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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帶這樣拾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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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啓文渾身一僵,一轉頭,卻見小風已糊糊地坐起身來,他不由向身下的人兒看去,果見葉藴儀又急又惱的瞪着他,一雙手用了力地推他。

進退不能的潘啓文頭上已是急出了汗來,他轉頭看了看小風,咬咬牙,退了出來,那一柱擎天卻已是萎然一軟。他又氣又恨地看了小風一眼,急慌慌地伸手提起了褲子,再將葉藴儀前的衣服攏了攏,正準備起身,卻見小風猛然瞪大了眼,看着高高拱起的被窩,叫道:“爸爸,你在做什麼?你為什麼在媽媽上面?”她一雙小拳頭已是招呼了上來:“你欺負媽媽!丫”眼看着小風就要掀開被窩鑽進來,葉藴儀忙叫道:“小風,爸爸沒有欺負媽媽,爸爸,爸爸是在…”一時情急,她竟不知如何拿話來哄小風,卻聽潘啓文咬牙道:“媽媽疼,爸爸在幫她!”葉藴儀忙點點頭:“嗯,!”小風惑地看了看葉藴儀,又看看潘啓文,一臉釋然地點點頭:“嗯,爸爸累得都出汗了!”她打了個哈欠,又叫了聲:“媽媽,我要!”潘啓文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褲子,確認穿好了,便要起身去招呼小風,卻被葉藴儀一把揪住,只見葉藴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側了頭,柔聲道:“小風,你的小馬桶就在牀邊,你自己下去完了趕緊鑽被窩裏睡覺,別涼着!”小風懂事地點點頭,爬到牀下去,葉藴儀趕緊一推潘啓文,伸手到被子外扯過潘啓文的上衣,扔到他頭上,低喝一聲:“穿上!”説完也不理他,徑直在被窩裏摸索着,急急地整理起自己的衣物來。

潘啓文心有不甘地翻下來,套上衣服,口中悶悶地嘟囔道:“小風一下子就睡了!”葉藴儀卻不理他,徑直一扯自己的被子,與原先搭在上面的潘啓文的被子分開來,裹緊了,微微抬起頭來,緊張地看向小風。

潘啓文無奈地坐起來,將正哆嗦着往上爬的小風拎進她的被窩裏,小風卻爬了出來,跨過潘啓文,一頭鑽進了葉藴儀的被窩,她強自撐開就要糊的眼,看了看潘啓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揮揮手道:“爸爸,你辛苦了,明天起來,我給媽媽!”説完,便摟着葉藴儀沉沉睡去潘啓文恨恨地瞪着葉藴儀懷中的小風,皺眉道:“我把她抱回她被窩去!”葉藴儀搖搖頭,苦笑道:“只要是跟我一起睡,她若是晚上起了夜,定是會賴在我被窩裏不會出來的了,你要是這會兒搬動她,她能跟你哭一宿!媲”潘啓文這才明白葉藴儀先前為何會如此緊張,他心裏一涼,悶頭倒下,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嗡聲嗡氣地道:“藴儀,不帶這樣拾掇人的!”這時,只聽不遠處傳來“咚、咚、咚”的重如擂鼓的敲門聲,葉藴儀不由轉過頭來,撐起身子,看了看小宇的方向,皺眉道:“誰呀,這是?快去看看,別吵醒了孩子!”潘啓文側耳細聽,不由也皺了眉:“好象是柳意那屋!”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黎昕的咆哮聲:“柳意,你給我開門!”緊接着便是大力踹門的聲音。

潘啓文立刻披衣起了牀,有些幸災樂禍地道:“咱家黎大少不太對勁啊!他以前不這樣啊!”漆黑的夜,到處一片血紅,四周是淒厲的叫聲,卻又什麼都看不清,突然“呯!”地一聲槍響,梅果猛然從牀上一驚而起,她拍拍狂跳的心口,摸索着去拉牀頭的燈,卻怎麼也拉不亮,她越發地心慌起來,胡亂地下了地,也不披衣,赤着腳就跑了出去,就着些微的月光,跌跌撞撞地下了樓,卻仿似看到一個黑影面向自己撲來,她不由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那黑影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她,一迭連聲地問:“小果,是我,你怎麼了?”梅果聽出是梅廷方的聲音,不由跺了腳,大哭出來:“哥,你怎麼在這裏?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梅廷方忙拍拍她的背,安道:“晚上經常沒電的啊,我睡不着,下樓來找蠟燭,梅果,你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梅果不管不顧地摟住了梅廷方的脖子,叫道:“哥,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裏吧!”梅廷方微微扯開她,將手上的蠟燭點着了,放在台上,他皺了眉,看向她:“咱們不是説好了,過兩天就去上海嗎?”梅果的手緊緊地掐住了梅廷方的胳膊,顫聲道:“不,哥,我們明天就走!”她突然一哆嗦,急道:“不,爸、媽也要一起走!”梅宇瞻夫婦這時也被驚醒,齊齊地下了樓,聽了梅果的話,梅宇瞻不由沉聲道:“梅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從西山回來這幾天就神不守舍的!”梅果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抱頭哭道:“我、我給綁匪指了路,讓他們綁了潘天一和葉藴儀的孩子!”梅家幾人不由大驚,梅廷方不由怒道:“你怎麼這麼糊塗?”梅母急急地問:“那孩子呢?”梅果將埋在腿上,泣着道:“孩子救出來了!他們也知道我做了什麼了!”梅廷方一震,咬牙道:“只要孩子沒事就好辦,明天我去找黎黛,看在我為他們家銀行忠心耿耿做了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去求她為你求情,請潘司令放過你!”梅果連連搖頭:“這件事,葉藴儀已説過不追究了!”梅母鬆了口氣:“阿彌託佛!那潘司令,我可聽説,狠起來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昨天還聽人説,他們家的老管家,跟了他們家幾十年,服侍了兩代人,不知什麼事做錯了,就被活生生地廢了一雙眼睛!”梅果渾身一抖,她爬起身來,走到母親面前,拉着她的手,哭道:“媽,我們走吧!我們全家都走吧!”梅母不解地道:“你不是説他們不追究了嗎?你還怕什麼?”梅廷方突然厲聲道:“梅果,你是不是還做了什麼事?要不想害了一家人,就趕快説出來!”梅果的臉在微弱的燭光下更顯得蒼白可怖,她點點頭,咬牙道:“當初潘天一與葉藴儀分開,是因為一張化驗單,那張化驗單拿錯了,我明明知道,卻隱瞞了真象,令潘天一以為葉藴儀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不僅如此,我還騙了那個德國大夫,讓他告訴葉藴儀那化驗單拿錯了,讓葉藴儀以為是潘天一故意要害她的孩子!後來,後來,葉藴儀從南京發來電報,告訴潘天一孩子是他的,並説在南京等他去接她,我卻將電報截下了!現在,現在葉藴儀回來了,這些事,只怕遲早都會被潘天一知道!”聽完梅果的話,整個客廳裏是一片可怕的沉寂,當初,潘葉二人之事鬧得滿城風雨,他們都曾為兩人唏噓嘆,不曾想,竟是因自己女兒才令兩人誤會至此!

半晌,梅廷方顫聲道:“你道潘家那老管家一雙眼是怎麼瞎的嗎?就是因為當初葉藴儀與潘天一分開,他也參與其中,潘天一本是要取他命的!”聽了這話,梅母不由拉住了梅宇瞻的胳膊,急急地道:“宇瞻,我們走吧!燕京,或是去上海,甚至,咱們去美國也行!”梅宇瞻卻一步跨上前去“啪”地一巴掌打上了梅果的臉,恨聲道:“走什麼走!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暗戀了潘司令那麼多年,怎麼説也不聽,卻去破壞人家家庭,還做下這許多下作之事!我們走什麼走?把她給潘天一處置好了!”梅果不敢置信地看向父親,哭道:“你打我?那個潘天一為了證明我與他沒有關係,他竟然、竟然設了圈套,讓那個噁心的雲義成,奪去了我的清白!我都遭到報應了!你還打我?”一家人不由大驚失,梅廷方不由沉聲道:“你説什麼?説清楚!”聽完梅果的哭訴,梅母不由抱住了梅果,失痛哭,梅宇瞻跌坐在沙發上,抱了頭,喃喃地道:“作孽啊!真是報應啊!”梅廷方腦中急速地思考着,他急急地道:“爸、媽,潘家的事,我多少是知道一些的,黎黛曾跟我説過,葉藴儀是潘天一最不能觸碰的底線,據説當初在潘家集,就因為葉藴儀,已經死過很多人了!以潘天一的狠辣,事到如今,我們還是走吧!”梅母哭道:“以潘家的勢力,他若要報仇,我們能走到哪裏去?就算去美國,現在辦手續,只怕也是來不及!”梅宇瞻猛然抬起頭來,決然地道:“我們連夜收拾,明天一早,我們先去上海!再從上海辦手續去美國!你小叔在上海,而上海五義社老大馮嘯天,與你小叔是拜把子的兄弟,當初馮嘯天走難來西南,你小叔要我託人為他引見省城的袍哥龍頭老大,我託了很多人,為他辦成了,他臨走前,還特意上門來謝我,我想,強龍不壓地頭蛇,在上海,要馮嘯天為我們保密行蹤幾個月,應該是可以做到的!”-----ps:關於這個“捏”的現實版是:一小胖妞爹對她解釋道:“媽媽頸椎病犯了,爸爸在給她做按摩!”嘿嘿,不是偶家,表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