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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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機。”他笑着説:“沒事,一般人都吃不慣,下次不做了。”步重華看着他的神情,心裏好像被輕輕抓了一下,然後突然又伸手舀了幾勺放在碗裏,在吳雩意外的注視中吹涼都吃了,讓糊粥狀暖呼呼的食物順着咽喉滑進胃裏;習慣那薑黃和豆粉混雜起來的味道之後,反而有種奇異的、舒服的覺充斥了味蕾。
“你不是……”
“其實習慣以後還香的。”步重華品味片刻,才一抬眼笑道:“下次你教我做,少放點兒薑黃。”吳雩在他含笑的注視中垂下眼簾,瞳底粼粼閃爍着波光,淡紅的角不由彎了起來:“行啊。”他們兩人就先這麼你一勺我一勺吃完了那一小鍋的温豆腐,然後才吃過晚飯,步重華把碗碟筷子拿去廚房放洗碗機,吳雩啪嗒啪嗒地洗了抹布擦桌子,擦完把抹布一丟,揚聲道:“我去洗澡了!”步重華動作頓了幾秒,才唔了聲。
他聽着吳雩腳步輕快地上樓,少頃客卧浴室裏響起嘩嘩水聲,心裏冒出個念頭: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呢,正式往了嗎?
正式往。
這個念頭讓他心裏有點發熱,隨即熱度順着經絡傳遍全身,就像無數簇小火苗在四肢百骸裏暗暗地燒。
步重華站起身,定定望着碗櫥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倒影,眉骨高而鼻樑,因為嘴削薄的緣故,經常給人一種冷漠不近人情的錯覺。在這麼不清晰的玻璃倒映上他都能看見自己瞳孔深處燃燒的幽深火光,他閉上眼睛深了口氣,用力徹底吐出來,然後忍不住抬手鬆開襯衣領口的扣子,少頃又鬆開了第二顆,出一小片結實的肌輪廓。
少頃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是吳雩迅速地衝完澡下來了,一邊用白巾擦他那濕潤後格外柔黑的頭髮,一邊啪嗒啪嗒走進書房:“你那本屍體變化圖鑑還能再借我看看嗎?”吳雩從脖頸到蝴蝶骨,再到緊窄削薄的和結實矯健的長腿,沒有一絲肌體線條不是收緊到極致的,沒有任何一處比例不是利落而悍的。但只要稍微靠近一看,就會發現全身皮膚遍佈各種傷痕,有的對着光暗暗泛白,還有些永遠留下了暗紅的印記甚至增生,每一處形態各異的痕跡都在訴説着一個湮沒在歲月裏無人知曉的故事。
這世上再沒人的身體像他一樣,把優雅凌厲之美和慘烈猙獰的醜結合得如此矛盾,又如此統一。
步重華呼了口氣,沙啞道:“拿去看吧。”
“謝謝了啊。”吳雩踮腳從書架最高層取下那本圖鑑,動作時一側衣領滑落下去,出了右肩頭一小片淺墨刺青。然後他轉身用指關節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隨意道:“你還站在那幹嘛?”步重華心底那火一路燃燒上來,燒得咽喉發緊。
“沒什麼。”他轉過目光淡淡道,“你看吧,我去洗個澡。”水聲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整個卧室水汽瀰漫,步重華才關了花灑,伸手一抹鏡子,看着鏡面中自己的上半邊臉。
他的眉角因為沾了水而分明,像刀鋒的弧度一樣,眼底深處的火光並沒有因為慾望暫時抒發而熄滅,反而亮得更加幽森,像還是個年輕衝動、無法剋制自己攻擊的頭小夥子。
步重華心裏不太滿意自己的形象,把頭髮草草吹乾,換了身乾淨純棉的深灰家居t恤,對着鏡子調整了半天表情,想讓自己看上去稍微温暖帥氣一些——可惜這張在一線刑偵鎮了十多年場子的面孔實在温暖不起來,不僅如此,他還破天荒發現如果自己跟那個偽裝成體育系大學生的殺手站在一塊,自己反而更像殺手多了……
步重華像面對能力不足的手下一樣冷冰冰盯着鏡子,鏡子裏的自己也回以同樣嚴苛冷厲的目光,彼此隔着一層玻璃互相指責對方天生欠了自己五百萬;足足半晌之後步重華終於認輸了,意識到就像吳雩這輩子都不會優雅高冷西裝革履一樣,他這輩子也很難開朗活潑討人喜歡起來,人是不能跟命運硬犟的。
步重華走出浴室,套上家居運動褲,從牀頭櫃屜裏拿出一個嶄新未拆封的手機,在掌心裏摩挲半晌,才像是鼓起什麼微妙的勇氣似的,下定決心向外走去。
“吳雩!”他剛要推門進書房,突然看見客廳沙發上橫躺着一道身影,腳步一下停住了——他這澡洗了太久,吳雩睡着了。
可能因為雪白的真皮大沙發太鬆軟舒適,他甚至還打起了小小的鼾——這是很不尋常的,平時他睡覺從來半絲聲音都沒有。無框眼鏡還端端正正戴在他鼻樑上,顯得沉靜文氣,一隻手虛虛扶着那本屍體圖鑑,而整本書已經打開倒在了他口。
深夜家裏無比安靜,步重華看着他,心裏突然有種難以言喻的安穩平靜瀰漫而上。
“怎麼就在這睡着了?”他低聲道。
吳雩無意識地一挪,把臉扭向沙發靠墊,口的書頓時滑落,被步重華眼明手快一把接住,輕輕放在了茶几上。
住我的房子,吃我的魚,還妄想在我沙發上睡覺着涼訛醫藥費,簡直是碰瓷……
他俯身打橫抱起吳雩,一手環過削薄的肩胛骨,一手攬着雙腿彎,毫不費力把他從客廳沙發抱進主卧,放在自己的大牀上,低頭親了親他微涼的角。
“這才叫公主抱,你那隻能叫摟麻袋。”步重華輕聲揶揄道,伸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