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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游成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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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清幽、細雨朦朦中游成山頭,更別有一番韻味。海風徐來,海時而轟鳴,時而淺唱。舉目遠眺,水天相接處,曲橋幽徑娉婷而來,橋畔三三兩兩的海棠臨風搖曳,如粉佳麗超凡俗,窈窕多姿。

雖然以前也來過成山頭,但是那種走馬不停蹄走馬觀花的出行,所以趁孩子暑假,與從外地來威海度假的妹妹一起,起個大早,於一個陰沉沉的天氣中再次來到這裏。

小女似出籠的鳥兒,歡呼着一路向前。牽着妹妹的手,在秦始皇當年東巡的古路上,慢悠悠地行進着,雖然面橫立着“心”石碑,卻澎湃不起來,更無從體會那種君臨天下八面威風的覺,倒是海風載着的松樹的濃香和野草的清香悄悄地飄入鼻孔,使人心神為之一振。穿過路旁的大片山林,視野頓時開闊,茫茫的大海和明淨的天空全然展現,岸上有古今結合的雕塑、石碑和建築物,海撒着歡兒地擊打着那些夜與他們有着肌膚之親的岩石,還不時地狂笑幾聲。

沿着石砌台階下行到岸邊,只見左側的“龍石”猶如巨龍騰空,而那塊“將軍石”正像一位威武的將軍,披劍而立,傲視前方,似乎時刻準備着痛擊來犯之敵。也許只有這些經過月和海洗禮的岩石,才能見證成山頭那漫長的歷史吧。

南岸面海處,高高地聳立着一塊巨大的石台。相傳,秦始皇掃平六宇,統一中國後,為了長生不老,帶領文武百官東巡以求仙藥,行至此處無路可走,便派一員武將下海尋藥,這員武將因為海上有鮫不敢下水,秦始皇有雄霸天下的威嚴,何懼海上區區之鮫,便登此台,彎弓鮫,故此後人稱之為“鮫台”此時,站在這塊巨大的石台上,那波瀾壯闊的海面和不絕於耳的濤聲,讓人似乎受到當年始皇一箭鮫的豪邁氣概。突然萌發奇想,也許人來自於海洋吧。儘管關於人類起源的説法早已塵埃落定,但是你看時而波瀾不興、時而巨翻滾的海面,多像人的內心世界啊。

正浮想聯翩間,小女的驚叫聲將我從遙遠的思緒拉回現實中來,原來空中已不覺落雨,我們躲進岸邊硃紅的“百米長廊”中,蜿蜒前行。不遠處,一個東西長近百米,南北寬不足一米,由淡黃的巨石組成的伸向海中最深、最狹窄的岬角映入眼簾,這便是成山頭的華之處——天盡頭。

我們收起傘,像兩個戲水的孩童,站在右邊秦始皇與李斯、徐福駐步觀海的黑銅雕前,對左邊的漢武帝及左右官員面東拜的塑像評頭論足,同時遙望最前端微雨輕籠中的、當年胡耀邦總書記考察此地所題“天盡頭”的石碑。天空很近,大海就在腳下,花環繞着周圍,人恍若置身雲山霧海中,又彷彿飄浮於蒼茫大海之上,漸入李白的“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的佳境來。

關於“天盡頭”的傳説,最富有傳奇彩的莫過於秦始皇東巡於此了。據傳,秦始皇曾三次登“天盡頭”第一次至此,秦始皇嘆道:“仙境,天盡頭。”當時陪同在側的丞相李斯隨即手書“天盡頭”三字,天盡頭故此而留名百世。第二次行此,秦始皇便讓徐福督造“龍舟”並選派百名童男童女,由此處下海求長生不老藥,這些人因尋不到藥而不敢歸來,終於在海上尋一島嶼定居,並衍生出如今的本。第三次到此,秦始皇命人架橋下海,最終不得不以失敗而告終,留下了二千二百多年的“秦橋遺蹟”雨住時,回眸天盡頭,但見雨霧繚繞中的橋頭漸去漸遠,只依稀可見那塊巨大石碑上那遒勁有力的大字。站在這海陸完美結合的空間裏,追尋着一代天驕的東巡遺蹟,不免心中嘆:大自然的妙和深邃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在大自然面前,人是多麼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啊。即使是一代梟雄,天下霸主,也最終還是要淹沒在歷史的黃塵古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