受愛郎的衝刺。

這是一個極盡荒誕的夜晚,也是所有女人對自己的男人奉獻愛意的重要時刻。

在將蒼從小姑娘變成美麗貴婦之後,淺水清來的是主動投懷送抱的樂清音。

與蒼不同,樂清音卻是睜大雙眼,盡情地看着淺水清在自己的身上奮力馳騁,櫻輕吐:“終在外,不知歸家,自家的田地都要荒了。”一句話,刺得淺水清魂飛天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那蓬出的熱

待到好不容易滿足了又一位知己,外面偷聽的三女卻也再忍不住心中飢渴。

下一個輪到的,卻是夜鶯了。

生離死別之後,短暫重逢,夜鶯用盡全身力氣糾纏着淺水清,直驚得雲霓與姬若紫都擔心淺水清能否承受這般歡好。

卻不知淺水清也是不顧一切,狀態奇佳,連馭數女猶有餘勇,將自己在戰場上的品質發揮得淋漓盡致,真正是百折不撓,屢屢戰了。

所有的女人,擠在一張大牀上,十臂纏,幾乎將淺水清壓得不過氣來。

這一夜,女人們是瘋狂的,自私的,她們恨不能就此將淺水清折騰得再起不了牀,也好明天再不用見他出徵。

哪怕是能多拖延一刻都好。

她們需索無度,拼命榨取,淺水清終於明白,為什麼男人們一旦陷入這温柔鄉中再也出不來了。如此瘋狂而美好的一夜,真正是令人難以割捨。

然而隨着晨光漸亮,太陽不受任何阻礙的重新升起在地平線上,女人們還是意識到,她們再不可能用任何辦法擋住丈夫的離開。

那一刻,所有人都泣不成聲。

姬若紫輕輕為愛郎穿上衣服,夜鶯為他披戴上盔甲,雲霓親自給他牽來了飛雪,蒼則作小女人態,親自下廚為他煮了一份蓮子粥,所有的女人,都在用深情的雙眼目送着淺水清的離開,然後是剋制不住的淚水汩汩淌即便是離去,也是悄悄的,靜默無聲的。

定國公府的後門,暴風六大將,還有離楚,狗子等親衞均默默守在那裏。

他們已經等候良久。

他們沒有告訴淺水清,其實他已經遲到了太長時間,因為他們知道,這樣的分別,本身就是一種殘忍。

跨上馬背的那一刻,房中突然傳來一陣曼妙的樂聲,那是樂清音奏起了那支“無雙將軍令。”

“故人別我出陽關,無計鎖雕鞍。今古別離難,兀誰畫妍眉遠山。一尊別酒,一聲杜宇,寂寞又殘。明月小樓間,第一夜相思淚彈。新婚燕耳逢別離,才歡悦,早間別,痛煞好難割捨。畫船兒載將去也,空留下半江明月。山無數,煙萬縷,憔悴玉堂人物。倚蓬窗一身兒活受苦,恨不得隨大江東去”錚錚鳴音,金簧玉管,如鳳鸞鳴,撥動了所有人的心聲,道盡了眾女對離別時的相思之苦。

淺水清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壓下那一腔英雄淚,鞭指西方放聲道:“兄弟們,出發!”揚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