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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他穩住心神,緩和了顏,問道:“四叔,你來尋我可有要事?”比起温桓父子,温四叔一直以來都待他還算温和,温庭弈雖然當負氣離了温氏本族,但是對温四叔他還是有些好,因此説話自然客氣了許多。
温四叔嘆了口氣,轉身對着温桓蹙眉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同珩蕭説清楚。今如果珩蕭不願意搭理你,你便自己想辦法吧。”温桓此刻早已經沒了當盛氣凌人的氣場,温四叔的話讓他敢怒不敢言,長舒一口氣他才扭扭捏捏地走上前,一句話支支吾吾半天説不出口。
温四叔一個頭兩個大,蹙眉道:“算了,還是我説罷……你到一邊待著去。”温桓巴不得趕緊走,聞言趕緊溜到了一邊,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温四叔。
“四叔,究竟發生了什麼?”温庭弈蹙眉問道。
温四叔皮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好言道:“珩蕭,我都説……”
“你也知道我們温家是給皇家供運宮糧的,早些時有個商人同你大伯説想高價借一筆糧食救急,到時候上皇糧會一併還回來。”
“你大伯他見錢眼開以為這是一樁只賺不賠的生意,就一次把家裏的糧倉都搬空了,現在……現在對方只還了一部分,你大伯全部都頂上去補宮糧的數,如今邊關戰事吃緊,軍糧是一點也沒有了……”温四叔説話的時候有些底氣不足,一直都不敢看温庭弈的眼睛,半晌才哆哆嗦嗦地説完。
温家被温桓拿在手中,他沒有過問的權利,誰又能想到這個蠢貨會因為一點小財拿整個温家的命來玩。
現如今軍糧出了這麼大的漏,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天子一怒,温家幾個腦袋夠皇上砍?
温四叔思來想去,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請温庭弈幫忙,讓陸綏切勿一封奏摺到皇帝手中,想想辦法縮少軍隊的常供需,好給他們更多的一些時間準備。
温庭弈匪夷所思,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蹙了蹙眉,看了一眼温桓和温世休父子,又轉過來問温四叔,語氣有些不確定:“四叔你説什麼?”軍糧竟然空了?
他扶了扶額頭,覺熱血全部順着四肢百骸彙集到頭部,令他眼前一暈。
温庭弈緩了緩心神,問道:“軍糧怎麼會沒有,温家歷來儲備豐富,除去本家糧倉,各地分倉的餘量也夠邊疆支援一年之久。”温四叔見自己瞞不過去,只好全部代清楚:“那人要走了温家全部的糧食,你大伯只留了夠我們的吃的,其他的,都沒了。”
“現在對方只還了一部分,剛剛夠宮糧的數,你大伯擔心掉腦袋,只好先應對宮裏的事,我們派人去找,結果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温四叔羞愧異常,第一次在一個下輩面前覺老臉都要丟盡了温庭弈聽他説完,突然想到了什麼,記起了當時在蜀州千金坊裏發現的那張易憑據,問道:“四叔,你可還記得那人是誰?”温四叔搖了搖頭:“不知曉,一無所知。”温庭弈緩了緩心神,突然神凝重起來,問道:“那些宮糧如今運進宮了嗎?”温四叔以為他擔心宮裏的事會被皇上責問,緩和神道:“這事你放心,宮裏的差事早已經解決了,現在就是軍糧的漏太大,一時之間本沒辦法補上。照這樣算,不出半個月西北就會斷絕糧草。”温庭弈心中一個咯噔,事到如今,這一樁樁一件件反而明瞭。
額頭滲出一層細汗,温庭弈緊攥手心,心中思量了片刻終於將這麼久以來的疑竇一一想明白了。
千金坊表面上是一個斂財的幌子,實際上卻是陸巡暗中的巢。陸巡困廣澤的壯丁來幫他種植阿芙蓉,再想辦法偷運出來。
阿芙蓉一方面用來控制這些免費的勞力,另一方面的作用温庭弈以前不懂,但是現在卻明白了。
陸巡竟然如此狼子野心,想要用毒品控制整個朝堂!
如果陸巡當真如此,那麼那些被人買走的糧食一定已經被他動過手腳,現在再運到宮中……
温庭弈來不及細想,連忙叫來下人讓人準備馬車。
温桓見温庭弈要走,還以為他不願意救温家,連忙走上前將他攔住,蹙眉道:“温庭弈,你好歹也是温家的人,如今我們是拴在一繩上的螞蚱,你不能見死不救。”温庭弈此刻心神一亂,當即冷了臉,咬碎一口銀牙,也不再給他面子斥責道:“温桓,我敬你是我父親的兄長,是我的大伯,多次對你禮待有加,你莫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知好歹。”
“禍是你闖的,你如今不知反思自己的過錯,反而埋怨我不近人情。我且試問你,我父親含冤入獄時你怎麼不記得他與你同同脈,是手足至親?當逐我出族的是你,如今來這裏求我的也是你,我今便罵你一句恬不知恥,你委屈給誰看?!”温庭弈不屑一笑,素裏的好脾氣也被温桓父子徹底磨光了,他蹙了蹙眉,冷聲道:“……珩蕭不才,不配於大伯做親族,大伯自己闖出的天禍,大伯自己去金龍殿請罪吧!”温桓從來沒有見過温庭弈這般咄咄人的模樣,一瞬間就呆愣住了。他張了張嘴,半天也説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正在這個時候,温四叔又適時地過來打圓場,連忙道:“珩蕭,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