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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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描淡寫。你知道麼,我經常覺得自己是個累贅,我很討厭沈夏,可是冷靜下來想想,客觀地説,還是我的存在更沒意義一些,沒有必要,沒有價值,也沒人期待。”月亮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有時温柔有時又很冷,就像現在,沈瑜忽然覺得月光冷得透進了骨髓。
“不是的。”何渡在邊上説,“你有必要,你有價值,你有人期待。”
“是麼。”沈瑜笑了下,“可是明明……”他的話戛然而止,連呼都在這一刻驟停了。
因為他驀地跌入一個懷抱,那個懷抱緊實而温暖,帶着洶湧而來的檀香氣息。
“求你別那麼想。”何渡的聲音在沈瑜耳邊響起,呼拂過沈瑜的耳廓,讓沈瑜渾身上下的官都炸了起來。
“我早就説過,我對你是認真的。只要我還在,只要你願意,你的存在就永遠都有意義。”何渡低聲説,説得很急,呼紊亂在風裏。
沈瑜沒説話,因為何渡的話還有他的懷抱都讓沈瑜一片空白。
他聽到自己的血管在搏動,像擂鼓一樣瘋狂,一陣熱在心頭湧起,指尖卻像過電一樣麻痹。腦袋因為供不上血一陣昏眩,意識一半在何渡的懷抱中温暖而狂喜,另一半則大叫着不該這樣,不能這樣。
“你知道渡是什麼意思嗎?”何渡把沈瑜摟得更緊了些,下巴抵在他肩上,“渡的意思是,到彼岸,我來到紅塵間,就是為了帶你到彼岸。”沈瑜覺此刻自己像是驚濤駭裏晃動的船帆,而何渡的話就是席捲天地的狂風,讓他神魂顛倒,讓他離傾覆。
他幾乎要在何渡的懷抱裏分裂了。就這麼在情話裏沉淪下去不好麼,自己不是也想這樣麼,為什麼腦海裏還有個聲音在説不行,這是錯的,不能喜歡男人,不能犯錯誤,不能繼續。
你,太,不,懂,事。
他忽略不掉那個聲音。
沈瑜咬着牙,抓着何渡的手臂試圖把他推開,同時艱難地轉過臉,看着何渡搖了搖頭。
何渡也看着他,卻嘆了口氣:“我知道説了也沒用,可我不説其實也等於説了。”
“求你別説……”沈瑜的聲音在發顫,他已經明白會發生什麼,其實心裏也知道,停不住了,怎麼可能還停得住。
何渡無視了沈瑜推開他的動作,再一次收緊懷抱,面對面地將沈瑜擁在懷裏,像是個明知前方是懸崖,但還要昂首走向絕地的劍士,他輕吻沈瑜的額髮,不再允許沈瑜阻止自己。
“我喜歡你。”何渡看着埋首在自己肩上的沈瑜,再一次宣告,“沈瑜,我喜歡你。”第44章回學校了沈瑜被這句“我喜歡你”炸的分崩離析。
金小花雨後筍般開放,帶着呲呲啦啦的煙火聲,幾乎把他沒的喜悦從中升起,細微的電蟻行般爬過四肢百骸,令人神魂顛倒的心悸。
可與此同時,一個炸雷砸在金花田上,火焰熊熊燒燬着整片金,風囂雨狂,整個世界瀕臨瓦解。
被告白是件讓人開心的事,可同時沈瑜也不堪重負,他找不到平衡。
他把臉埋在何渡肩上,檀香味絲絲縷縷竄進鼻子,讓他心動,又到説不出的安心。何渡的懷抱和他想象的一樣温暖,甚至……覺比想象中還要好。
這是沈瑜第一次和別人親密接觸,但這不重要。
他很確信自己心悸的原因不是所謂的“第一次”,而是這個人。
可現在沈瑜就像一隻習慣牢籠的家貓,被丟到野外就一天也活不下去。
此刻他腦海中盤旋着的全是往事,沈經國皺着眉對他説,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天天亂來。同學圍着他,嘲笑他,説他是孤兒,跟別人不一樣。
隨波逐,與世偃仰,就是他賴以生存的牢籠。曾經他痛恨不得不努力活得和別人一樣的自己,現在卻害怕別人的眼光和議論。就像一個癮君子,意識到不對已經來不及身。
何渡告白之後遲遲沒再説話,他安靜地抱了沈瑜一分多鐘,然後問:“你的答覆呢?”這句話就像是兜頭一盆冰水,把沈瑜澆了個透心涼。他一個靈徹底清醒過來,又輕推了何渡一把,這次何渡沒有再堅持,他鬆開沈瑜,沈瑜往後退了一步。
他轉開臉不敢看何渡的眼睛,低聲説:“對不起。”
“對不起是什麼意思?”何渡問。
“意思是我不能接受。”沈瑜狠狠心説。
何渡對這個回答沒有很明確的表態,反而問:“你不喜歡我嗎?”沈瑜心裏咯噔一聲。
他終於發現,這個不管接近他還是討好他都各種彎彎繞的戲,其實本質上是一個直球選手。不論是“試試直接的”還是“沈瑜我喜歡你”還是“你不喜歡我嗎”,他沒有半點迂迴的打算,每個問題都帶着攻擊。
對於習慣偽裝的沈瑜來説,這樣不加掩飾的風格反而每一擊都正中紅心,可他又只能拒絕,掙扎在其中。
沈瑜咬了咬牙:“我不會喜歡男人的。”何渡笑笑:“你這個説法……是覺得同戀噁心嗎?”沈瑜怕何渡誤會,連忙解釋:“沒有,我高中最好的朋友就是同,我對這個沒有看法,只是我……我自己不能是。我沒法接受,我家裏也……不會接受的。”這句話説出來,他自己心裏一震。
家裏當然不會接受,家裏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