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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祛毒·龍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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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劍南正與唐鳳琳説話之際,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之聲,唐鳳琳轉首問道:“是誰?”門外應聲道:“小的是羅福。”唐鳳琳站了起來,問道:“哦,有什麼事嗎?”羅福在門外道:“唐姑娘,你命小的替你煎的藥已經好了,是不是要給你送來?”唐鳳琳走到了門口,微微啓開一線,對着門外點了點頭道:“麻煩你這就去端來吧!我哥哥已經醒了,服下這帖藥,我想過不兩天便會好的。”羅福站在門外應聲道:“姑娘的醫術高明,我們店主還要請你多多指點我們的小主人…”唐鳳琳笑了笑道:“我這點醫術也算不了什麼,不過有機會我是想要與你們小主人切磋一番…”她話聲一頓,又道:“你現在就去把藥端來吧!”羅福應了聲道:“小的這就把藥端來。”唐鳳琳把門關上了,轉過身來走到牀邊道:“我當時在半夜敲開這家藥鋪的大門,那時因為你中毒過深所以態度頗為不好,可是這兒的店主父子卻是和藹可親,一聽我説及你中了毒,立即連夜讓出一間房來…”顧劍南道:“哦,等我好了,我該親自向他們道謝。”唐鳳琳笑了笑:“他們也説過等你的病毒好了,想要來見見你…”顧劍南:“這兩天真累倒你了,我更應該向你道謝…”唐鳳琳道:“這也沒有什麼,好在這兒羅老先生對我們非常照顧,他特別將羅福派來,命他幫我調配藥材,料理雜務事,若非是他,我真有些地方忙不過來呢!”顧劍南一聽她的話,心中安定不少,忖道:“這兩天來幫我服藥、解衣等等雜事的必定是那個羅福…”他想了想,突然問道:“唐姑娘,我那祈叔叔可曉得我在這兒療毒。”他這句話突如其來的説了出來,唐鳳琳立即為之一怔,囁囁道:“他…”她的話聲一頓,隨即接道:“當然他是知道你在這兒。”顧劍南問道:“他們此刻又住在何處,難道他們竟沒有來看看我…”唐鳳琳道:“他們…”她剛説到這裏,門外傳來羅福的聲音道:“唐姑娘,藥端來了。”唐鳳琳站了起來,剛剛走了兩步,又回頭道:“顧公子,我對他們説你是我的哥哥,等會兒…”顧劍南淡淡一笑,道:“我會對他們説我姓唐,是你的兄長…”唐鳳琳歉然笑道:“顧公子,請原諒我這麼做,當時實在是…”顧劍南笑了笑道:“我知道的,你去開門吧!”他望着唐鳳琳那嫋娜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意念,想要拿她跟梅冷雪比較一番。

可是他這個意念剛剛萌起,立即硬將之抑止下去,忖道:“我怎會有這個想法?她雖然長得很美,但是與冷雪相較起來卻差的甚遠,又何況冷雪在我心中的位置是如此重要,又怎是唐鳳琳所能比擬的…”唐鳳琳將門啓開,一個三十多歲、僕役裝束的漢子端着一個小缽走了進來,他一見到顧劍南睜開眼睛望向他,立即笑着招呼道:“唐公子,您醒來了。”顧劍南雖然曾經用過假名,但從沒有連姓也改了,剛才他雖然答應唐鳳琳以兄妹稱呼,可是此刻聽人稱呼他為唐公子,還是覺得聽來頗不順耳…

他皺了皺眉,還未説話,已聽得唐鳳琳道:“南哥,人家在招呼你呢?”顧劍南連忙點了點頭道:“這位便是羅管家嗎?剛才我聽我妹妹説過,這兩天多虧得你着意照顧,真是麻煩你了。”羅福一聽顧劍南稱他為管家,不高興地説道:“這是那兒話,唐公子您是太客氣了,這兩天小的只是聽唐姑娘的吩咐做事,並沒有什麼麻煩…”顧劍南道:“等我的身體好了,我是要親自向令主人羅老先生道謝的…”羅福笑道:“我們店主對於唐姑娘如此年輕,醫術卻很高明之事,到非常欽佩,尤其他老人家聽唐姑娘説起這都是跟唐公子您學的,他更是驚奇不已,只等公子您病體一好,他便要親自向您請教…”顧劍南望了唐鳳琳一眼,暗道:“她也真是的,怎麼會説我通醫道?若是那姓羅的店主向我請教,我又該對他怎麼説?”唐鳳琳似是知道顧劍南此刻心中所想,微微地一笑,道:“羅福,你把藥放下吧!等我哥哥的病一好,他會去拜訪羅老先生的!”羅福把藥擺在茶几上,道:“唐公子,但願您的病體早痊癒,好讓我們店主早向您請益。”顧劍南頷首道:“多謝你的關懷,請稟告羅老先生,説我謝謝他的照顧…”羅福誠摯地道:“唐公子,您只管靜心養病吧!若有什麼需要,隨時叫喚小的便是。”説着,他便退了出去。

顧劍南見到他離去,稱讚道:“這人倒是很誠樸的,禮貌也周到…”唐鳳琳撇嘴一笑道:“這還不是銀子的功效!像這種下人,只要對他們松點手,便可以使他們賣命!”顧劍南也不願意辯駁她的話,笑了笑道:“你對他們説我醫術高明,若是他們真的向我‘請教’,我又該如何應付他們?”唐鳳琳笑道:“等你的身體一好,我們還在這兒逗留下去不成?你又何必擔心害怕他們真的向你請教?”顧劍南搖了搖頭沒有説話,唐鳳琳笑了笑道:“我們不談這個問題了,你快服下這帖藥吧!”她端起藥來,道:“其實你體內的巨毒已經清除乾淨了,這帖藥不過是補充你消耗掉的體力…”顧劍南道:“我現在很好,倒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尤其是爐裏燃着的那股香味,更是使我覺得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唐鳳琳笑了笑道:“這是羅老先生珍藏的龍涎香,對於你的身體俾益最大了,不但能使你體內的餘毒從孔排出去,而且更能增加你的體力…”説話之間,她已走到顧劍南的牀前,坐在椅子上,道:“要不要我扶你起來,把藥服下…”顧劍南趕忙搖頭道:“我…這個不必了,我自己喝下便是…”唐鳳琳詫異地道:“你…”她話聲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飛起一片紅雲,道:“我把藥放在這兒,你自己趁熱喝下吧!”説罷,站了起來道:“我出去走走,等會兒再進來。”顧劍南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也是非常明白,他也沒説什麼,僅是點了點頭道:“你去吧,我喝完了藥,或許還想睡一會兒…”唐鳳琳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那麼我到吃晚飯的時候再來喚醒你,你儘管安心睡吧!”顧劍南看着她走出去,在被窩裏靜靜地躺了一會,方始掀開被褥下牀。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擱在桌上的衣服穿上,心中這才安定下來。

在室中走了兩圈,他覺得全身舒適,已不若前兩天那樣,不但真氣提不起來,而且四肢無力,昏不醒。

此時,他雖然覺得體質有點虛弱,彷彿跑了幾個晝夜那樣疲累,但是真氣已經運用自如了。

他暗自思忖道:“服下這帖藥,我想,靜靜的運一會兒功,必定可以恢復原先的體力…”由於兩三天來,他一直處於昏狀況中,此時只略為活動一下鬆散的筋骨,便已覺得有點累,所以他不再多動,端起了那缽藥,一口喝了下去。

深深的噓了口氣,他慢慢的喝了一杯水,然後漱了漱口,鞋上牀,調息運功。

或許是因為體內巨毒剛除去,他只覺心中意念非常活躍,好不容易才定下神來,凝氣運功。

運功完畢,周身舒暢不少,大病初癒,睏倦非常,不知不覺躺下睡着了。

一覺醒來,室內黝黑,抬頭望了望窗外,暮已經降臨,爐中的香料已經熄滅,顯得格外的寧靜。

他此時只覺神飽滿,體力充沛,體內真氣,隨着舉手投足便能運用自如,不但較未中毒之前沒見減退,反而好似有所增進。

他心中很是高興,忖道:“依照這種趨勢,我用不了多久的工夫,便能超過樸摩天,如今最重要的只是搏鬥經驗的歷練而已…”他下牀穿鞋整了整衣服,暗道:“唐姑娘曾説在吃晚飯的時候喚我,現在時候該到了,她又怎麼沒來?看這屋裏的情形,她好似一直都沒再進來過,不然應該把燈點上才對…”他走到門前,緩緩拉開了門,只見門外是一個小天井,前面房舍相連,也不知道有多深多長?

顧劍南反手掩上了門,左右望了望,只見一排三間房屋都是黑黝黝的,好似屋裏都沒有人?

他心中頗為詫異,忖道:“看這間藥店的氣派不小,應該有不少下役之才對,怎麼在掌燈時分,卻是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他高聲呼喚道:“羅福!羅福!”話聲傳出去,不見有人回答。

顧劍南心中正詫異之際,突然聽得前面傳來一聲慘嗥之聲。

他微微一怔,又聽得順風傳來唐鳳琳的喝叱之聲。

他愕然忖道:“這是怎麼回事,好像她在跟人動手…”他步下石階穿過麻石鋪就的天井,匆匆的往前面行去。

他才踏上門檻步入通道,已見到一個人急匆匆的奔將過來。

顧劍南的目光鋭利無比,一見到那人,立即便看出他正是羅福。

羅福好似心中有事,飛快地奔了過來,在這條黝黑的通道里,剛剛看到前面有人,已經衝到顧劍南的面前。

顧劍南微微一讓,伸手將他的臂膀抓住,問道:“羅福,什麼事這麼急?”羅福啊地一聲驚叫,定過神來,這才看清楚抓住他的是顧劍南。

他大喜道:“原來是唐公子,你的病好了吧?”顧劍南頷首道:“我已經完全好了啊!有什麼事?”羅福了口氣道:“唐公子,你快點去,唐姑娘跟人打起架來了。”顧劍南一楞道:“什麼?她跟人打架?為什麼?”羅福道:“有人要強買小店的龍涎香,我們店主不賣,竟被那人打傷,唐姑娘看不慣,所以才…”顧劍南哦了一聲,問道:“現在又怎麼樣了?”羅福道:“那來強買龍涎香的是兩個身穿紅袍的和尚,被唐姑娘打倒了一個,另外一個立刻便跑出去,又招來了幾個紅衣服的和尚,他們幾個人一齊圍着唐姑娘,打到現在唐姑娘看來已經吃不消了,所以小的才…”顧劍南皺了皺眉,暗忖道:“紅衣服的和尚?莫非是丹珠活佛從藏土帶來的紅衣喇麻不成…”羅福見他沉默不語,又説道:“唐姑娘本來不讓小的喚您,可是小的見到那些野和尚太厲害了,所以偷偷的跑來…”他望了望顧劍南道:“唐公子,請你不要跟唐姑娘説起是小的跑來喚您,因為她深恐你的病…”顧劍南淡然笑道:“我不會告訴她的!”羅福見他要走,忙着又道:“唐公子,那些和尚都非常厲害的,您要小心點…”顧劍南迴過頭來,笑了笑道:“我跟他們評理就是,如果他們不講理,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們,你放心好了。”説着,他已快步往前面行去。

羅福站在那兒,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追了上來,道:“公子,那些野和尚都是野蠻不講理的,您可不能跟他們講道理,小的看您的樣子好像並不會什麼功夫,最好還是別去…”顧劍南暗忖道:“這些做下人的,嘴巴怎會如此之多?也不管人家聽得厭不厭煩!”顧劍南也明白羅福純是一番好意提醒自己,但是實在討厭他跟在身後羅嗦不停,也懶得再理會他,加緊步子往前店奔去。

羅福跟在他的後面,一面呼叫着,一面拔步急追,可是儘管他用盡了全身氣力,也追趕不上。

顧劍南一連穿過了兩座天井,已聽得前面傳來呼喝之聲,鼻中也自嗅得了一股濃濃的藥味,他知道自己已將走到店房。

又通過了一條短短的通道,他的眼前一亮,已經跨進一間寬敞的屋中。

他的腳步微微一頓,目光飛快地在屋裏逡巡了一遍,只見靠着四壁堆滿了櫥櫃,櫥上到處都是屜,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許多藥名。

靠着右首壁櫥邊,是一條又長又寬的櫃枱,櫃枱上除了一疊疊的白紙之外,便是幾個小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