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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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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廢墟里,找到了孟池奕和崩潰的媯海燕嵐。

又三,新皇昭告九州,洱翡藥宗媯海氏,系三皇子亂黨,弒君犯上,其心可誅,罪不可赦,夷三族。

漓山當然不是一方安逸樂土,漓原侯葉雲岐在一個月後,應詔去了帝都,見他的是鍾氏周氏的兩位家主,他們和顏悦,對洱翡對政事閉口不談,推杯換盞觥籌錯後,帶他去了一個地方。

掖幽庭。

金尊玉貴的鐘家主指着那個被人踩在腳下的女奴,笑着問葉雲岐:“掌門可認識她?”

“她是一個月前新充進來的,叫什麼訴樰,這容貌長相,放在九州的貴女裏也是一等一的,但在掖幽庭……”周家主的話只説了半句,不懷好意的目光裏已經言明瞭一切。

“掌門看着可有幾分眼?”鍾家主又問,我就不信你能無動於衷。

葉雲岐雙目赤紅,看着泥地裏渾身斑駁血跡,被人肆意凌欺辱的少女,他指甲深深凹陷進皮裏,血沿着指縫滴下來砸在腳邊,落在少女的耳畔。

姬無訴樰似是有所,手指微微動了兩下,她艱難地轉過臉,無聲地向葉雲岐輕輕搖頭,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睛裏,沒有怨懟沒有憤恨沒有委屈,只執拗地看着葉雲岐。

她有最温柔的心,亦有最堅毅的骨,就算是跌落在泥地裏,也絕不肯做劊子手的刀。

“不認識。”葉雲岐説。

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姬無訴樰朝葉雲岐的方向點了點頭。她雙肩被鎖鏈穿,殷紅的血洇透衣衫,剛才搖頭點頭的微小動作似乎是牽動了傷口,疼得狠了,她緩緩閉上眼睛,淚水順着眼角滑落下來,可邊卻依舊是揚起的淺笑。

葉雲岐強迫自己偏過視線,用盡全力才讓聲音聽起來平淡如常:“二位家主想是錯了,不過説來也是巧,我有個義女和這女奴同名,如此反倒是折辱了我女兒。”二位家主沒料到漓山掌門的心會硬到如此地步,兩人對視一眼,周家主挑眉頷首:“女奴低賤,當然比不得掌門千金,看來是方家主搞錯了。既然不是漓山的人,那再好不過,回吧,掖幽庭是賤奴待的地方,莫要污了掌門眼睛。”葉雲岐當便離開了帝都,兩位家主親自將他送到城門外,看着他上了馬,鍾家主抬手撫了撫馬鬃,意味深長道:“掌門是個聰明人,洱翡藥宗弒君犯上,漓山與洱翡是世,陛下寬厚仁愛,雖沒提起過漓山,可我們做臣子的總要為君分憂,幫陛下試探一二。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掌門勿怪。”葉雲岐頷首,縱馬而去。

走出城外十里,葉雲岐像是喪失了所有的力氣,倏地從馬上跌了下來,一口黑血嗆了滿衣襟,臉頰滾進飛揚的塵土裏,喉嚨深處發出困獸一般絕望的嘶吼。

他艱難地向前伸出手指,向着帝都掖幽庭的方向,想要抓住些什麼,最終也只有一縷微不可查的清風在指縫間須臾拂過。

年逾不惑的漓山掌門顫抖着嘴,一遍遍喊着自己愛徒的名字,終於慟哭失聲。

訴樰,訴樰,訴樰。

“訴樰死了。”葉雲岐滿身塵土污血地返回漓山,面無表情地向滿心焦急的子侄們宣告。

媯海惜朝聞言怔愣半晌,踉蹌着跌在地上,眼裏僅存的一點希冀瞬間寂滅。

葉雲岐沒等他們所有人反應,疾步返回長極殿,枯坐了一夜,出來時半頭白髮。他彷彿忘掉了一切傷痛,一如往常地處理一葉孤城的一應事務,以最快的速度抹去了所有幸存藥宗弟子的姓氏、出身、師承,為他們逐一安排了身份,沒有一個人再姓媯海,包括燕嵐和明遠。

燕嵐在漓山後殿呆滯枯坐了三個月,葉雲岐終於等來了意料之中的那一天,他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蹲下來摸摸她的頭髮,朝她搖頭,聲音很輕卻不容違逆:“阿燕,你不能,世叔也不能。你長大了得明白,有些事做了就回不了頭了,你會死,明遠也會死,洱翡藥宗活下來的那些人都會死,漓山也會像洱翡一樣。你只能努力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不管有多難,你都得忘掉洱翡藥宗。你要牢牢記住,你姓燕,不姓媯海,你父親不會想你去救他,更不想你為他報仇,你不能恨,你明白嗎?”良久,燕嵐緩緩抬頭看着葉雲岐,聲音嘶啞,仿若字字泣血:“世叔,我想忘,可你要我怎麼能不恨?”葉雲岐沉默不語。……媯海燕嵐在漓山過了兩年,終歸是學不會怎麼忘,她復一地在夢魘中驚醒,夢裏除了火就是血,以及生死不知的父親。

不得不説漓山是個很適合治癒傷痕的地方,她注視着年幼懵懂的明遠,看着他稚的臉上漸漸出的笑容,目光沉重而複雜。

明遠到底還是太小了,記不得事,久而久之也就真的以為自己姓明。但媯海燕嵐不一樣,支撐她活下去的只有血海深仇。她復一地強迫自己回想十六歲生辰,她在家門口的渡口從早到晚等了一,沒等來陪自己過生辰宴的父親,等來的是一片煙炎張天的火海,和十步一人首的血浮丘。

媯海燕嵐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直到將仇恨徹底刻入骨髓。她在漓山聽説了很多事,隱約知曉洱翡藥宗剩下的那兩枚溯洄,始終沒人敢吃,一顆落到了蒼梧方氏手裏,一顆給了新皇凌鋮,據説無一例外的失敗了。所有人都以為煉骨只是個誆人的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