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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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理。我講的理就是，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就像你在商店看見個玩具熊一樣喜歡。你不懂什麼是喜歡一個人。」幾個回合下來，她有點啞了。「男人都是王八蛋。」她的眼圈紅了，「我什麼都沒有。」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她跟我耍混，我就跟她耍氓，但她哭，我就沒招兒了。

「網上那些破絲傻土豪，幾萬幾萬給我刷禮物，我理都不理。遇見你，就依着你讓你在車裏白玩。你以為我隨便對誰都那樣嗎?」她説的越來越哽咽了。

如果是其他女孩，我會上前摟住安。但我強忍着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現在去安她我就前功盡棄了。

「男人都是王八蛋。我什麼都沒有。」她又重複剛才的話。

看她不説話了，我説:「男人不都是王八蛋，會有一個人愛你的，只要你會找。對不起，我不是那個人。」這是我最後想説的了。我站起身，轉身走開。

我出了咖啡店，繞着走了走，又繞回到街對面。我沒改變態度，只是覺得這樣把女孩子扔下太不負責了。店裏亮着燈，我能看見莎莎坐在窗前，但她看不到我。

我看見她傷心的坐在桌前，一動不動，過了十來分鐘，撲的哭出來。她突然哭的樣子讓我的心跟着一顫。她眼淚嘩啦嘩啦的，趕緊拿起張紙巾擦淚，趴在桌上。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抬頭擦了眼睛，收拾東西站起來，走出咖啡店，在街邊伸手打車。

她向遠處過往的出租車招手，使着眼神，表情在希望和失望中切換。她確實很美，楚楚可憐，身穿大衣招手的樣子是最美的街拍。

一輛出租停在她身邊。

她上車。

車走了。

我不明白。她至少沒和我演戲，在我走了之後還在獨自哭泣。我想她不是為了我哭，而是為了她自己的將來。我不瞭解她的生活，我只希望她能走出來，找到自己的幸福。

*********

「姐夫，上次姐跟我説，你有個女朋友。」我和小妹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她突然這麼説。

「她是説柳芸嗎?她是你姐的好朋友，也是我前女友。」這層關係全家人包括兩家的父母都知道。小芸做我女友的時候和我爸媽關係好，後來小芸和我分手，我媽數落了我好幾個星期。

「那之前你還有很多女朋友?」小妹好奇的接着問。

「有過幾個。」我低調的説，「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看你們夫這麼親，總覺得你們一開始就在一起的。小待姐就只有你一個男人，你卻有很多女朋友。」

「嗯。」我沒法和小妹解釋這些事情。我從貨架上拿牛。

「你現在還有很多女朋友嗎?」她追問。

我心裏一驚，這些事絕不能讓家裏其他人知道。我不動聲的否認:「沒有。你為什麼這麼説?」

「上次那個來家裏的娜娜姐是你女朋友嗎?」我腦子立刻轉着回憶娜娜來家裏的事，想有什麼蛛絲馬跡。前幾天我請了個病假，可是班上還有幾個東西讓我簽字，娜娜就拿了文件來家裏。當時我坐在沙發上，文件放在前面茶几上，我看着文件，娜娜斜坐在我旁邊。

這時候老婆走出來:「娜娜來了?好久不見。」我和娜娜的事，我早就主動告訴老婆了，老婆也批准了。我們三個之間並沒有秘密。娜娜有一陣經常來我家，老婆對她有好。但上次和娜娜買首飾的事，還是讓我多留心她們之間的對話。

「小待姐好!真是不好意思，李總都生病了，班上還催着他看幾個文件，把我到家裏來了。」

「哎，他又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偷個懶。」

「您身子最近好吧?」娜娜看着老婆的肚子。肚子還沒到大的月份。

「開始早上起牀就想吐。過了那段就好了。」

「有什麼想吃的嗎?我下樓買一趟。」

「娜娜你太客氣了，你不是外人。光在班上幫他就夠忙了，還要幫到家裏。」

「都簽完了。」我話説。把最後一個文件簽完，整理好，遞給娜娜。

娜娜收好文件，説:「那我回去了。小待姐，有需要的就説，我不麻煩的。」

「嗯，好。」我和老婆把娜娜送到門口。娜娜穿鞋，低着頭，眼波轉但不看我，她扶着門，抬起穿着絲襪的完美無瑕的小腿穿高跟鞋的樣子至極，我恨不得把她摁在牆上當場了。

娜娜穿好鞋對老婆説:「小待姐那我走了。」

「好，有空來家玩。」然後娜娜出門走了。

老婆看她出門，酸酸的跟我説:「娜娜結了婚更有女人味兒了。我看你恨不得立刻把她抱上牀了。」

「我真的什麼想法都在臉上嗎?」

「也不是。只不過我是你老婆，你心裏的小彎彎我都知道。」這就是我對上次娜娜來家的全部回憶了。我轉回神，看着小妹，説:「娜娜是我的助理，怎麼會是我女朋友?」

「我看娜娜姐和你在一起，都不和你説話，只和我姐説話。只有夫才會那樣吧?並且你們連進門出門都不打招呼。」我心底暗歎一聲，女人的直覺真是無法想象，小妹這麼看就看出來了，男人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女人。但我嘴上説:「我們是工作上的默契。」

「還有上次你説回家路上堵着，你堵了幾個小時啊。你那時是和娜娜姐在一起嗎?」我腦中出現莎莎漂亮的頭髮被風吹得飄舞的樣子，伴隨她嘴的動，陣陣快從雞巴傳來。「我不是和娜娜在一起。」這句話我説的倒硬氣。我看着小妹，她的長相和表情更讓我想起好久以前老婆捉姦盤問我的樣子，讓我有些傷心和不忍。我説:「小妹你還小，別亂想這些事。」

「我才不小呢，我都十八了，哼。」小妹抗議道，「我把這事告訴我姐，你怕不怕?」

「我怕，怕死了。」我心想，小妹就是護着她姐，還真能當個小密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