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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閨女試下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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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潘啓文便被女兒那一陣嚶嚶的啼哭聲驚醒,他一彈而起,急慌慌地下了牀,將嬰兒牀裏的女兒抱起來,另一隻還吊着胳膊的手練地往小股下一探,他嘴邊不自覺地醖起一絲笑意來,一把扯下那已濕了的布,扔到地上,再半邊身體僵硬着前傾,費勁地用那隻受傷的手把濕了一攤的小墊被揪出來,扔下,再把女兒放回小牀上,一隻手拿起牀頭乾淨的布,到小股下,看到女兒撇着小嘴,架勢還要哭的模樣,他忙一邊搖着小牀,一邊柔柔地哄:“穗冰乖,再睡會兒,等媽媽醒了再餵你吃哈?”那小人兒竟似聽懂了他的話一般,竟緩緩地閉上了眼,潘啓文不住俯下頭,一口親了上去,許是那鬍子扎疼了孩子柔的肌膚,小不點兒立刻“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這不同於先前的哼哼,而是驚天動地的哭,潘啓文一下子慌了手腳,趕緊將女兒抱起來,一邊晃一邊輕聲叫:“小祖宗,別把媽媽吵醒了!”卻聽背後一聲輕笑:“抱過來吧,她多半是餓了!”潘啓文氣哼哼地瞪了女兒一眼,這才轉過身,懊惱地將她輕輕擱進已半坐起來的葉藴儀懷中。

一聞到母親的氣息,小不點兒立刻收了聲,葉藴儀嘴角微微向上彎起,眼神温柔地看着女兒,一邊解着衣釦,一邊皺了眉道:“你胳膊上的傷還沒好,這幾天跟着我們娘倆,哪兒睡好了覺?白天讓你去睡,你也不肯!要不,你還是搬去隔壁房間睡吧?媲”潘啓文緊緊地盯着那雪白飽滿的口,不自覺地嚥了口口水,眼神中滿是對那張一口含上母親的小嘴的嫉妒,口中曖昧地道:“我聞着那香味兒,才睡得香!”葉藴儀抬起頭來,鳳眼似嗔似怒地瞥他一眼,潘啓文只覺得心裏麻酥酥的,再忍不住,一低頭,吻上了柔軟的,葉藴儀趕緊一推他,低叫道:“女兒還在呢!丫”潘啓文卻乾脆坐到牀上,將母女倆都攬進懷中,他輕輕地吻上了葉藴儀的側頸,吃吃地笑:“她吃她的,我吃我的,互不干擾!”葉藴儀驀然紅了臉,嗔道:“虧你還是當爹的!”潘啓文卻拉開她推他的手,抬起頭來,壞壞一笑,已一把掀開了她半掩的小衣,一口含上了她另一邊的茱萸,伸出舌尖,,竟如嬰兒般起來!

葉藴儀被他撥得渾身輕顫,她咬了牙去推他,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有你這樣,跟自己閨女搶食的嘛?”潘啓文卻不管不顧地了好一會兒,這才抬起頭來,痞痞地笑:“我就替我閨女試下口味!”他佯裝皺了眉,一本正經地道:“我説,這沒鹽沒味地,我閨女怎麼就吃得這麼香呢?”葉藴儀惱羞成怒地推他,他卻一側身,眥了嘴叫:“哎呦,疼!”葉藴儀只道碰着他受傷的胳膊了,急得聲音都打了顫:“碰着哪兒了?有沒有事?”潘啓文嘿嘿一笑:“你要再撓我,就碰着了!”葉藴儀這才知道他是逗了自己玩兒,不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再不敢伸手推他,潘啓文眉一揚,便大了膽子,一隻手已伸到她前,葉藴儀卻一拍他的爪子,皺眉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受的傷?”潘啓文的手抖了抖,縮回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嗨,不就是被彈給擦了一下唄!”似怕葉藴儀再問,他趕緊岔開話題:“哎,你説,咱閨女叫啥名字好?”葉藴儀瞥他一眼:“我剛剛不是還聽某人穗冰、穗冰的叫得歡的,這會兒倒問起我這個當孃的意思來了?”潘啓文樂顛顛地道:“那你這是同意了?”葉藴儀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輕聲道:“啓文,咱們就當,那個孩子,又回來了!”潘啓文心裏微微發疼,卻不願再提起從前,他笑道:“就不知道我這幺女也會不會嫌這名字太難寫?小風上次就寫信來説,名字太難寫,她,她居然要改名叫潘天一!”葉藴儀卻並沒有笑,只怔怔地看着懷中的女兒,發起呆來。

潘啓文心裏一緊,他攬緊了她,貼在她的額頭上,輕聲道:“藴儀,等仗打完了,咱們第一件事,就是去美國,把小宇、小風接回來!”葉藴儀默默地點點頭,沒有出聲,潘啓文原本充滿了歡喜和滿足的心裏,一下子沉重起來。

剛吃過中飯,文四便來通報,説方宗堯來了,見葉藴儀用詢問的眼神看着自己,潘啓文忙笑着吩咐道:“宗堯也不是外人,夫人現下也不能出這屋子,就把他請進來吧!”葉藴儀掩了嘴輕笑,潘啓文半是惱怒地叫:“他都自稱是孩子舅舅了,我還有什麼醋好吃?”然而,方宗堯一進來,看見潘啓文,卻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驚道:“你怎麼在這兒?這換防怎麼樣也得一個月的時間啊?你怎麼又會受了傷?我父親還親自過問了傷亡情況,明明…”潘啓文原本得意的臉上驀然一慌,他一步跨上前,拉住方宗堯,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笑道:“哎呀,我想起來,有件很重要的公事跟你説,走,咱們去書房!”一邊説,一邊拼命向方宗堯眨着眼。

方宗堯莫名其妙地被他扯着往外走,卻聽背後葉藴儀厲聲吩咐文四道:“文四,去給我把小柱子叫來!”潘啓文猛然頓住腳,緩緩轉過身,一張臉可憐巴巴地皺成一團,賠着笑道:“藴儀,你找小柱子做什麼?有啥話,你問我答,還不行麼?”葉藴儀卻不理他的茬,只狠狠地瞪了文四一眼:“看他做什麼?你是不是要我親自下去找人?還不快去?”文四再不敢違命,飛快地跑走了,不一會兒,小柱子便被帶了上來。

葉藴儀沉聲問道:“小柱子,你跟我説實話,潘天一胳膊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不許有一分隱瞞!”小柱子偷偷瞄了眼潘啓文,再看看自家小姐那鐵青的臉,低了頭,老老實實地道:“在清縣城外,我跟司令倆人被幾個巡查的二鬼子發現,咱們逃跑時,司令不小心中了二鬼子一槍。”他又趕緊補充了一句:“子彈只是擦過去,沒傷着筋骨!”葉藴儀冷冷地道:“換防不是應該繞道我們的地盤後走嗎?為何會去了清縣?又為何就你們兩個人?”潘啓文趕緊笑道:“嗨,那個,我們去清縣,是因為…”卻被葉藴儀冷聲打斷:“你閉嘴!小柱子,你説!”見了葉藴儀的神情,屋內的人都是一呆,葉藴儀即便是以前與潘啓文鬧彆扭的時候,也從未在人前如此喝斥於他!

小柱子有些慌亂地道:“是因為,因為司令説,穿過鬼子佔領區,路短,走得快,可以,可以趕得上…。。”小柱子有些説不下去了,葉藴儀冷笑着接了口:“可以趕得上我生產,是不是?”她突然重重地一捶牀沿,聲嘶力竭地大號一聲:“那是鬼子的地盤啊!”見到葉藴儀那急劇起伏的膛還有眼中那飽含的淚水,潘啓文急忙撲上去,叫道:“藴儀,你,你別生氣,月子裏,是不可以哭的!”方宗堯輕輕嘆了口氣,扯了扯屋內的小柱子,悄悄地向外走去,走到門外,對文四温和地道:“先領我去我母親房中吧!”牀上的葉藴儀渾身發着顫,用力推着一隻胳膊抱着她的潘啓文,哭道:“誰要你回來陪我生產了?你要找死,你就去!誰也不會攔着你!”潘啓文用了力地抱着她,受傷的那隻手費力地輕撫着她的背,一迭連聲地叫:“我錯了!藴儀,我錯了!以後,我再不也敢了!”葉藴儀的眼淚急劇地往下直掉,她哭叫道:“還有以後?反正你也不在乎我,不在乎孩子!正好,藴傑還來信説,下個月大伯會代表捐糧捐款的華僑,隨着美軍軍事觀察團的專機過來,已經説好了,我跟孩子可以跟他們的飛機去美國!我們走了,你要死要活,也沒人管你!”潘啓文心裏一慌,卻又不知該説什麼好,只得一低頭,用自己的堵住了她的嘴!將她內心深處那歇斯底里的恐懼,和着她的眼淚,一起入自己腹中。

半晌,覺到懷中人的顫慄逐漸消散,他才放開她,哽聲道:“藴儀,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只是一想着,小宇小風的出生,我卻讓你,獨自一人在鬼門關來回晃盪,我的心就疼得受不了,我就只想着,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要在你的身邊,陪着你!”葉藴儀用力地捶打着他的背脊:“可你知不知道,當我突然明白你為什麼會受傷的那一剎那,我心中的恐懼,比生孩子還強烈十倍百倍嗎?”潘啓文心中痛,他再次箍緊了她,在她肩上説道:“是,是我錯了,藴儀,你現在坐月子,咱不生氣,好不好?”葉藴儀卻一把推開他,恨聲道:“潘天一,這打仗的子還長着,你若是還這樣不顧自己安危,任妄為,那你就趁早説,我和孩子跟着大伯去美國,也省得在這裏為你提心吊膽!”潘啓文見她怒氣漸消,這才涎着臉笑:“別介啊!夫人,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他眼珠子一轉,輕輕地在她耳邊笑:“媳婦兒,要不,等你出了月子,罰老豬我揹着你這如花似玉美媳婦兒,繞着司令府跑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