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同命鴛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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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的夜飯送了過來,連帶送來的還有傷葯。
有人唱黑臉,自然就得有人唱紅臉,姬若紫送飯來時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同時還帶着滿面的惋惜。
雲霓還沒能正式入淺家門,如今淺府裏惟有兩個女人可以做淺水清的主,姬若紫便是其中一個。
“你傷得沒那麼重,是骨裂不是骨折,大夫説了,修養一到兩個月就會全愈。”給林躍檢查完傷勢後,姬若紫如此道。
美目轉間,她又苦笑着搖頭:“考慮這麼久做什麼,也許你連兩天都活不過去,我很少見他發那麼大的脾氣。”這話令鴻雁的心分外顫悸了一把。
林躍靜靜地躺在地牢的石壁上,一句話也沒有接口。
待到姬若紫出去後,鴻雁看着他:“淺水清真得會殺了你?”
“也許吧,我不知道。如今的我,已再看不透將軍了。”鴻雁心中酸楚,輕輕躺在了林躍的懷裏:“是我害了你。”林躍笑:“是我害了你才對。”兩個人便一起相顧無言。
一如淺水清與雲霓在草原上的相逢相識,一如拓拔開山與阿提在京遠城密道的相依相偎,如今的他們,也是一對患難與共的同命鳥,儘管不知道這只是淺水清苦心為他們安排的一場戲,卻深入其中而無法自拔。
既已身陷槲中,鴻雁到也想開了,到不如死前把那些未解的疑惑先解開再説,總好過做個糊塗鬼。她問林躍:“淺將軍到底計劃如何對付南家的?要知道南家一門三傑,在朝中地位顯赫,淺水清四品將領,在朝中基薄弱,本沒理由能對付得了他們才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林躍到也不必再隱瞞了:“早在半年前,將軍就已經計劃好了今天的一切。南家固然財雄勢大,但是再大的權利,也大不過皇上。所以,將軍早早安排好了應對之法,就是借陛下之手對付南家。飛煙,便是此招之關鍵一步。”
“那個飛煙是什麼人?”
“她是將軍當初託我物的一個江湖女子,特別給了樂清音教導她詩書禮樂。那個飛煙,本身就是相當有才華的一個人,再得名師教導,其聲歌舞的技藝自然更是飛增。尤其青樓歌舞,與宮廷歌舞別有不同,分外妖嬈,對一些深處宮中之人,是特別有效的。那飛煙本就是擅於媚惑男人的女人,在經過我們心準備之後,對付特定的目標,自然更有辦法。”
“所以你們就綁走了我,並在我身上做下那樣不堪的事情,就為了對付南無忌?”林躍苦笑了一下:“如果只是這樣,那你就太小看將軍的計劃了。飛煙真正的目標,不僅僅是南無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人。”
“那是誰?”鴻雁大奇。
“當今太子蒼瀾。”林躍悠悠道:“淺將軍的計劃,是丟一餌,引二虎。”他看着鴻雁的眼睛,輕輕説道:“他要讓飛煙懷着南無忌的孩子成為太子妃!”這一句話,若天上驚雷炸得鴻雁再不知所措。…一直以來,南山嶽都很奇怪一件事,那就是當淺水清採用如此咄咄人的態勢來對付南家的時候,就勢必把事態發展到一個無法轉圜的餘地。兩方一旦相爭,就真正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然,淺水清的手段雖毒,但對南家造成的真正傷害卻是微不足道的。
東部雖然動亂,傷得不過是肌膚皮;南煥林雖然身死,為的卻是雲霓;公孫石縱然復出,短時間內不可能有和南山嶽正面抗衡的權力;鴻南婚事破裂,對南家也無太大影響;即使兵相府,得意也不過區區十而已。
哪怕現在淺水清已成烈狂焰義子身份,但其一未娶,未有子嗣傳承烈家家業,其地位依然有限,且終究比不得南山嶽自己的實力。
淺水清做了這許多事,固然怒了南山嶽,削弱了他的實力,大大折損了南家人的臉面,然政治紛爭從來都是看誰是笑到最後的人,淺水清所擊既不在其要害處,就不可能給南家以致命打擊。
所以老謀深算的南山嶽,一直懷疑在淺水清看似囂張的舉動下,其實有一招真正的狠棋,直指其要害核心。
淺水清所做的一切,在明面上固然掀起一次又一次的波瀾,終究難不倒有着豐富經驗的老船長,惟有在南家這艘大船的底部,悄悄鑿開一個大,方能使其沉沒於汪洋海之中。
然,就象淺水清不可能算出南山嶽對付他的計劃一樣,南山嶽也不可能天才到算出淺水清的計劃。
淺水清真正的殺手,卻是放在南無忌的身上。
喜歡讀書的淺水清,曾經瞭解過兩個世界的歷史,他清楚的記得,在自己的那個時代的歷史中,有一位大商人是如何問鼎天下至尊的。
那個叫呂不韋的商人,把自己心愛的寵妾送給當時落難的太子,並讓其懷上自己的孩子,於悄無聲中,完成篡奪天下的行為,其手法之高超,令人歎為觀止。
或許只是傳説,或許確有其事,然無論如何,這樣的計謀,的確是可以實行的。
只是淺水清從未忘記過自己在大梁城戰敗的那一刻所得的深刻體會--天下奇招,皆為險招,一時不慎,則滿盤皆輸。
那看上去如此高明的謀略裏,其實也藴含着巨大的風險。
所以,淺水清乾脆反其道而行之。
他要幫南無忌實行這個他壓就沒想到過的計劃,直到某天陰謀敗,皇帝震怒,以篡逆謀反之名處死南家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