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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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個永恆命題,從古至今無數人高歌讚美,永不落伍。
我栽了。
柏易心想。
但他很平靜。
他會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世界,他會跟章厲説再見,於是此刻的動心,就會成為將來無法避免的痛苦。
柏易沒有糾結,他從來都知道自己要什麼,明天屬於明天,但今天就在此刻。
之前的所有顧慮統統被他拋到了腦後。
那隱秘的動心可以隱藏,可以被忽略遺忘。
但此刻這顆跳動的心臟卻不能作假。
柏易忽然在章厲的耳邊問:“家裏有套和潤滑劑嗎?”章厲像是傻了一樣,他的臉瞬間通紅,紅到了脖子,紅到了耳,他一時之間竟然張不開嘴,説不出話。
可柏易並不害羞,他的手指在章厲的掌心中撓了撓。
章厲的臉更紅了,正好這時候電影放映結束,影院裏的燈光亮起,章厲那通紅的臉就出現在柏易的眼簾中。
他覺得章厲很可愛,可愛的像一個蘋果,很適合在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口咬下去。
在人羣中,他們沒有牽手,但章厲的目光緊緊跟隨着柏易。
現在的柏易也不再覺得章厲粘膩,他有一種被強烈渴求和被需要的覺。
他們去了超市,買到了套和潤滑劑。
柏易只知道需要這兩樣,他畢竟沒有了解過這些東西,從沒想過需要這些東西。
章厲選套的時候表現的很穩重,他只是皺着眉,抿着,老闆甚至以為他是來砸場子的,直到他給了錢,老闆才鬆了口氣。
章厲只是還有些恍惚,他不明白,怎麼看了一場電影,柏易的態度就變了?
兩人走在夜晚的河邊小路,晚風很温柔,吹動走在前方的柏易的髮梢,也吹動着章厲的心。
這一刻是章厲這五年,每一個夜晚都在盼望的事,他能跟柏易走在一起,睡在同一張牀上,吃着同一桌飯。
章厲走在柏易身後,輕聲問:“我走了以後,你有沒有想過我。”柏易:“想過,那時候大家都以為你去挖煤了。”當時的煤礦工人很掙錢,但也很危險,很多新開的煤礦沒有什麼安全措施,工人們在黑暗的環境下工作,可能下一秒就會塌方。
但這個工作對工人的要求很低,不需要學歷,不需要工作經驗,只需要是個四肢完好的人就行了。
並且報酬不菲。
當時柏易雖然知道章厲不會死,但也覺得如果章厲真的去了,那麼章厲就可能真的不會回來了。
章厲第一次談起五年間的事,他沉默半晌後説:“我找了朋友,讓他幫我還了債,我簽了合同,去緬甸。”
“每天,都睜眼到入睡,我都在想。”
“我在想,我不能一直待在緬甸,不能永遠當一個採石工人,因為一個採石工人給不了你任何東西。”
“不能承諾未來,也不可能追求你。”
“你也不會愛上一個採石工人。”章厲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去學着怎麼驗石,怎麼撿漏,怎麼擴開關係網,怎麼把石頭高價出手。”他那一年,每天的睡眠時間沒有一次超過五個小時,每天都是高壓的勞動,作為外來勞工,他們這些人是沒什麼地位的,處於最底層。
那是柏易沒有接觸過的世界,也是章厲以前沒有接觸過世界。
那個世界的強弱更現實,更殘酷。
比宣陽那個小縣城更加殘酷。
他必須要站到高處,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章厲向前走了兩步,握住了柏易的手。
——他得到了。
第27章塵埃裏的玫瑰(二十七)那天晚上,柏易和章厲回了家,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柏易覺自己在意識的幻海中飄蕩沉浮,他被章厲緊緊抱在懷中,他們的嘴沒有一刻分開,這種強烈的被需要被渴求的覺佔據了柏易的全部官。
他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也不知道任務應該怎麼辦,他放任自己在章厲帶來的洶湧波中隨波逐。
柏易在最後也是最高的頂峯時,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朋友在結束初夜後對他所説的話:“你能受到他的温度,他的嘴和身軀,你能在這件事上受到無窮的愛。”和愛向來是分不開的,它們緊密聯繫,相互纏繞。
柏易能受到章厲火熱的軀體,受到章厲身上的熱汗,那汗珠滴落到了柏易自己身上,和他自己的汗水融在一起。
直到一切消散,柏易躺在牀上,身下的牀單已經被打濕,他不住氣,難以恢復體力。
火光在黑暗中亮起,章厲在牀頭給柏易點了一支煙。
柏易的胳膊撐着牀坐起來,正要從章厲手中接過,就看見章厲了一口才把煙遞給他。
章厲依舊不會煙,煙在他的嘴裏停留幾秒就被吐了出來。
柏易笑着説:“不煙是好習慣。”柏易不會知道,章厲曾經過煙,他學着柏易的姿勢,但始終沒有學會。
他不喜歡酒,於是也不怎麼喜歡煙,章武帶給他的回憶裏,除了酒味,就是煙味。
章厲的下屬也從不在他面前煙。
只是這條鐵律在柏易身上就失了效,柏易身上的煙草味是章厲聞過最好聞的催|情|香。
人在面對特定的人的時候,一切堅持都通通化作了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