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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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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可找了人寫來寫去都嫌不夠滿意,她把這事兒和齊陸説了,齊陸就想到了奚和光,條件很簡單,掛他的名,市場價兩萬塊,等發了歌版税會有分成。

奚和光一口答應。

他説自己戒了酒不能喝,齊陸也沒強迫,説正好自己最近養生不喝酒。既然不喝酒,飯局就結束的很快,只一個小時出頭,齊陸就叫大家散了。

奚和光喝了不少鮮榨果汁,第一個走出來去了洗手間,方便完了,他站在鏡子前前洗手,突然覺得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會兒的眼皮居然又開始狂跳起來。

他拿濕漉漉的手指壓了壓眼皮,並沒注意自己身邊走過來一個男人,過了幾秒,他抬起頭,看着面前的鏡子,發現那個男人也在看着鏡子。

兩個人都在看着鏡子裏的彼此,奚和光下意識後退一步,身邊的男人轉過身來,正對着他。

男人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覺得很疑惑,他拉長了聲音,慢慢地説:“奚和光,怎麼又是你?”奚和光的聲音小的不能再小,低着頭説:“圖哥。”鄭圖聽了想也沒想,揚起手一個耳光打了下來。

這一下打得實在是太重了,奚和光當時就什麼也聽不見了,只覺得鼻子裏癢癢的,下意識伸手一摸,手指上全是血。

鄭圖抓着他的頭髮把他拖到牆角,砰地一聲摔了過去,奚和光勉強扶着牆站穩,鼻血仍是不斷下來。

他伸出手緊緊掐着奚和光的脖子,眼看着奚和光因為呼不暢開始掙扎,卻沒有放手的意思。

奚和光眼前一片模糊,兩隻手無力地攥着他的手腕,就在他覺自己即將失去意識之前,脖子上的手終於鬆開了。

他難受地捂着脖子急,生理的眼淚溢了出來,低着頭不住咳嗽。

“不好意思,沒忍住。”鄭圖拿手背拍了拍他的臉,“下次見了我跑快點,別讓我一不小心真把你死了,我看你現在也是廢人一個,活着的沒幾個看得上你,就別讓死人失望了,這年頭賺錢不容易,我給你指條明路,你要是實在不知道幹什麼,可以考慮去當鴨,我肯定叫朋友去捧場。”他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若無其事地走了,奚和光捂着鼻子慢慢地走到了洗手池前,呆立半晌,剛一低頭,鼻血馬上湧出來,滴滴答答地落在潔白的陶瓷池面上。

第8章四年前的奚和光十七歲,最大的煩惱是睡不夠,他的世界裏只有三種顏,黑和金,黑白兩是琴鍵,金是太陽。

神愛世人,他是被偏愛的那個,太陽永遠照耀着他,人間破碎凋零,他總被輕輕放過。

官明霖給他講帕格尼尼多舛的命運,他捧着臉聽,聽完了伸出一隻纖長白皙的手對官明霖説:“老師,我要吃桃子。”官明霖無奈地摸摸他的頭,把桃子放在他手心,他咬一口,很甜,甜的理所應當。

一夕之間天翻地覆,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姐姐在那邊哭得泣不成聲,叫他回家,告訴他父母出了車禍。

icu進出都要換衣服消毒,奚和光很討厭這套程序,他已經有預離別在即,多一秒鐘都是費。

見到昏的父母,姐姐比他先哭出來,他馬上就知道自己不能哭得比姐姐更大聲,咬着牙保持冷靜,攥着姐姐的手安她沒事的,從病房裏出來,姐姐抱着他哭到無力站穩,他緊緊回抱姐姐,腦袋裏被海衝刷來,沖刷去。

醫生説得很清楚,很難救過來,基本不過一週,雙側額涅急硬膜下水腫,雙側額涅腦挫裂傷,瀰漫軸承損傷……醫生一個個名詞列出來,他沉默地點頭,眼淚噼裏啪啦往下掉,官明霖輕輕拍拍他肩膀,他幾乎快要窒息。

官城實在不忍心,拉着他手腕帶他出門,他把眼淚擦乾淨,呆呆地看着地面,一晃神就是一場生離死別。

遺體告別儀式是他十七歲最後一次穿西裝,黑的西裝,黑的襯衫,那天雨很大,一切結束後他沒有打傘就出了門,臉上一直熱熱的,眼淚是兩道涓涓細,混着雨水一起切割了一個人的一生,被偏愛的那個他一去不回頭,被時光的洪捲走,他站在這端看自己的殘影,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想一想其實也沒什麼好特別的,這片土地上到處都是死去的靈魂遊蕩漂浮,總有一天他也會死,這麼想着,那個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少年徹底沒了蹤影。

官明霖和官城想留下來陪他,他腫着眼睛説沒關係,自己陪姐姐待一段時間,過段時間會主動聯繫他們。

姐姐難過到食不下咽,他去廚房開火做飯,一頓飯下來手上能多五六道傷口,手臂上熱油燙的傷好幾天都不好,他覺得疼了就站在水龍頭邊拿涼水沖沖,衝完了繼續給自己找活幹,不能閒下來,閒下來就是一片黑,西裝的黑,棺材的黑,暈厥前的黑。

姐姐的男朋友鄭圖經常會來家裏,奚和光覺得好像對方比自己更會安人。

過了幾天,鄭圖實在是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他走了,奚和光只好伸出兩隻傷痕累累的手去攥着姐姐的手,罕見地叫了她的名字,“奚文心。”姐姐抬頭,他板起的臉突然出了笑容,黑白分明的眼珠像覆了一層琉璃做的膜,“沒什麼,叫你一下。”看到他的手,姐姐的眼淚又要往下掉,奚和光故意嘆氣,“你是真的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