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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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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希一瞬便跑得不見了人影。小説し陳浩軒眸光沉沉看向陸虞,邊有了似譏似誚的笑。

“陸世子這冷厲將軍化為繞指柔的模樣被將士瞧見,怕是士氣都得驚掉三分。耍這種幼稚的計謀,也太過讓陸世子**份了。”陸虞像是很隨意的示意旁邊的空位,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散發的壓迫氣勢,使陳浩軒瞳孔一縮。眸光又是沉了幾分。

待陳浩軒坐下,陸虞讓人進來撤了菜,又吩咐新上並添筷。只是他手邊的碗碟未讓人動一分。

未得到回應,陳浩軒突然有種自己先前那番話才是幼稚的難堪。線抿得筆直。

陸虞給他斟酒,後只顧捏着自己杯子一口抿了,才在陳浩軒帶着不痛快的注視中道:“看來,西北軍營的磨礪還不夠,陳世子這心還有待打磨。”

“陸虞!別説得你如何老謀深算,你不過是心思藏得比我深一些!西北一事,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私心?!”陳浩軒捏拳,目血絲。

陸虞依舊是那副眉眼冷凝的模樣,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到他。

他動筷夾菜放進口中細嚼慢嚥後,才再用帶着倨傲的口吻回道:“私心我從來不否認,就是皇上問起,我亦不怕直説我討厭你在眼前蹦達。”

“只是陳世子有些讓我失望,這西北一事,兩個月該見成效的如今仍是一團亂。我覺得,反倒是我高看你了,你那前去時的躊躇滿志,卻沒換來絲毫好消息傳回。説吧,皇上讓你來向我討教什麼。”字字刺人的話。陳浩軒聽得太陽都突突的跳,拳頭上青筋猙獰的凸起。可他確是如他所言,束手無策!

可他並不是不敢承認自已是輸人一籌的懦夫!

陳浩軒思緒一輪變化,最後不得不努力冷靜下來,壓制着怒意語氣也變得平和了些。

“末將請教陸小將軍,如何制內而不引起抵抗之心!所謂一一個棗已經試驗數次,連以暴制暴。情理相勸都是效果甚微!”陸虞聽着角勾了勾。目光凌厲。

陳浩軒接觸到那眸光時,頓時脊背生寒。

那是濃烈的殺氣!

“你最大的誤區便是總想以德服人,收復舊部。軍營是什麼地方。軍法是設來何用?!要讓那羣在死人堆爬出來的將領服氣,就要比他們戾氣更重!”

“德,在殘忍的戰場中不起作用。他們不服,你便打到他們服。再反抗者革職。有異心者自會藉此生事,剿了殺之示眾。罪名禍亂軍心!軍營中最不缺從死人堆爬出來的將領,缺的是對自己的忠誠。”

“先分化一批,後面定會有第二批,第三批。同樣處置。同時招納新兵,訓練得當,平時更可利用剿匪實練。何愁卻乏戰鬥力?!兵不貴多,在於!毒瘤只能割剃之。否則便極易潰爛復發。只要你能滲透,你現在這暫時的職銜便能變成正規的西北軍營將領。”陳浩軒態度轉換,陸虞也收了輕慢的神,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經驗之談告之。

兵權要穩,在將士對國家忠誠之餘,還要發展對自己忠誠的部下。而軍中的人都是血及重,也容易煽動,着他們在忠誠自己的信仰上站隊最為重要。

一但這羣將領認定了自己忠誠所在,便極好把控了。

很簡單暴的辦法,也是現在沒有外敵,自己又不能借立軍功最適合的辦法。

陳浩軒聽得一凜,看向陸虞的目光含了幾分複雜。

“覺得我冷血?想要兵權穩固,手上沒點人命成不了事。”陸虞再將自己手旁的酒喝光,倒扣了杯子。

“沒有雷霆手段,今兒在你面前侃侃而談的不會是我。”護國公府收那最後十萬兵權時又縫戰亂,比他現在所説的可殘酷慘烈多了。

陳浩軒聞言目中光芒跳動了半會,正道謝。

陸虞已然站起了身,整了整袍擺道:“你那在安定侯府繞的人,這回本世子發一次善心,只是丟得遠遠的。再有下次,你這吩咐行事的主子也得掂量掂量了。”

“嗤,陸虞,你就不怕她知曉身邊被安了眼線的事?!她骨子裏那麼高傲的一個人,真會對你沒有芥蒂?!”被**的威脅,使陳浩軒壓下去的火氣騰的又燃燒起來。

陸虞步子一頓,方才身上剛隱去的殺意也瞬間迸發。

屋內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然,不過兩息,陸虞身上的戾氣便又再度斂起,抬步出了門。

在房門被關上前,陳浩軒聽到了淡然的三個字。

你隨意。

我隨意?!

陳浩軒臉一白,心底不甘的憤怒像洪水般決堤。

我隨意?!

陸虞,你就那麼有自信!

自信到不怕樂希知道事實真相?!

憑什麼?

就憑你對她父親的解圍之恩嗎?!

陳浩軒一雙虎目大睜,內中血絲遍佈。

心中對自己曾經的優柔寡斷恨極了。

他不該有顧忌的!

遲疑一步,換來的是再無瓜葛!

陳浩軒不甘的想着,臉越發的蒼白。最後又頹然的後退了幾步,跌坐到羅漢牀上,對着面前斟滿酒的杯子發呆良久。

回到包廂的樂希,在門口定了會神才推門入內。

齊雪馨正小口小口的喝着湯,一瞧見她紅暈還未散去的俏臉,邊還有着些許油光。眼中挪揄的神是如何也掩蓋不住。

樂希當做不見,很自然的落坐,抓起筷子便開吃。

可她不知自己這更顯得蓋彌彰,齊雪馨樂得差點把湯喝到了鼻子裏去,而此又引起了兩人新一輪的互掐。屋內的笑鬧追嬉聲直到樂煜敲門才算了。

趕回侯府,樂希直接去了飛雲閣。

不曾想,二三房的眾姐妹已經坐在廳中,只是都着古怪的表情。

樂希疑惑的開了口:“不會是我來遲了吧。”樂馨站了起來,走到樂希身邊拉上她的手。

這動作時,她還怯怯小心翼翼觀察着樂希的神,像是怕她會甩開自己一般。

樂希只是暗中挑了挑眉,面上神不變,靜待她下文。

只聽樂馨附在她耳邊悄聲道:“三妹妹,夫子派人來取走了當給的拜師禮,換了個銀簪子。而且,夫子説我們結課了,往後都不再來了。”聞言,樂希詫異得連嘴都微微張開,視線落在樂馨的髮髻上,再掃過屋中眾人。上方確都簪了支荷花紋的銀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