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與幻想（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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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7序章、被博麗巫女救起併成為「小白臉」上今晚是個很黑，很漫長的雨夜。

有着綢緞般黑髮的少女支着下巴，坐在神社的屋檐下，對着一望無際的黑暗凝視了很久很久，久到似乎忘了自己為什麼坐在這裏；晶亮的眼眸彷彿失去了焦點，只剩比黑夜還深沉的瞳孔的微微轉動，表示自己的主人還是個活物。不過，這宛如靜止的一刻，被神社門口傳來的慌張且稚的童音給打破了……

「靈……靈夢，不……不好了！霧之湖……啊，霧之湖裏……裏漂來了個怪物啊，琪諾醬都，都，都快被打死了！！！快去湖邊看看吧！」被渾身濕透的大妖的聲音喚回現實的靈夢一個哆嗦，但那並不是因為雨夜太冷，而是思緒重回身體的標誌——至少當時的靈夢是覺如此；在這段坐視雨夜的漫長時間後，靈夢對於自己呆坐在這一動不動的理由卻想不起來了，而她的記憶，也近乎確實是被偷走了……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懶散的巫女看都不看一眼不知是因被淋濕全身還是被嚇到而在屋檐下瑟瑟發抖的大醬，敷衍地嘟噥兩句，終於開始動了動身子。

慵懶可人的少女慢條斯理地從屋檐下站起來，彷彿剛剛睡醒似的伸了個大大的懶，抖擻下神，把散亂的漂亮黑髮撥到頸後；隨手理了理因為難看的坐姿而歪歪斜斜的帶，把被前無處安放的軟膩——「不好意思啊，夏天到了，裹實在是太煩人了」靈夢對整天指責自己成何體統的老媽子華扇如是説——晃動時扯出來的衣角扎回去；開始思考下這麼大的雨怎麼趕過去。

怪物，什麼怪物？多半是這倆妖看錯了，只去外面看看應該很快就回來？

那就不用久待？嗯，那就不用雨披雨鞋了，拿把大傘飛慢點就行……啊對，大妖你過來撐傘，順便幫我指個路。

手忙腳亂飛到湖邊，傻眼的卻是靈夢:這哪是什麼怪物，這是被衝上岸邊的人，除了看起來渾身都黑糊糊的，應該是被湖底的爛泥裹了一身；某被嚇傻的妖應該是為了逞強而抵近觀察，被驚醒的「怪物」抓住小腿——腳踝上還留着泥手印呢——後嚇得直接起飛，額，看起來比較悽慘，起飛後應該是被雷劈中了，現在還在那邊冒煙呢……

處理大活人是博麗巫女最頭疼的事；如果是人裏的居民還好説，但這泥人的衣着顯然不是；如果是外界人，還得找那個即使不是冬天冬眠一天也要睡12h以上的隙間妖怪幫忙處理。那大妖怪出空來處理之前呢？就只能留在神社唄，又不能給吃了。

更奇怪的是，這大活人身上居然還有自己從不知道的妖怪氣息；這就更令人頭疼了。不過畢竟救人是第一要務，靈夢想了想，還是讓大醬幫忙撐着傘，自己直接抓起泥人扛回神社；可惜傘還是太小了，回來的路上靈夢還是被淋得相當鬱悶；用所剩無幾的愛麗絲送的點心和熱茶打發走大醬和被大醬一路揹着直到神社山腳才醒來的冰，靈夢才開始燒熱水想着給自己和這泥人洗洗。比較幸運的是，到底還是大醬心疼⑨醬，雨傘都給自己和琪諾遮雨了，自己扛的這泥人身上的泥都差不多被雨衝乾淨了，還好，省的自己再費力氣。

被雨水衝乾淨的外界人出了年輕的少年臉龐和自己不認識——或許早苗認識——的奇裝異服。還行，長得還白淨，留在神社裏起碼不丟面子；渾身濕透的靈夢無所事事，只好苦中作樂，在等水燒開的時間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胡思亂想。

最後的記憶是水裏。

然後是，走過來的陌生……人？是人嗎？然後是一道驚雷把自己又嚇暈過去了……

再然後，現在，怎麼覺得有人在解我的衣服……？

嚇得連忙睜開眼睛的少年看到渾身濕透白花花的少女在解開自己衣服的扣子。

這一點都不對勁啊！！！！！

「啊啊啊啊啊啊你別這樣，我我我，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會的你不用哎呀……」驚醒後口齒不清的少年掙扎着推開靈夢，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自覺縮在角落裏，眼神裏滿是恐懼和惑；讓幫忙的靈夢又氣又笑:老孃幫你燒熱水準備暖暖身子還不樂意了是嗎；不過這矜持的態度倒還讓人舒服的，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個正人君子，自己也不用多費心訓人了。

「你是外界人吧，還記得自己是誰嗎？最後的記憶裏有沒有碰到什麼怪事？」這個簡單的問題對少年來説卻似乎很難回答；滿頭霧水的少年一愣神，在腦海裏費勁搜索一番的結果是寫在臉上的扭曲而複雜的表情……

「真的……很抱歉，我好像……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我忘記的事情，好像有點多……」除了自己世界的知識和見聞，記憶裏關於自己經歷的一切，都被憑空切走了似的，想不起一點信息。

而被如實告知的靈夢也是不由微微一愣，從外界掉過來的人裏面還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那行吧，你先留在這；等某個大妖怪有空了再幫你想想辦法。喏，正好，水燒開了，不想凍着的話要不要跟我一起洗呢？」剛見面的美少女的此番「邀請」，對少年來説不亞於又一記霹靂。腦子裏本能知道該拒絕，嘴卻顫抖到近乎話都説不出來:「這……這樣，真的不好，真的不好，我是説真的，真的不行，不行，這樣是不行的……」看着陷入混亂的少年，靈夢心裏暗自偷笑，居然還真是個純情小男生，把這事説給早苗聽，一定會換來「童貞」的嘲諷吧。「唉？哪那麼多事，過來，姐姐幫你暖暖身子。」嘴上説着過來，但靈夢是直接過去一把提起少年朝浴室去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少年被看似柔弱的少女拎在手上就扒光了衣服扔進水裏；下一刻，少女也解開巫女服的帶和領巾，下濕透的裙子和上身的無袖短衫，撲通一聲也跳進木桶裏。

「嘶嘶嘶……是不是水有點太熱了？你覺怎樣？」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少年漲紅了臉，在水裏縮成一團，只敢戰戰兢兢地回覆:「可以，真的可以，你不用介意我的……」

「你這連名字都不記得，怎麼稱呼都不知道呀；我看你衣服上有個k——我沒讀錯吧？是蕾米教我讀的——暫時叫你k沒問題吧？」落落大方的少女似乎並不擔心「走光」的問題，揚起修長的頸子就直接在少年面前紮起頭髮來；抬起的兩隻潔白手臂下是光潔的腋下與從鎖骨下方就呈現優美曲線的雪峯，兩團雪白的軟正浮在水面上，唯獨頭沒於水面下不見蹤影。

最新地址發佈頁:www.91ks.onlinewww.91ks.onlinewww.91ks.online1www.91ks.online哪受得了這種誘惑的少年只敢唯唯諾諾低頭稱是，侷促不安地在木桶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等身上終於因為熱量而恢復了些力氣後，少年迫不及待翻出桶去，還不忘回頭致謝。

「謝謝招待、真的非常謝……謝謝……謝」剛出來就被涼風吹了個哆嗦的少年這才意識到無緣無故來到這的自己本沒有什麼換洗衣物。目睹了純情處男再次犯傻的某巫女直接被笑出聲來。「哎……

你這是我見過的外界人裏最冒失的了；姐姐家裏沒有什麼多餘衣物，你就只能拿姐姐的湊活一下咯；等會我去幫你去拿。對了，還沒介紹自己，我叫博麗靈夢，是人類，也是這個神社的巫女，估計你也不太懂這些，你願意叫博麗，還是叫靈夢都可以。」一晚上下來只顧得上被動接受好意的少年，除了謝外其它什麼詞句一時半會都想不出來；哆嗦着接過少女遞過來的睡衣，還刻意背過身去笨手笨腳的穿上。

「嘛，今晚你就湊活睡我旁邊吧，雖然還有空屋子，但實在太晚了，我不想打掃了……欸，你不會介意吧？姐姐我是不會介意咯。」已經被大姐姐疼愛了一晚上的少年早已顧不得許多，只好閉上眼默默點頭，畏手畏腳鑽進了本屬於巫女小姐一人的被窩。

就這樣，少年的幻想鄉之旅第一夜，在巫女香甜的被窩裏，就這麼結束了。

下嗯哼……睡得好舒服，像被母親温柔抱在懷裏，能忘記一切的煩惱；還有若隱若現的香甜氣息……

顯然是在經歷了難以想象的衝擊後神經過度放鬆的少年，一直到早晨也還沉溺於夢鄉，還時不時用腦袋蹭一蹭；但是……有什麼不對？夢裏的世界依然是那樣香甜，可是，是不是有點甜過頭了？就連呼，好像也有點困難了……

不情願地睜開眼的少年目之所及是一片純白。

對，確實是巫女的睡衣的顏，但是睡衣後是躺下時溢出至巫女身側的房:少年的腦袋已經拱至巫女肋側，枕在巫女胳膊下，鼻尖甚至已經貼在柔軟的之上，確實像被母親摟在懷裏……

但是，這是不是也太……人渣？！

…

…

痛斥自己睡相過於差勁的少年以儘可能慢的動作從巫女的肋下溜走，生怕吵醒了這位還在夢鄉里的大姐姐；但是，事與願違，巫女小姐還是醒來了。

「嗯嗯嗯……哈！我好像也起晚了？院子都還沒掃呢……不過反正今天有別的事做，一整天也很閒；總之先處理你的事吧！」事實上，以往留宿的外界人，很少有這麼讓巫女小姐上心的。而這次的原因是，這個神秘少年k身上有着獨特的妖怪氣息，博麗擔心自已一個人沒法解決。

簡單洗漱過後，博麗從神社大廳暖烘烘的地板上收起昨晚濕透，現在卻比體温還高的二人的衣物——多虧了某惡劣小妖，冬天能當地暖，夏天能用來烤衣物；美中不足的是夏天的神社大廳實在太熱了。依然沒能適應巫女小姐大大咧咧在自已面前換衣服的少年默默側過頭去，小心翼翼地給自已穿上自已都不記得的衣服。

「這真的是我的衣服？我到底是誰呢？我為什麼會穿着這套衣服在水裏？真是完全想不起來……」平裏看起來相當懶散的巫女小姐真的遇到要處理的事，反而顯得相當幹練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巫女服整理完畢。少年此時才敢稍微正眼瞧瞧可以説是自已救命恩人的大姐姐。巫女服可以説設計得優雅而並不浮誇；由於是夏天，為了足夠涼，除了鬢角的小辮，巫女小姐還正在紮起高馬尾，出如瀑黑髮下白的後頸和光潔的腋下；腦後和後是兩個碩大的白蕾絲邊蝴蝶結；無袖短衫的白領子搭配的是金的領巾，只是在部的高聳曲線上，領巾顯得很是突出；清的大衣袖用細細的紅皮帶系在肘上，而帶卻略微寬大，向上一直延伸至誘人的下下方，在固定裙子的同時方便被過度豐滿的撐起的短衫下襬進帶裏，很好的將纖細的肢和相當睛的少女部組成的完美身材凸顯出來；同樣綴有蕾絲花邊的裙子剛剛延伸至膝下，裙下的小腿在纖細與肌間保持得恰到好處；由於還沒穿鞋襪，少女白生生的腳踝和足就這樣踩在地板上；少年一時不敢正眼多看好看的巫女姐姐幾眼，只好一直低着頭亂瞟，無意中視線就定格在博麗的足上……

注意到少年慌亂眼神的靈夢還是覺得十分好笑，打趣的勁頭又上來了，「噫，你們男生，那種盯着看的樣子，哎呀呀，是不是都有點那啥……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嗎？早飯就別吃了，就蹭那妖怪婆婆家的好了；對了，飛過去話，你是喜歡跟昨天一樣被扛在肩上呢？還是被拎在手裏？哪樣你覺得合適點？」被博麗巫女直接湊過頭來詢問的少年嚇得不輕，卻又忍不住對着巫女小姐擁有超出少女的驚人魅力的臉龐愣了神；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與巫女小姐對視，被身體所藴藏的無限靈力所滋養的嬌肌膚通透明亮，堪稱絕世的容顏無半點煙火氣，卻又是那樣平易近人；很難説清這是什麼受，但會説話的眼睛在對視的第一刻就徹底征服了少年，介於認真與慵懶的表情，配合令人安心的嗓音，少年突然想把自已的生命全權予巫女小姐處理。

「巫女小姐怎麼樣方便怎麼來，我都可以接受的……」

「唔……那好吧，帶繫緊點哦！等會把你提起來的時候方便點。千萬小心別從空中掉下去！」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被人拎在空中飛翔實在是超出了正常人類的想象。等到了八雲邸，少年依然連一句話都説不出來——即使在短時間內經歷瞭如此多的震撼事件，飛翔對於普通人類來説衝擊還是太大了；仍是傻呆呆狀態的少年被博麗硬拉着走到宅邸門口，巫女小姐直接開始叫門:「紫老太婆！紫老太婆！別睡了，開門啊！有事情要讓你幫忙！」好一會後，腳下突然出現的隙間才把二人送到「紫老太婆」牀前；看起來比博麗的巫女還要慵懶的貴婦披頭散髮，耀眼的金髮後是變幻閃爍着金和紫的瞳孔，完美而緻的臉上是他人似乎永遠也無法理解含義的神情。

「所以，你開始養小白臉了？」一個二人都沒想到的對話的開端。

「嗯嗯嗯嗯我知道了，你是想我幫忙看看這個少年到底有什麼問題？順便送回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説你沒見過的妖怪的氣息，我也不敢保證我確實能做到完美無缺；你看結界叫博麗大結界，事情明明歸你來管嘛……」金髮貴婦在被子裏團成一團，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看起來略有些生氣和不耐煩的博麗的巫女充分換了意見；達成一致的第一步是:先看看這妖怪氣息到底是什麼。

又是猝然出現在少年腳底的隙間，只不過掉下去的少年抬起頭的剎那看見自已的腳從頭頂的隙間伸了出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這也太措不及防了。

「……哎……這，你説我怎麼説好呢，我確實知道這是我悉的妖怪的氣息，但我完全想不起來屬於誰。如果非得查清楚，那得花好長時間……」靈夢鄙夷的看了一眼這位健忘的老太婆。

更糟糕的事情出現了，博麗大結界給出的結果是，少年是被世人所遺忘才被送入幻想鄉的……這意味着常規手段本不能把少年送回外界。

「那麼，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少年第一次看到難以置信的表情出現在巫女小姐的臉上。像少年這種無法返回的外界人，博麗巫女也是第一次見——一個人只要還活在世上就不可能被所有人遺忘。

「事實就是如此，對於這股悉的妖怪氣息，我會出時間調查一下。但能不能找出來，我不確定。」

「那這個大活人呢？」

「至於這位，你願意當小白臉養就養吧。我這裏可暫時沒這個想法」也許是故意怒，也許是無意間的毒舌；總之被紫婆婆得有些氣惱的巫女小姐拉起少年直接飛走了——當然是拉的帶。

「倒也不是討厭你，那位老太婆可太氣人了。」

「總之呢，博麗神社不養閒人，我會幫你想辦法在幻想鄉里想辦法找點事做。」

「既然你説外界學習的知識還在，那就先去找人裏的學堂吧，先去當老師碰碰運氣。」被拉在空中，既茫而又不敢與正在氣頭上的巫女小姐講話的少年，只得一一點頭默許。

「糟了，忘了蹭早飯了。」找回去的方法，失敗。

幻想鄉的生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