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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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深幾口氣,
自己冷靜下來:“若是痛了就喊我。”阿月把手覆在瑟瑟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不必緊張。”瑟瑟吐了口氣,閉上眼睛,將靈識沉去阿月腹中。靈識
知下,她看到的先是一片破敗的靈台,原本温潤的靈元枯竭四散。不等她驚於阿月道基的毀壞,就見到了令她更心驚的一幕。
柔軟的胎宮從腹底起黑紫一片,隔着黑紫的濃霧隱約可見一汪血水裏浸着安靜蜷縮着的胎兒。靈息全無,生死不知。冷汗從瑟瑟額角沁出,她猛地睜開眼,淚沿着眼角滾落。
靈識掃過的覺並不好受,阿月渾身被汗濕透,呼
急促,腹部上下起伏着,指尖死死捏住衣角。待靈識
去的剎那,他伸手扶住牀沿,撐住搖搖
墜地身子,緩了片刻,捂住肚子問道:“它還好嗎?”瑟瑟臉
雪白,搖了搖頭道:“已經……
受不到靈息了,為什麼?你不是已經決定留下它了嗎?為什麼還要用化胎藥抹去它?”阿月怔住,幾息之後猛地按住心口彎下
去。瑟瑟大驚,伸手扶住他,卻發現阿月渾身冰冷發顫,扣在心口的手力道極大,似乎想就此將整顆心都剜出來般。
過了許久,阿月才像是從痛楚中緩過神來,這段時間已是足夠瑟瑟想明白。
“是帝君?是他瞞着你……”瑟瑟掩住,眼裏淚意更重。
阿月的手緩緩撫過冰冷的腹部,眸黯淡,低聲自語道:“睡着了麼……”一聲嘆息,伴着苦楚的笑。
瑟瑟抹去眼淚,起身道:“我去問他。”阿月看着她跑出大殿,留下被風揚起的白紗簾。
22.
重華將一縷分神留在法會之上,在青虛上神未到前,他不得不出時間來監管着法會上的動靜。待他從虛空之中回來時,明顯
受到了一抹怒意從不遠處朝他而來。
憤怒又悲傷的情緒讓瑟瑟眼睛都泛紅了,重華震驚,問道:“瑟瑟?你肯見我了?誰欺負你了?”瑟瑟站在殿前,身後是萬頃蓮池,青鸞鳥合攏了美麗的羽翼,安靜地棲在主人的身後。
“帝父”瑟瑟開口喚道。
重華先是一愣,隨即眸中是無法掩飾地巨大驚喜,他甚至有些語無倫次道:“瑟瑟你、你叫我什麼?你……這是你第一次叫我帝父……”瑟瑟冷眼看着這個有些手足無措的男人,這是他的父親,靈山的主人,高大威嚴,統領八荒,他曾温和又小心地蹲在她面前,説要種一樹桃花給她。也曾放下尊嚴化形野豬,滿足她的無理取鬧。
如今她第一次喚他父親,卻不是為了成全一份父女情誼,而是因為……
“我想用女兒的身份,問您一句話。”瑟瑟撫過自己眉心,指尖下是聖人後裔留下的印記,她是靈山雙聖的子嗣,身來就是神女。
“當年,您也是這樣君父捨棄我的嗎?”一言誅心,重華如至冰窖,僵在原地。當年的一幕幕於腦海中被掀開,那些晦澀的妒、恨、悔齊齊湧來,最後定格在那一汪血池裏。師兄尚未誕下腹中孩子,卻被他
得無路可退……
重華腳下踉蹌一下,從心魔裏驚醒,頭疼裂。
瑟瑟卻沒有就此住口,從出生起,祖父、君父、哥哥都很疼愛她,可她知道自己仍是缺失了一人的寵愛。後來,崇陽山下一個除草的老農告訴她,當年她有多麼不被期待着出世,被質疑,被捨棄。
“如今又是這樣……”瑟瑟眼中滿是悲傷,質問道:“你救他與殺他有何兩樣?你欺瞞他在先,縱有萬般好意,終究是空。你看過那個孩子嗎?帝父!你見過它躺在血水裏的樣子嗎?你會不會在夢裏見到那個孩子也如我這般站在你面前,質問你今為何不要他!”重華呼
急促,袖下的手死死攥緊,女兒的詰問句句敲在心頭,令他痛苦不堪。
瑟瑟落下淚來,哽咽道:“他曾説過,這個孩子是您給他的,便是他此生唯一真愛之物。如今您再強橫奪去,留他一人如何獨活。”重華如遭雷擊,豁然驚醒,心頭大跳,一步跨出直抵阿月所居殿前。
門被推開,白紗狂舞,殿內空無一人。
“阿月!”重華方寸大亂,隨那一縷清苦的藥味尋到了太清湖前,湖中白龍仍在,熾鳳卻不見了,一如火的尾羽落在池邊。
23.
墮仙河上波濤洶湧,狂風大作,暗紅的河水透着不詳地死氣。昔年天道大劫,無數仙士死在此處,死靈怨恨匯聚成河,方圓百里,寸草不生,飛鳥不經。倘若凡人落入河中,瞬間就會被怨靈咒殺,屍骨無存,煙消雲散。若是仙聖者落入河中,則會沾染業果,毀去道心,跌落境界。
“回去吧。”阿月摸了摸熾鳳翎羽,輕聲道:“不要往前去了,風太大,若是河水濺在你的羽上就不好了。”熾鳳低鳴一聲,垂下頭眷戀地在阿月身上蹭了蹭。
阿月隻身赴長河,他身上仍是單薄的白衣,青絲披垂,被風吹得高高揚起。他費力地走向小坡,待到盡頭時,腳下便是驚濤拍岸。他低頭撫過肚子,刺痛仍在,只是腹中的孩子再也沒了踢動的力氣。
“是我不好,保不住你。”阿月看着腳下暗紅河水,聲音愈發温柔,道:“你不必怕,我陪你一起。”靈山仙聖之地,道法萬千,各有不同,每個人都在追尋着自己的“道”,追求無盡的歲月與壽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