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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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走去,隨行的有三四個都是和自己住一個房間的人,都是極憨厚老實的。子高靜靜地聽着他們扯着嗓門説話調笑,眼裏也帶着笑意。
“韓子高!”一旁傳來一聲叫喊,一個人影一閃,擋住了韓子高的去路。
子高定睛一看,卻是候安都。
子高身邊的王二牛,也就是渴望着娶白媳婦的十四歲小兵,警惕地瞧着面明顯不善的候安都。
這人,找他有何事幹?子高心中沉着,卻是安撫地衝隨行的幾人點了點頭,隨着候安都走到一角。
“不知候大人有何事幹?”候安都一時語。
他,他好像無事,就是正走路間看見韓子高,一時心裏沒來由的不,口而出叫了出來。
候安都心下抓,暗罵自己多事,又不想落了臉子,遂擺出一副兇樣,狠狠道:“咱兩的帳,沒完!”説完,逃也似地轉身走了,快速的消失在夜中。
韓子高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轉身走向等他的王二牛,心下,並未在意候安都的話。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甚在意?
☆、第44章次清早,颳着東風,温度降了些許,算算時,竟是快立冬了,只是這秋的燥氣,還得些子才能散去。這南國的夏秋,總是混着難捨難分般。
韓子高到書房的時候,正看到陳茜在展開的地圖上輕點,眉宇間盡是專注,眼神深邃,不知透過這薄薄的圖紙神遊到了何處。
聽到韓子高的腳步聲,陳茜緩緩抬起頭,束髮的玉冠上垂下兩點圓潤剔透的翡翠珠子。
“子高來啦。”陳茜的聲音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
韓子高環顧了眼四周,頓了頓:“你昨在這書房待了整整一夜?”陳茜“嗯”地應了一聲,語調微揚,“子高如何看出?”韓子高伸手拈了拈桌上燭台中厚厚的一層蠟油:“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麼。”他看了眼火盆裏一堆堆的紙灰,還是忍不住道,“你不是都讓我量力而為麼?”自己卻又這般整夜不眠。
陳茜輕笑着搖了搖頭:“子高也應該清楚,這場仗不容易,在大部援軍來之前,我們得撐住。”
“大人叫我來書房議事,可是有事要安排給子高?”韓子高當然知道此戰不利,若有什麼他能做的,他定當赴湯蹈火。
“又叫大人。”陳茜看到韓子高愣了一下的神,無奈地輕嘆了一聲,拿過桌上的地圖,不再糾結於稱呼的事,“你且看這四周地勢。”
“長城縣南面的河水是和吳興的水通屬一脈,只是長城縣的地勢起伏陡峭了些,水勢因此更為澎湃,東面的樹林距離大約十里,卻是緊挨着北上的要道。西北處臨山,東北處乃是一片平原,視野開闊,正北正是我們來時的方向,我叔父勢力所在,援軍將會由此而至。西南正是吳興的方向,東南處多荊棘丘壑。這是大致的地勢情況。”陳茜指着地圖,緩緩道來。
韓子高看着圖紙上貧乏的地名和山脈河的走向,嘴角了,眼裏寫滿了詫異。
這.......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怎麼看的出來?”口而出後,韓子高才意識到自己竟將心中詫異不由地吐了出來,一時間窘迫無比。
他要學習的東西,真是太多了。
這張圖紙,他當真只看得出來周圍山脈河分佈,卻不知陳茜這大段詳細的分析,從何而來?
陳茜微微笑着:“你不必自慚,我半生戎馬,自是知道的多些,不過是經驗而已。你初入軍中,連場戰爭都未真正參加,有何愧之。而且......”陳茜説着又抬起右手輕晃了兩下,那手上一道極紅的勒痕赫赫在目。
“這......”韓子高眼神閃了閃,“你的手?怎的這般紅腫?!”虎口處微微破皮倒不算什麼,只是整個虎口至手腕處紅印赫然,微微腫脹,邊緣處甚至帶上了一絲紫脹,竟似充血般。
陳茜挑了挑眉:“而且,我騎了近一夜的快馬。”騎了近一夜的快馬?
韓子高皺起了眉頭。
陳茜的玉冠整整齊齊,黑髮又幾縷散在耳邊,髮尾帶着濕意。韓子高定眼打量,才看到陳茜眼角微不可查的血絲,轉念間又想到他話語間淡淡的疲憊......
“你並未在書房?反而騎了一夜快馬去探查東南地勢?!”這個心思縝密的男人,怕是在自徐州來的途中就已經派人將長城縣以北的地勢情況探了個一清二楚,也只有東南的情況,需要再去探查一番。
只是,敵情未名,孤身一人......
“陳大人,我是不是該説您英勇無畏神可嘉?”口而出的話帶着質問和諷刺。
書房一時間靜謐異常。
被自己話語中的語氣驚到的韓子高,話音剛落便微張着嘴忘了閉合。
他在做什麼?!他竟然在質問陳茜,還是諷刺般地質問!
他,他不是,並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覺得,太危險了。
可他方才説了什麼?!
陳茜為了戰爭能多一份勝算以身涉險,他竟然還再質問!他一個活在陳茜羽翼下的沒有什麼能力的三級步兵,有什麼資格?!
韓子高不由低下了頭,心亂如麻。
心裏酸酸澀澀,堵得厲害,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韓子高下意識地就要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