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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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們目前對宇宙大爆炸模型推斷出的擴張速度而言，三萬諸天所在虛空的規模太小了啊。”

“沒錯，宇宙的擴張超越光速。三萬諸天所在的虛空卻是一個有底端有頂部的具體有限空間。”

“正因為它有底端有頂部，它的規則就和我們宇宙不同。以我們宇宙的大爆炸理論來推斷三萬諸天所在的虛空，不合理。”

“重點是，大劫到底是——”專家們的爭吵，成為了青華山樸陽峯鴻雁金鐘塔裏的背景音。

同時，更多專家圍在杜漸身邊。

杜漸和普通玩家的更多，至於這些神略顯瘋狂的研究者們，但喜歡拉着家學淵源的張防微，探討那些玄之又玄的理論。

被這些研究者們團團圍住，杜漸還是第一次遭遇，可她沒工夫為此到尷尬，此時最重要的，是遠在玉皇界的杜少白。

“阿姊，我還好。”杜少白説。

杜漸沒有説話，倒是杜少白掃了一圈她周圍眼睛發亮看着他的人，語氣更加輕鬆，繼續説:“和一開始想的不一樣，周燁赫説虛是能離開這裏的通道，我還當虛是個或者什麼，沒想到在這個距離看，更像是球，周圍環繞光帶，中間還環着一條長帶。”杜漸周圍的研究者們一陣動。

“是的是的！在某個距離上看，黑看上去確實會更像球體，它周圍環繞的光帶和位於赤道上的薄環，是在積盤在引力透鏡扭曲後的成像！目前的理論推斷黑積盤是黑撕裂的恆星，恆星的氣體被黑捕獲，就會在黑周圍形成這樣明亮的積盤！①”

“積盤温度會很高。”

“請問能再給我們一張圖像嗎？”

“這個距離下，你們有什麼覺？”杜少白自無不可，以他身上常見的那種乖順姿態，一一將他能看到的，對來自蔚藍星的研究者們講解起來。

他的態度也很明顯，他希望能討好此刻出現在杜漸周圍的所有人，以期在他離開後，這些人願意照顧他阿姊。

杜少白人坐在玉皇界的鴻雁金鐘塔裏，在這個逃大劫的關鍵時刻，沒有人願意到這個地方來，先生的死亡不知道被發現沒有，至少躲在這裏，可以減少他被發現的幾率。

所以他坐在塔裏沒有動，卻用了術法，截留下一段影像。

道童把影像放出來時，附近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

那確實是一個巨大到令人恐懼的天體，內部毫無光亮的漆黑總叫人覺得它是否和虛空之暗深處有什麼對應的聯繫。它讓人不敢直視，卻又讓人在目睹到它的一瞬間就陷入震撼，無法移開目光。

玉皇界正筆直向其行駛過去，以杜少白的第一視角看，那名為積盤的光帶看上去並不勻稱，它的左側藍而明亮，右側紅而黯淡②，動的速度連視網膜上的殘影都反應不過來。

但大家依然忍不住下淚水，彷彿正在靠近深淵。

研究者們捂着心臟説:“是多普勒頻移效果！”

“我一直覺得我們能看到這麼清晰的黑圖像，至少要等一個世紀後，天啊……”

“糟糕，我心跳太快，頭盔要踢我下線，大家等——”有個人化為白光消失了。

杜漸嘴角了。

餘光一直盯着她的杜少白便忍不住笑出來。

下一刻看到杜漸捋直了嘴角，道童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阿姊，”他忍不住道，“我真的沒事。”

“……你回來了才叫沒事。”杜漸説。

“……”杜少白轉移話題，道，“等到越過虛，逃離大劫，如果玉皇界沒出什麼事，聖人一定會把大家都帶過來的，我相信聖人能做到。到時候，我們都越過虛了，我一定會來找阿姊。”

“如果，”杜漸一字一頓問，“玉皇界沒能成功越過虛呢？”從虛離開這片註定被大劫毀滅的虛空，是如今唯一的生路。但如果就連這條生路實際也是死路，那三萬諸天再掙扎，也是無用。

故而，哪怕對周燁赫有再多的恨，此刻三萬諸天中，也很少有人説，若周燁赫失敗，那要如何。

杜少白也説不出。

杜漸説:“你回來。”杜少白道:“嗯，如果玉皇界失敗了，那阿姊你要記得……”他頓了頓，道:“人，得為自己而活。”杜漸，能懂點事後為照顧好家裏而活，時是為弟弟而活，開始修行後為弟弟和仙門而活。

如果玉皇界沒有成功，杜少白必然無法倖免，如果結局是這樣，杜少白唯一的希望就是，杜漸一個人也能好好活下去。

但杜漸聽到這樣的話，反而以飽含怒火的眼神死死瞪他。

少女心中的火焰只有她弟弟注意到了，研究者們沉浸在第一手資料裏不可自拔。

“這個距離下，玉皇界的時間應該已經比我們慢了幾十倍。”

“但視頻卻毫無延遲！”

“黑附近時間的扭曲是引力導致的，按理説無可避免，比引力更高，除非是高維……”

“但掌握高維技術，三萬諸天又怎麼會是這個結局？！”他們爭論不休，直到突然聽見一聲巨大的轟鳴。

是從視頻通話對面，從杜少白那邊傳來的。

所有人一起望過去，就連杜少白也在向外面望。

唯有杜漸還在死死瞪着杜少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