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生死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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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的腿雙,如灌了鉛般的沉重,眼前是一片星星點點。
現在正是中午,為何天空中卻有這許多的繁星密佈?
雲霓只覺得眼前一片天昏地暗。
看出她實在走不動了,淺水清體諒地説:“休息一會吧。”雲霓無力地癱倒在草原上。絕美的臉蛋出一絲悽苦,她輕輕説:“我們…走不出去了,對嗎?”
“別那麼想。”淺水清沉了一下:“我們當初是往北邊跑的,孤星城在東部。現在折向東南…得走好一段路。當初只嫌馬跑得慢,現在馬兒死了,又嫌它跑得太遠了。呵呵,世事難料啊。”姑娘悽婉的説:“沒有十天半個月時間,我們怕是走不出這草原了。帶在身上的馬已經吃光了,再沒有吃的,我們就會餓死在這裏。”淺水清微微一滯,看着眼前柔嬌美的姑娘,心中竟也是一陣酸澀。
是啊,沒有東西吃,憑什麼走出這片草原。
眼前的姑娘,是因為自己才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但她真得很堅強。除了剛開始埋怨了幾句之外,其後就再沒説過任何抱怨他的話。自始至終,她都默默地忍受這一切。對於一個出身豪門的女孩來説,這可能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吃這麼多的苦吧?
“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走出草原的。”他説,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他開始整理身上的東西。
他將身上的盔甲了下來,用虎牙小心地分割它們,取出一塊塊鐵片,然後用上面的細線小心的綁在自己的胳膊上。
“你在幹什麼?”雲霓驚訝地問。
“準備捕獵。”他回答。
雲霓驚奇的眼神看着他,不明白他現在做的事和捕獵有什麼關係。
“草原上本不缺食物,到處都有鹿,馬,牛,羊。唯一的問題是,我們的速度沒有它們快,跑不過它們。我們也缺乏足夠的工具製造陷阱。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找到吃的,只有一個辦法。”淺水清淡漠而堅定的説。
“什麼辦法?”
“捕獵那些…看見我們不會逃跑的生物。”心中的一點寒氣升起,雲霓叫了起來:“你是説你要去捕獵那些老虎和獵豹?”
“沒錯。”簡單的回答中,充滿了無畏的決絕。
“不行,你不能去!”雲霓大叫。
“不去就得餓死。相信我,我會做好準備的。瞧,我在自己的胳膊上綁上了這些甲片。這樣,當老虎要咬我的時候,我就把這隻胳膊送給它。如果我們的運氣夠好,在它咬斷我的胳膊之前,我的刀應該可以刺死它了。”淺水清的口氣很從容,彷彿這樣的事情就象三個手指捏田螺一樣簡單輕巧。
受到他的染,雲霓一時竟沒受到危險的存在,只是呆呆地問:“可你要是輸了怎麼辦?”淺水清微笑着看她:“老磺不吃人的。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的割下來。割細點,別糟蹋了,夠你吃到走出草原的了。對了,要是水喝光了…就喝血。”於是,雲霓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絕望。
草原上躺着一隻猛虎。
它剛剛飽餐了一頓,此刻有些睏倦,伸出長長的舌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後,它打了一個哈欠。
它準備睡覺了。
這隻老磺一隻鐵齒鋸尾虎,它的年紀還很輕。
在那個冬的下午,這片土地上原來的主人--一隻年紀老邁的鐵齒鋸尾虎死了之後,它就成為這裏新的領主,掌握着一方生死。鐵齒鋸尾磺一種很強大的生物,它們生暴躁,喜歡獨居,對任何闖入領地的陌生生物都不會歡。
風狼懼怕它,火犀牛也不敢招惹它,就連草原鬣狗羣也會小心翼翼地饒開它的領地,不願與這樣強大的食動物做鄰居。它的鋼牙鐵爪鋸鏈尾,成為它站在生物鏈頂端最有力的憑仗。
可是今天,它的領地上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年輕的鐵齒鋸尾虎看得出來,兩個猿猴一般的生物看它的眼神充滿炙烈與狂熱,帶着無邊的殺機與屠戮的慾望。
這種介乎於生與死之間的直覺令一向在草原上高高在上的它到有些憤怒--好久,沒有生物敢這樣看它了。
陽光下,綠草青青,幾片白雲的影子無遮無擋地投向地表,將青綠的草原修飾成一片墨綠。
淺水清就站在那片青草白雲之間,向着那隻年輕的鐵齒鋸尾虎發出了一個並不友好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