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4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所應當具有的。

陸綏躲在暗處看着眼前這個六年不曾見過的小侄子,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覺。

就好像前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還是一個錦衣玉冠,貴氣橫溢的翩翩少年,一眨眼就是六年匆匆而過,少年也早已歷盡千帆,連笑容都多了些説不出的苦澀。

“賦兒!”陸綏抬腳邁出步子,喚了一聲院中的少年。陸賦聞聲回頭,一看見陸綏神微動,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最終低低地喚了一聲:“……小叔叔。”陸綏應了一聲,快步走到他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怎麼樣,身子可有不舒服?”陸賦搖了搖頭:“賦兒一切安好,小叔叔不必掛心。”他説完話,在一旁石桌邊坐着剝荔枝的花小樓斜斜瞟了陸綏一眼,道:“有我在能有什麼事,多費口舌。”花小樓諷刺的話還沒説完,張嘴就被陸邈扔進來一顆荔枝,轉頭不解地看他,卻見陸邈什麼也沒説,只專心低頭擺手中的荔枝。

花小樓又轉頭看了看陸綏,勉強嚥下自己肚子裏一大串挖苦諷刺陸綏的話,一邊嚼着嘴裏的一邊開口稱讚:“四哥剝的荔枝好甜。”陸綏懶得搭理花小樓,攬着温庭弈打算對陸賦介紹,只是一個小嬸嬸怎麼也説不出口。還是温庭弈自己開口:“賦兒後可喚我公子,不過一個稱呼,不必介懷。”陸賦雙手作揖,依言喚了他一聲公子。

眾人拾階而上步入高台之上的石亭中,石亭內鋪着虎皮毯子,燃燒着金絲暖炭,温暖舒適。温庭弈身上披着帶帽的的雪白狐裘,進了石亭卻也不打算下。

花小樓面帶疑惑問道:“温哥,進了這裏,你怎麼也不去狐裘?”温庭弈的脖子上滿是陸綏昨晚的傑作,方才沒有注意已經讓葉寶璋笑話了,此刻還有陸賦在場,讓他怎麼好意思下狐裘。

陸綏一想起這一茬就回想起昨夜的光景,知道自家媳婦臉皮薄,連忙開口解釋道:“珩蕭天生體寒受不得涼。”花小樓沒多想,只點點頭道:“那過會我替温哥把把脈,開副方子仔細調理。”温庭弈略微點點頭,扶着陸綏的胳膊緩緩坐了下來。誰想股一挨石凳當即痛得皺起了眉頭。花小樓瞥見他這個反應,忽然福至心靈什麼都明白了。

陸綏坐在温庭弈身邊,一隻手背後悄悄替他,開口問道:“賦兒,這六年你究竟在何處,為何我和你皇姑四處尋找卻探不到你一丁半點的消息。”陸賦面,似乎並不大願意想起這段沉重的往事,猶豫了半晌還是緩緩開口。

“當年父皇遭人陷害,事發當晚他本進宮向皇爺爺解釋,誰想那天晚上突然有一幫刺客來勢洶洶殺進了東宮,當晚又正巧軍營的人休值,東宮正門被封,我們遞不出去消息,只能困在東宮裏等着被這幫人殺害。”他講話的語調平平淡淡,似乎説的這件事情與自己毫無關係,陸綏聽得心頭一緊,緩緩閉上了眼睛。

當年的事情他當然知道。不過,事情可完全不是陸賦口中的樣子。

太子丹與亂黨勾結意圖不軌,罪行揭後畏懼罪責,故於東宮自焚而亡。東宮的一把火整整燒了一夜,將什麼東西都毀得一乾二淨。從此以後世間多了個謀逆的太子,少了個應該公佈天下的真相。

嫺皇后病故多年,不論當年多麼情深義重,死後都化雲煙散。祈帝另立南氏為後,寵文氏,太子後期不得聖寵,又無母族勢力,哪怕被冤致死,也不過換來大殿上的九五之尊一句沒有情的“厚葬了吧。”陸綏中氣海翻湧,捏着茶杯的手不住使力,眼看茶杯就要在他手中崩裂時,温庭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冰涼的覺順着指間傳來,讓他稍稍清醒。

陸綏靜了靜心,平緩語氣問到:“那,你是如何逃出來的?”陸賦垂落眼簾,輕聲道:“我被人刺了一刀卻僥倖沒死,等到刺客都走了才從地上爬起來偷偷溜出了東宮。”陸賦輕描淡寫兩句話,其中的心酸又有誰人能夠理解。東宮遇難時他才年僅七歲,也許當天早上還拉着母妃的手讓她陪自己用早膳,扯着父親的衣襬讓他問自己今的功課。

誰想一夕之間,就是家破人亡,生離死別。

那一夜的火光沖天,陸賦搖搖晃晃從地上起來,他看見了倒在地上橫七豎八地屍體,也看見了姿容絕的母妃鬢髮凌亂,珠釵散地,她眼神逐漸渙散,臨死卻還固執地朝他伸手,無聲説道:“賦兒,快跑,活下去啊……”她的眼角掛着血淚,看着他待在原地,吊着一口氣不斷地衝他喊道:“快跑啊,活下去啊……”六年以來,這一幕幾乎都在折磨着陸賦,母妃的那句活下去成了他餘生唯一的目標。為了活下去,他什麼都可以忍。

“我逃出東宮後知道很快就會有人發現我沒死,因此連夜逃出了京城,但也不敢離京城太遠,於是就隱姓埋名蝸居在了京城旁邊的小山村。除了常所需會出門,其他時間我都會待在村子裏。”他頓了一頓,突然皺了皺眉頭道:“其實這六年以來,我一直覺得有人知曉我的行蹤,並且一直在幫我。但凡我缺少什麼,隔都會在院子裏的台階上發現。起初我以為是村子裏的人見我可憐才接濟我。”

“可是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