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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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布,陸桐吹熄了河伯廟中點的紅燭,沒有過多久,濃重的妖氣席捲而來,黑夜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臉,齊讓能覺到有什麼又冷又糙的東西摸上了他。
一道重的聲音在黑暗中自言自語,“什麼鬼,平?”劍鋒出鞘的金屬聲錚得一聲響起,陸桐點亮了煤油燈,就看見隨着齊讓一劍揮出去,那道黑影在眼前虛晃一閃,廟宇中間的地面上,哐啷啷落下一隻小山包似的烏龜殼,晃了好幾晃,才停穩在地上。
還有一截被斬斷的尾巴,孤零零地躺在旁邊。
第32章寄生被劍斬斷的烏龜尾巴在地上頑強地彈跳了兩下,終於不動了。
陸桐走到齊讓旁邊,“不是説直接斬頭的嗎?”齊讓臉很臭,他顯然沒想到剛才那個人影會一上來就直接襲,雖然先前烏漆抹黑的看不清,但這龜妖一分鐘前出現時還是人形,這會都沒用上“顯”字符,他倒是自己變回原型縮龜殼裏去了。
齊讓道,“太黑了,前後分不清。”就像眼下這大龜殼橫踞在地上,腦袋四肢全都縮進了殼裏,也讓人分不清哪邊是頭,哪邊是尾巴。龜殼堅硬無比,就像一道防禦層,護住了龜妖的要害。
廟宇之外,夜中開始颳起了狂風,河灣裏出現了一個個湍急的水漩渦。
陸桐並沒有覺得意外,胡小弟説河伯讓貓軲轆村風調雨順旱澇保收,路上又見到過那個霧障輪廓,如今倒是有果然如此的覺。
這龜妖的妖力天賦十分特別,霧障之內,它可以呼風喚雨,控制河灣水勢,所以才能哄騙的村裏人奉他為神,每年送上花季少女,為他娶。
齊讓將鎮妖力凝結於天茫劍劍刃之上,往龜殼上砍去,咔咔,龜殼出現了細微的裂痕,齊讓的手也有明顯反彈回來的震麻,這龜殼竟是超出了想象的堅硬。
外面的狂風過後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六叔公帶着一眾村民正在冒雨趕來,神情十分凝重,“河伯娶當夜從未有過這種狂風暴雨的異象,一定是河伯對這次的新娘不滿意,這是河伯發怒了。”齊讓和陸桐在廟宇中聽見了村民蜂擁過來的動靜,廟宇內很快擠滿了人,六叔公看見兩人,震怒道,“你們在做什麼?胡鎖頭人呢?不對,新娘子呢?”陸桐對老人道,“你應該問,你們的河伯呢。”齊讓指着地上小山包似的碩大龜殼,“這就是你們的河伯,一隻積年龜妖。”村民開始議論紛紛,也有不敢置信的,六叔公愣了一會神,仍然怒道,“就算是龜妖又怎麼樣,它能保我整個村子年年大豐收,要你們管什麼閒事?”旁邊一個男人也附和道,“它既不害人又不吃人,不過就是睡個把女人而已,它能讓我們村子豐收,我們就願意供奉它。”在場的村民大多是村子裏的壯勞力,在這個重男輕女思想極度嚴重的偏僻山村,女孩子本身就是可以用來換彩禮的貨物一樣的存在,求男心切又養不起太多孩子的人家甚至會在女娃娃出生時將其溺死。
就像那個男人説的,不過就是睡一些女人罷了,能換來全村的大豐收、大利益,就算是妖,他們也願意奉它為神。至於那些被龜妖睡過而無法生育的女人,身上漸漸長出綠,將來是不是還會有更嚴重的病變或是早亡,沒有人會在乎。
六叔公道,“胡鎖頭這個孽障,果然是去了外面心野了,居然帶這種外人回村裏,還騙我説是會來幫我們修路的。”他對齊讓和陸桐道,“這裏不歡你們,快滾。”村民們此起彼伏的應和,“對,快滾蛋。”靠近廟宇外面的人已經開始出去抄起了子鐵鍬之類的傢伙,吵吵嚷嚷要將兩人打出村去。
齊讓沉聲道,“這大妖身上血氣沖天,抓它與否,是天師的職責,由不得你們的意志。”陸桐在旁邊心道,讓哥啊讓哥,這種時候就該坑蒙拐騙一起上,你倒是好,還給他們上課,你和他們能説理説得清才有鬼。
村民抄傢伙一擁而上,人多勢眾而且毫無章法,齊讓不可能對着普通人出劍,他顯然也沒有什麼對付普通人的經驗,束手束腳,拆了木踹飛出去幾個人,自己也被退了好幾步。
陸桐看着混亂的場面,他知道今若是退了,後面再要抓這龜妖怕就更難了,不説龜妖潛入河底帶來的困難,就是這些村民的維護,都會讓他和齊讓在這裏寸步難行。
一念之間,陸桐已經有了決斷,不光是他想要抓走這隻龜妖,也是因為齊讓那句天師的職責,突然讓他很想知道,齊讓在看見他鎖妖收妖時的反應。
是試探,也是給自己的審判,哪怕只是這些天捅破窗户紙後的相處,陸桐很確信,他讓哥對他的引力就像是難戒的毒藥,時間越久,情只會陷得越深,與其到時覆水難收,不若儘早看見齊讓的態度。
陸桐將右掌按在龜殼的正上方,八條金的光從他的掌心蔓延,化成了八金鎖鏈,纏布在龜殼上方,封鎖住了龜妖的頭部和四肢。隨即他一翻掌,金的小塔從掌心緩緩升起,龜妖的身影逐漸模糊,化成了小塔三層的一個光點,不見了蹤影。
隨着龜殼的消失,黑夜中滂沱的大雨一下子就收住了,一時間風煙俱淨,掩在雲後的月重新出現在了夜空中。
六叔公顫聲道,“河、河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