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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304.初夏的歸家之途逸仙:十分傳統的中華女,簡要而評就是温良恭淑賢的女子,多才多藝。

是提督最早的一批婚艦之一,温和體貼而讓提督到故土的藉,和列剋星敦一同稱為少數能安撫提督的存在。不過若是説列剋星敦類似於熱情如火的新婚子那一般的話,逸仙則是已經相濡以沫過十年的糟糠之。正式場合稱呼提督為提督,但私下裏會稱呼夫君,自稱為小女子,也是因此被提督選擇為歸鄉之旅的隨行之一。

重慶:本為不列顛的曙光女神,綽號為銀,但是經過改造加強後變為了現在的名字。因為在中系艦娘中初來乍到而到十分生澀,有些畏縮,將逸仙當成自己的姐姐,無條件地依賴着她;同樣十分敬仰提督,但是目前為止還沒有獲得婚艦的身份,以學習東方禮儀和文化的理由被逸仙帶着跟隨提督一同踏上歸鄉之旅。

時間是在初夏,四月末,五月初。

星南鎮守府就在赤道之上,因而終年都是灼熱濕的炎夏。而當那架不大的專機劃破雲層,降落於那南國的機場時,我的內心卻忍不住一緊。

那廣袤的土地,一點點地在視線中變大。如玩具一般的高樓建築和車輛,徐徐地變大,就如一位對着自己孩子張開臂膀的母親那般,延伸到一眼望不到邊的盡頭。

那是故土。

那是中華。

飛機甚至還沒有開始平穩滑行,我便猛然將頭探向窗口。望着遠處專用機場上的文字,我彷彿能在極目遠眺中看到故鄉的每一寸土地。那世界最高的山巔,那如巨龍般的大河,那如圖畫的萬里沃野,那見證了時代的高聳古城,那雪花紛飛黑煙瀰漫的黑土地,那一望無際的草原,那清秀典雅的江南水鄉,那吱呀搖晃的船槳。

「二十年多了。」那是深海歷83年4月19凌晨,深海艦隊進攻了這座南方的大城市。僅僅兩小時便擊潰防守薄弱的海岸線,從城市郊區一路長驅直入攻入市中心。城內所有的人,無論高低貴賤,品行端正與否,都受到了一致的待遇——死亡。原本繁華的工業城市,在一夜之間化為墳冢。那或許存在的神明也為這等暴行而震怒,傾盆的暴雨打濕了城市的每個角落,不知是神明的眼淚,亦或者是希望沖刷走血腥的清掃。

等到有足夠應對能力的人類軍隊趕到時,大半個城市已經變為了廢墟。

那一年我不過是五歲的孩子,在除去城市中無處不在的宣傳戰爭動員的背景板以及異常高壓的生活方式外,戰爭的滋味第一次蔓進我的心頭。那一夜原本我的家庭還在沉眠,在黑暗中被深海艦隊的轟炸而震醒,在警報聲中跟隨着人逃竄。一枚炸彈落到道路中央,不知多少人便倒在路口,而更多的則是被炸斷了手或者腳。城市中的民防部隊在幼小的我的眼中匆匆向着我們相反的方向跑去,最終一個也沒有回來。即使是深海艦隊最終被擊退,但哭聲喊聲依舊瀰漫在城市的廢墟中。我還記得,我們家附近原本商品繁複的大商場變作了救護站,大人們把死者送到這裏,和還活着的人一起接受家人的認領。在那座商場,死人排了無數排,有的骨分離,有的無面無腳,凝結的血塊和亂飛的蒼蠅,戰亂後跑來偷吃的老鼠,還有認親的人的嚎哭聲,若是惡魔親自光臨,肯定會自嘆不如。

而這次,則是我回到了闊別了接近二十年的故土。自從二十餘年前深海艦隊進攻這座故國南疆的繁華城市並將半個城區付之一炬後,在這場戰爭中失去了全部親人的自己就此離開了這片傷心之地,前往遠國的軍事院校進修,隨後一步步被提拔為更為南方的海外鎮守府領袖,孤懸海外接近十載。在每一個絞盡腦汁思考對抗深海艦隊的夜晚,稍微平靜下來的自己就會湧現起一陣對故土的眷戀。原本以為那已經是不堪回首的故地,但文人墨客描繪的鄉愁並不是虛妄。

我想家了。

那是望着故土的海岸線在地平線上出現,一點點地蔓延開來,有了形狀,有了彩。就如自己的那份沉眠多年的鄉愁,終於一點點浮現起來了一般。

「提督?已經可以下飛機了哦。」在飛機最終停穩,機艙門敞開的那一刻,原本希望回到故土的自己,卻好似大考前的考生一般,明明做了萬全準備,期待着考試的開始,卻在接進考場的那一刻躊躇反轉,不願繼續前進一般。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自己的故土,要如何面對這座養育了自己,卻又永遠地改變了自己的城市。

「提督?您沒有事情吧?」

「我沒事,逸仙。睹物思舊事而已。」一雙纖細的玉手從側面按上了我的手背。我從窗邊回過臉,看到的是右手上那枚閃着光的婚戒,然後是一身紅的旗袍,一頭烏黑的頭髮,顯得頗有古典美人氣質的逸仙。有些憂心的眼神,正望着看着有心事的我。

「重慶呢?」我解開了安全帶,從座位上站起身。

「她已經幫您去將行李送到我們入住的地方以及準備入境了……真是的,這孩子還是這麼喜歡逞能,明明話説的還不是很利索。」

「嗯。」我們肩並肩向着廊橋走去,逸仙頗為自然地挽住了我的手,「我們也走吧……」逸仙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惘,用牽着我的手温柔地指引着我向着出口走去。

當我終於被他牽着走到這個專用機場內部時,我才知道我此時已經重新走上了故土。

我低下頭,望着淺綠的地板,內心突然傳來一陣搐。這是家鄉,這是自己闊別了二十年的故鄉。這裏沒有我小時候一起玩耍的夥伴,沒有我讀書的小學,沒有我已經死去的家人,沒有我長大的那一棟公寓樓,甚至原本悉的街區也因為被深海毀壞而在後來重建。

這座城市,既悉又陌生。陌生,是因為這片土地已經變了太多;而悉,是因為僅僅是站在這裏,我便又到了一陣難得的舒心。

就如,歸家的遊子,發現家中的燈光是亮着的那一般。

這片土地,是人類最古老的四大文明之一的發源地,是從未斷絕的華夏文明的搖籃。這片土地上的子民們,勤懇、老實、重道、聰慧,以千年來最為燦爛的文化,生生不息地繁衍着。即使經歷了異族入侵,經歷了外國侵略,經歷了同室戈,甚至在整個民族最脆弱的時候被兇暴的深海艦隊致命一擊,但這個堅強的民族最終了下來。

我是這個民族的一員。我以自己是這個民族的一員而由衷地和自豪。

在機場工作人員和逸仙訝異的視線裏,我跪倒在了地面上,親吻着這闊別了多年的大地。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抒發十餘年來孤懸海外時,積蓄起來的那一份情

兩個小時後。

這是這座城市最為繁華的上下六商業街。在那用現代的材料裝飾得古古香的,著名的餐廳陶樂居里,已經是晚飯時間的人們推杯把盞,品茶論道,或是對着電子設備和紙質書讀書看報,或是大快朵頤。而就在角落的一個極為隱秘的包間裏,我難得地和他人聚餐着。坐在對面的那兩人,一名身材比較矮小敦實、面白淨、頭髮已有花白、有着淡淡鬍渣,穿着那一套常見的,彷彿永遠都是這一套裝束的白襯衫和灰短褲的中年男子,是羅雲中將,也是我在軍事學院期間的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