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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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費力地從曾老師的身上爬起,而曾老師像麪條般體玉橫陳在沙發上,嘴裏幽幽的突出:“要死了你,得我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我真、真是怕了你了。”我嘿嘿一笑,轉身去找衣服,任由曾老師躺在那裏。儘管是夏天,但是這麼光着身子還是覺得有點冷。曾老師的衣服還掛在陽台上,不知道乾沒幹。
我找到衣服穿好,然後上陽台摸了摸曾老師的衣服,發現已經幹了,畢竟現在還是夏天啊。於是取下來給曾老師。等曾老師穿戴完畢,她告訴我本來是想先來看看我的情況,然後和我一起去看許海寧,結果被我這麼一折騰時間晚了好多,如果現在過去,從療養院回來的時候恐怕就要天黑了。
可是不去的話她還得跑一趟,而且自己一個人過去覺得實在不安全,所以有些猶豫不決。於是我自告奮勇的要求今天陪她過去。
説實話,自從那天我見到許海寧的樣子後,心裏一直都有着強烈的愧疚,也希望能為她做些什麼。可惜一直沒有機會,這次抓到白吉虎也算是對許海寧一個小小的補償吧。
真希望她知道這個消息後能振作一些,儘快的恢復起來。臨走前我給老媽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下午我要陪曾老師去療養院,可能會晚一點回來。
老媽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對“療養院”三個字很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我注意安全,儘量早去早回。
無奈,我只得敷衍一番,讓老媽囉嗦許久才和曾老師一起走出家門。我和曾老師出來後,在馬路邊上的一家小飯館要了兩碗麪條,權當午飯了,當面條入口時,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飢餓。
沒用多久,我便囫圇棗的將碗中的麪條一掃而光,就連裏面的湯湯水水也被我打掃乾淨。待我抬起頭來,發現曾老師也搞定了碗裏的一切,我們四目相觸,發出會心一笑。
付完帳,我們踏上看望許海寧的漫漫長路。好在我生活的這個城市很小,沒有什麼人,也不會堵車。
儘管如此,我們還是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到療養院。不知道為什麼,一踏進療養院我就有一種不好的覺,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壓着自己,沉甸甸的。
我和曾老師一路走來,發現面走來的一個穿着病號服的長髮女生很像許海寧,因為這時距離還遠所以也不十分確定。
對面的女孩低着頭,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頭長髮遮住了整個面孔。女孩走的不是很快,她緩緩的一路行來,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襯着周圍靜謐的環境,憑空給人一種冷颼颼的覺。等到女孩走近了,曾老師才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許海寧?”聽見曾老師的話,那女孩子停了一下,繼續低着頭向前走去。就是那麼一個小小的動作,讓我和曾老師確信這個女孩子正是許海寧。
可是她為什麼一個人跑出醫院,又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們呢?就在我們疑惑不解的時候,許海寧已和我們要擦肩而過了,心電閃動之下,我一把抓住了許海寧的胳膊。
曾老師問道:“許海寧,你幹什麼去?”許海寧抬起頭,順着她散落的髮間,我能夠看到她那消瘦蒼白的臉。她看了我們一眼,沒有説話,還要繼續往前走。我趕忙拉着她的胳膊怕她出事。
許海寧掙扎了幾下沒有掙開,這時她發出了一聲可怕的吼叫,然後突然轉過身體,揮起被她一直藏在背後的手,那隻手裏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只見許海寧抬起手,然後一刀向我頭上刺來!我猝不及防之下,一歪腦袋,用抓着許海寧胳膊的手將她向外一推。即使這樣,我躲過了許海寧的致命一擊,但是我的胳膊還是被刀子畫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曾老師這時已經嚇呆了,不知道許海寧為什麼要拿刀扎我。只見許海寧倒地後快速的爬起來,再次舉起手中的刀子向我刺來!嘴裏還嘶喊着:“我要殺了你!我跟你拼了!”儘管我也被許海寧異常的舉動嚇得夠嗆,但是求生的本能讓我快速的運動起來。只見我用力向後一跳,躲開許海寧再次揮來的尖刀,趁着她用力過度而失去重心的時候,一把抓住她握着刀子的手。
然後一翻腕子,將她的手腕向外掰開,接着我手上用力,將她往懷裏一啦,拽的她再次失去重心,然後抬起膝蓋對着她的手腕一磕,只聽見“嗆啷”一聲,許海寧手中的刀子掉在地上。許海寧手中沒了刀子,人卻依然瘋狂。
她嘴裏喊叫着:“我要殺了你!白吉虎你這個王八蛋!臭氓!我要殺了你!”另外一隻手閃電般向我的臉上抓來,我一看許海寧狀似瘋虎的模樣,連忙側過頭躲閃許海寧抓過來的手,饒是如此我的脖子依然被抓出了幾道血痕。
不容她再次發飆,我用另外一隻手將她的手牢牢抓住,嘴裏大聲喝道:“許海寧!你看清楚我是誰!”許海寧遲疑的看了我一下,嘴一張像我的肩膀一口咬來,我躲閃不及被她咬中。
一陣劇痛從我的肩上傳來,我急怒攻心,一咬牙閉上眼睛用頭對着許海寧的腦袋撞了過去,許海寧吃痛之下鬆開嘴,我趁勢將她往外一推,許海寧失去重心仰面倒在地上。許海寧倒地後立即爬起來,如瘋虎般繼續向我撲來,嘴裏嘶聲力竭的喊叫。
這次我已經有了防備,我伸手抓住許海寧的一條胳膊,雙手用力往身後一拽,自己側身從許海寧身邊閃過,腳下對着許海寧使了一個絆子,許海寧踉蹌倒地,我立刻撲上去將她摁住,嘴裏喊道:“快來人!”曾老師也從震驚中驚醒過來,連忙幫着我將許海寧死死摁住。倒地的許海寧兀自不老實,嘴裏含糊不清的大罵着,兩條腿像槌般胡亂踢騰着地面。
這時醫院的跑來幾個醫生,只見他們三下五除二把許海寧控制住,其中一位元給許海寧打了一針鎮定劑,沒過多久許海寧不再折騰,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幾個醫生連忙把她抬去急救。我這邊醫院的保安也趕來了,等到問明情況,保安向我連連道歉,説這是醫院的疏忽希望我能夠原諒。
我看着許海寧的樣子,心下慘然,沒想到她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心情也沉重了起來。我勉強的擠出笑容,對保安説不礙事。可是保安堅持着要我去急診室照料一下脖子上的傷口。
推不掉,只得去急診室清洗了一下,包紮好傷口。我這才和保安道別,同曾老師一起向許海寧的病室走去,只是不知道許海寧現在如何。一路上,我和曾老師都默默無言,許海寧現在的樣子給我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一種愧疚、傷的情緒在我和曾老師之間的空氣中瀰漫。當我們走進許海寧的病房時,她已經安靜地睡着了,當主治醫師完成例行檢查後望着我們説:“剛才患者襲擊的物件是你們嗎?”我點點頭,大夫繼續問道:“你們和她是什麼關係?”曾老師替我回答道:“我是她的老師,這位是她的同學。我們是一起來看望她的,沒想到在醫院的路上碰見她,結果發生了這種事情。”
“哦…”主治醫生沒説什麼,她沉思了一下繼續問道:“你們認識白吉虎嗎?”我説:“白吉虎是個氓,許海寧變成這樣和他有很大關係,白吉虎已經被抓到了,現在正在公安局裏蹲着呢。”大夫點點頭,對我們説:“患者現在受了很大的刺需要休息,你們可以在觀察室看看她,然後儘快離開。
我怕萬一她再有過的舉動,會對你們造成意外的傷害。至於患者,你們不用擔心,醫院會派專人對她進行護理的。
好,就這樣吧,我先去別的病室,你們注意動作輕點就行了。”我和曾老師連忙謝過醫生,然後站在觀察室的大玻璃窗前默默的看着許海寧睡的樣子。良久,曾老師才對我説:“走吧。”一路上我們默默不語,當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一輛凱迪拉克轎車停在我們身邊,車裏走出許海寧的母親,只見她神焦急的對我們説:“曾老師、張楊,你們來了。許海寧現在怎麼樣子?”我連忙向她母親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告訴她許海寧現在已經穩定了,正在睡覺呢。
只見許海寧的母親鬆了一口氣,滿懷歉疚地對我説:“真是對不起,小寧給你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我今天去公安局了一趟,沒想到才走沒多久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真是嚇死我了。”説着長吐一口氣,彷佛要把一切都吐出去一樣。
看着許海寧母親的樣子,我們也不好耽誤她很久,於是向她告辭。許海寧的母親也沒有挽留我們,只是對我不停的道歉,並許諾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對我作出補償。
然後就急匆匆地趕往許海寧的病房。當我們走出療養院的門口時,天已經不早了,門口的保衞將敞開的大門關上,然後在門上掛出了“謝絕探視”的牌子。
我和曾老師回頭看看療養院,看看許海寧住着的房間,雖然看不到許海寧的面容,但她那蒼白、羸弱身體,空、無助的神情卻清晰的出現在我們的腦海,也許許海寧的心門也像療養院的大門那樣緊緊關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