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日文女外教一百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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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醫生沒回答,站在那冷冷地注視着我,我心虛地回過身,然後匆匆離去。
後來我曾想過這麼一個問題: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有時明知自己做某一件事會後悔一輩子,但在那一刻,還是説服自己做了…我去了家顧醫生所説的私人藥店,這種店並不難找,鄰城的巷子口不少都貼着他們的宣傳紙。
按着地址上寫的,我一路打聽才找到眼前這個小院子,從門口看,給我的覺就如同我和趙華、陸偉那次看黃片那座院子,裏面胡亂丟放着一些藥箱,雜草叢生。
見我站那探頭探腦的,裏面一個三十多歲,身穿馬甲的禿子走了出來,警惕地看着我問:“你有什麼事?”託老班的福,我對禿子都沒好,皺着眉頭問:“你這兒有藥賣嗎?”
“有啊!”他忙推着一副笑容:“進來吧,我這什麼藥都有,你要哪種?”往院子裏走便有一股刺鼻的異味,我捏了捏鼻子問:“打胎藥有嗎?”
“馬甲禿”熱情的態度堪比醫院裏的護士,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當然有,進來進來,我給你拿。”屋裏面倒有些模樣,像是個診所。
客廳裏放着兩張辦公桌,幾個房間門上分別掛着牌子,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什麼藥房、注室,居然還有手術室。
我驚訝地問:“你這還有手術室?”
“那當然,我可是名牌醫科大學畢業的。”我走到藥房門口,對正翻藥櫃的“馬甲禿”説:“那你怎麼不進醫院工作?”他回過身:“瞧你説的,我要是進了醫院工作,誰來為你們服務啊?只有在這裏,我才能實現我的理想,為老百姓服務。”
“這裏就你一個人?
“當然不是了,都出診去了,我們的信譽好,而且還都是上門服務。”
“馬甲禿”的這套説辭大概是為忽悠中老年人的,聽上去慷慨昂。我自然是不信,反話十足地問:“哦?你們這比正規醫院還要好?”
“正規醫院怎麼了?正規醫院靠假文憑、搞關係都能進去,可在我們這兒那些都行不通,我們這必須技術過硬才行。還有你説那醫院的藥吧,那也是靠回扣多少定廠家,質量還沒我們這好呢;而且在正規醫院做個手術,那些主刀的要是不給他們紅包,他那刀啊,該割的不割,不該割的,他能給你割沒了,我們這不收紅包,只收個勞苦費…”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你趕緊給我找藥吧。”
“給。”他轉過身遞給我兩盒藥,説:“早一片,晚一片,連吃3天;第4天上午一下吃3片。這藥容易引起噁心、嘔吐,最好是空腹服用,吃藥以後2個小時再吃東西,這些説明書上都有。”
“這藥非要連續吃才有用?”
“對,少一次都不行,到時候可別説是我的藥沒用。”
“能混在牛或者雞湯裏嗎?”這問題上午我就在考慮了,讓妃子吃下這打胎藥只有兩種方法,一是混在體裏;另一個方法就是騙妃子説這藥是補胎藥。
“馬甲禿”會意地笑着看我:“可以,只要她吃下去就行。”死馬當活馬醫吧,我看着手上這兩盒包裝簡單的藥,上面兩個紅字“息韻”還有五個大字…米非司酮片。
想到顧醫生的那句叮囑,我皺了下眉頭:“這藥吃了有危險嗎?是不是會有副作用?”
“我這的藥全是原廠的,絕對安全。這藥國外都用了多少年了,從沒出過問題。放心,沒事的,你別聽醫院裏的那些醫生説的那些話,他們那是想讓你在那做人手術。”我不想聽他在那亂貶低醫院,繃緊了臉裝橫,對他説:“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把你這拆了。”
“怎麼會出事呢?這藥我們賣了好多,從沒説有出事的,你放心好了。吶,我以人格擔保。”我似信非欣信地又瞅了他一眼,然後把藥放兜裏,問:“多少錢?”
“馬甲禿”嘖了下嘴:“收個成本價吧,一盒八十。”我沒應聲,扔下錢就跑出了院子…這破地方多待一會都讓人覺得難受。
在下了幾次決心之後,我給妃子打了電話。
“曉文君,工作找到了?”電話一通妃子便問。
我靜了下心,語態平和地回道:“還沒定下來呢。妃子,以後晚上都來我這吃飯好嗎?”妃子毫不猶豫地回答:“恩,好的,辛苦曉文君了。”
…
放下電話,我傻坐在那。
妃子怎麼會這麼快就答應了,我這麼安排不會影響她和劉民郝私會?我本以為她會拒絕的,為此我還準備了一堆理由想來勸説她,可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
這就叫天助我也?
我看着手裏的藥,緊緊地握着,絲毫沒有陰謀得逞後的快,有的只是茫然…我覺得自己變了,我現在在幹嗎?我才二十歲,可我卻在坦然地佈置着這麼一場陰謀,在我平靜、善良的外表下,居然埋藏着那樣的禍心,我罵道:宋曉文,你還是人嗎?你是人渣。
可轉念一想,我錯了嗎?妃子是我的老師,更是我最愛的人,她教了我那麼多為人處世的道理,而且用愛讓我找到了生活的方向,可結果呢?結果我卻發現她欺騙了我,這一欺騙給我帶來的打擊是致命的,讓我幾乎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比起她對我做的,我現在這些算得了什麼?我想這隻能算是微懲,是一個不幸男孩不甘心被人愚的抗爭,我錯了嗎?
我擔心把這藥説成是補胎藥,吃了之後的那些症狀會讓妃子猜出點什麼,所以還是決定把藥混在湯裏面。
下午我去菜場買了只烏雞,還有山藥等等。回到家之後,我照着書上的,把烏雞、當歸這些都放到沙鍋裏,然後熬湯。
我坐在板凳上,看着那火苗,聽着“滋滋”的聲響,心裏依舊在鬥爭個不停…這湯該是給妃子補身體的,可我一會卻要用它去…
咳!為什麼我要遭遇到這麼多複雜的事,我真的扛不住了…我他媽的才二十歲,實在是承受不了這樣的煎熬。
天還沒黑妃子就過來了。
“曉文君。”一進門,妃子見我在院角的廚房裏忙活着,喊了我一聲之後,徑直走進廚房。
我有些緊張地捏了下褲兜裏的藥,説:“已經下課了?”
“恩。”妃子點了點頭。
從臉上,我看不出妃子有什麼異常。她走到我身後伸手幫我捏了兩下頸椎,然後看着有些沸騰的沙鍋説:“裏面是什麼?”
“是雞湯,補身體的。”
“哦!”妃子嗲嗲地看着我:“你不生氣了?”我心一驚,問:“我什麼時候生氣了?”妃子笑了笑沒回答。
我轉過身調下了火,説:“我怎麼會生氣呢?妃子,湯快好了,你先把包放上去,一會下來喝湯。”
“恩。”妃子毫無戒心地點了下頭,然後出了門。我忙用勺盛了一小碗烏雞湯,然後把早準備好的藥放進碗裏,再用湯匙攪拌。
等了會不見妃子下樓,我看着這熱滕滕的湯猶豫了很久,然後端上樓。
我腳步很輕,走到門口見門開着,妃子正低着頭收拾屋子,心事重重的。
看來剛才的俏皮可愛都是做給我看的,私下裏她並不快樂。
我故意出點響動,然後進門説:“妃子你歇會,先喝了這湯。”
“謝謝曉文君。”妃子忙笑着直起,轉過身緩了緩,從我手裏接過碗。
眼見着妃子就要喝的時候,我忍不住喊了道:“妃子…”妃子一驚,放下碗好奇地看着我:“怎麼了?”只是一瞬間,復仇的意願又壓制了我的良心。我強作鎮定地笑了笑,嘴沾着邊説:“你慢點,這湯剛熬好,燙。”
“恩,我知道。”妃子用嘴吹了吹湯,見我猛盯着她看,妃子察覺到有些異常,問:“曉文君,你在想什麼?”
“沒,我沒想什麼。”我訕訕地笑了笑,湊上去也吹了兩下,口不應心地説:“我一想到你懷着我們的孩子,我就開心。”提到孩子,妃子靦腆地笑了笑沒再追問,一臉幸福地低下頭,把碗湊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