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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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逢談笑,一個自幼喪父從此一肩荷希望。
他們都是從骯髒的皇室廝殺中苟延殘了十幾年的人,磨去了尖鋭的利刺,褪去了鮮的表皮。
他們的命比誰都硬,陸綏是這樣,他的珩蕭也一定是這樣。除了他們自己,沒人配取走他們的命。
“我同珩蕭曾經説過,他生我生,他亡我亡。”陸綏的聲音平平淡淡的,聽着不太真切。
他攤開自己的掌心,掌心上的紋路錯綜複雜,就像是這天下的千變萬化,恩怨糾葛。
“珩蕭一直都要我振作起來,守護王府的一切。所以為了我能安心地活着,他也一定不會出事。”陸綏的眸光亮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瞬間引了沈氏。小阿楠搖搖晃晃地走到他的身前,吧唧一下抱住了陸綏的小腿。
陸綏他的頭,緩緩勾笑了一下。
而此刻另一邊的卧房。
安神的檀香換了一捧,從青銅香爐裏絲絲縷縷地飄蕩出來。屋子裏都是安神香綿純濃郁的味道。
陸邈坐在牀邊守着花小樓,握住對方冰涼的手指,陸邈眸微暗。
花小樓的手指冷的鑽心,還在輕微的顫動。
這是一種很不安的表現。
陸邈緩緩扣住他的手,引着他鑽進自己的懷裏,剛想用內力,懷裏的人一聲不吭地甦醒了。
剛剛睡醒的花小樓還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微微抬頭,水潤的眸子裏只有陸邈的身影。
他一個人,佔據了花小樓所有的視線,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陸邈喉結一滾,默不作聲地看着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花小樓將手臂搭在他的胳膊上,反扣住,力道很大,像是生怕他一個沒照神就溜走了。
他張了張嘴,聲音低低的。
陸邈沒有聽見他説什麼,只好朝他那裏挪了挪,側耳低下身子聽他説話。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花小樓呼出的鼻息灼燙地落在陸邈的脖頸處,如同小貓的爪子,癢癢的,軟軟的,卻帶着讓人沉淪的魔力。
陸邈身形一滯,他覺到花小樓整個人幾乎就縮在他的懷裏,他們兩個人的姿勢説來曖昧極了。
花小樓暈乎乎地上眼,第一次這麼安心地縮在四哥的懷裏。
那是無家可歸的人失去一切後渴求的避風港。
一個吻輕輕淺淺地落在了陸邈的耳邊,輕的像是一片羽垂落在湖面,只蕩起了一圈細小的漣漪。
花小樓的這一吻像是孤注一擲一般,吻得認真而隱忍,和他以前的胡鬧完全不同。
僅僅是一夜,天真率如他也終於明白了,他徹底失去了任的資格。
他所能挽留的只剩下了一個人。
所以就連這個吻也帶上了些柔弱示好的意味——他不能接受陸邈離開他,他只剩陸邈了。
“四哥……”耳邊傳來温熱,花小樓在他的耳邊呵氣如蘭,細細去聞,還可以聞到他身上的藥草和血腥之氣。
陸邈不敢輕舉妄動,再遲鈍他也明白,花小樓如今不對勁。
尋常的人但凡遇到這種滅門之禍都會崩潰,更何況是從小無憂無慮,鮮少有憂愁煩擾的他呢。花小樓自從醒來後,一切都太平靜了。
平靜地就像是身已經死了,只留下了一個無悲無喜,無怨無尤的空殼子。
花小樓將腦袋搭在陸邈的肩膀上,伸手緩緩攬住了對方後背,垂眼盯着陸邈身後黑漆漆的地板,思緒不知道發散到了哪裏。
他説:“四哥,我們一起離開,好嗎?”陸邈的手也緩緩收緊,這一次他沒有再逃避,順應本能地抱住了花小樓。
花小樓的話剛説完,他下意識地就想要回答一個“好”,可是當他想到如今王府的殘相,他卻突然猶豫了。
他試探地問道:“現在嗎?”花小樓愣了一下,神染上一層落寞。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輕聲道:“明天。不,或者……或者就今天……”
“我曾經問過老王爺,你得時限早就到了。出征西北之前,也是你答應我的,西北平安歸來,就隨我離開長安城。”陸邈一聲不吭,靜靜地沉默着。
陸邈越是沉默,花小樓便越是不安。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四哥,我們可以回桃源。雖然兩個師父已經駕鶴西歸,但是桃源一直都在。若是你覺得江湖太大無以為家,我們兩個人便定居在桃源如何?”花小樓的話語中帶着遮掩不住地欣喜,陸邈卻在擔心他的狀態。
大悲又大喜,大傷又大慟花小樓學會了把自己的情緒掩藏的好好的,把自己的包裹在自己的殼子裏,隱藏的太深,把自己到這種地步。
“四哥,你看我如今再也不用擔心入仕的問題,只要你想走,我立馬收拾行囊。”他越説越動,像是已經想好了兩人的未來。
“你説我們兩個人最先去哪裏比較好呢?我喜歡江南,江南柔美多姿,水鄉景緻秀美,南方的人也多為好客。”花小樓掰着指頭數來數去,最後發現,只要是和陸邈在一起,大楚多少名山秀水,多少壯麗風光,他都想陪着陸邈去看看。
陸邈輕嘆了口氣,將他和自己拉開些距離,盯着花小樓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剛打算開口,花小樓就堵住了他的嘴。
“四哥,你是不是又想要拒絕我?”花小樓的話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卻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