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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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輕蔑地説,“不過本尊正好無聊,拿你取樂也行。”空華問道:“敢問施主姓名?”
“禿驢,你可要記住了,本尊應無真,便是殺你之人。”應無真滿面狠厲,身上殺氣四溢。
“血河魔尊”應無真,魔界三尊之一,以殺證道,所到之處血成河,兇名可止小兒夜啼。
“應無真,我記住了。”空華卻不怕他,在他眼中,應無真也不過是“眾生”中的一員。
應無真聽到“我記住了”四個字,心中一動。他遇見的人,不是畏懼他,就是崇敬他,他第一次遇到像空華這樣的人。他面上神卻冷了下來,“你這禿驢真是討厭,或許我等不到七,便想殺你了。”
“若是你殺我之時不到七,你便違約了。”空華淡淡地説。
“本尊違約了又如何,約定只在強者的一念之間,而弱者只能順應。”應無真滿不在乎地説。
空華問:“在你的眼中,什麼是強者,什麼又是弱者呢?”應無真答:“強者便是能主宰命運之人,而弱者則是聽天由命之人。”空華聽了應無真的回答,但笑不語。
應無真看見空華臉上的表情,不悦地説:“你覺得我説的不對?”空華低聲道:“雪花輕飄,亦能折斷枝;青草柔弱,亦能碎裂堅石。”應無真嗤笑道:“本尊卻是火,能將雪花青草都付之一炬。”
“火能融雪,雪卻也能滅火。”空華微微一笑。
就在兩人談間,一名魔族忽然出現,拜倒在地,“尊上。”應無真看向魔族,説:“吩咐你的事,辦好了?”
“已經辦妥。”魔族應到佛氣,抬頭一看,驚道:“佛鏡空華!”應無真將視線轉向空華,“難怪我聽到你的名字就覺得耳,原來你就是佛鏡空華,般若寺的護鏡僧……所以,彌須鏡就在你身上。”彌須鏡是般若寺鎮寺之寶,由護鏡僧持有,故而護鏡僧在般若寺中地位清貴。除此之外,彌須鏡還是魔族剋星,不知多少魔族命喪在彌須鏡之下。
“你雖修為高深,但彌須鏡的威力也十分強大,你若想搶奪,恐怕會兩敗俱傷。”空華垂下眼眸。
“好大的口氣。”應無真拔出了天河刀,“不試一試如何知道。”空華嘆息一聲,解開衣襟,出口的彌須鏡,鏡中出一道光華,站在兩人之前的那名魔族,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在光華中化為飛煙。
應無真雖然並未被光華籠罩,卻仍覺得雙目刺痛,背脊生寒。他強忍雙目疼痛,仔細一看,見一面古拙的銅鏡綁在空華的口之前。
“阿彌陀佛。”空華唸了一聲佛號,掩上衣襟。
應無真沉默了一會,説:“彌須鏡,果然名不虛傳。”空華剛剛使用了彌須鏡,覺喉頭腥甜,他想要嚥下口中鮮血,卻又有一股熱血上湧,不嘔紅。
彌須鏡威力強大,但這強大的威力,卻是以護鏡僧的生命力為代價。一名護鏡僧,一生只能是用幾次彌須鏡,若是超過次數,就會身死。
以應無真的見識,如何看不出來,他嘲諷道:“消耗生命的寶物,這倒有幾分像是魔道手段了。你修為不低,難道就甘心做這面鏡子的奴僕,受它折磨嗎?”
“我在人世間受到的一切痛苦,都是苦行。”空華擦去嘴角鮮血。
應無真從樹下一躍而下,湊近了空華,兩人幾乎面貼面。他的呼,噴吐在空華的臉頰上,“苦行有何用呢?比如我現在就殺了你,你的佛會來救你嗎?”空華淡笑道:“苦行是為修來生。”應無真問:“來生的你,已不是今生的你,修來生又有何用呢?”空華沒有正面回答應無真的問題,“説不定有一天,你會遇見來生的我。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前世今生的意義。”應無真又問:“你手持彌須鏡,未必不能殺我,你不殺我,你是想度我嗎?”他嘴上如此説,心裏卻忖度,自己手中的天河刀也是難得的神器,若是與持有彌須鏡的空華一戰,勝負尚在五五之數。
“正是。”空華答。
應無真彷彿聽了一個笑話,大笑不止,“你想度我,你居然想度我!”
“普度眾生,正是我輩當行,魔也不過是眾生之一。”空華看向應無真,目光慈悲憫世。
應無真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在空華對面坐下,“你既然想度我,就要了解我。不如你説一個你的故事,然後我就説一個我的故事。”
“我的故事沒有什麼好聽的,不過你想聽,我就説與你吧……”空華雙手合十,緩緩道來。……空華的俗家名,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因為時間太長太長了,曾經鮮明的記憶,都在漫長的時光中褪了顏。
他只記得自己生在鐘鳴鼎食之家,是家中的幺子,父母疼寵,兄長愛護。如果他在家中長大,估計會長成一個走馬看花、鬥雞走狗的紈絝公子。
忽然有一,家中來了一個雲遊僧,見了他,便説若不將他送入寺廟,恐怕壽數不永。
父母雖然百般不捨,還是將他送入了般若寺。
通往般若寺的石階很長,道旁生有松柏,遠處傳來陣陣鐘聲。
他牽着父母的手,懵懵懂懂,還不知道人生即將發生鉅變。
到了般若寺前,母親抱着他默默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