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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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也沒能來成l國——鍾老爺子選定他為鍾氏的繼承人,也順道封死了他出國的路。
他不要一個有異心留後路的繼承人。
可他這一脈只有鍾衡了。
鍾家權大勢大,堵住鍾衡的希望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了。
他就該留在鍾氏,永遠做他們的傀儡。
祝深見鍾衡發愣的模樣,實在不像是聽懂l國話的樣子,不由得隱隱有些驕傲。
會霓城話有什麼了不起,眼下他終於也能揚眉吐氣了,便附在鍾衡耳邊説:“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鍾衡看他一眼,剛要説話,就見畫室門被人拉開了。
吳緒一身騷紅從裏面走了出來,一看幾人站在門外説話:“喲,這麼熱鬧呢。”鍾衡掃了吳緒一眼,眸中似有什麼洶湧,卻又不動聲地壓了下去,輕聲對祝深説:“一會兒我來接你。”祝深點了點頭,被小顏攙着走進了畫室。
鍾衡剛要走,卻被笑嘻嘻倚着門的吳緒給叫住了:“不知有沒有機會請鍾先生賞臉飲一杯咖啡?”鍾衡側目看他。
吳緒朝他笑了笑,眼光鋭利,緩緩開口:“不知七年前鍾先生是否來過l國?”一瞬間,鍾衡背脊陡寒,他目光一緊,回頭時又對上吳緒笑得温和無害的臉。
“不用緊張,我只是覺得您的背影我好像在哪裏見過,想來想去,大概是在畫展的監控視頻裏。”朝鐘衡笑了笑,吳緒俯首行了一個紳士的禮,只聽他重新問道:“不知有沒有機會請鍾先生飲一杯咖啡呢?”鍾衡皺眉。
吳緒伸手引路:“鍾先生請。”鍾衡一語不發地隨吳緒走向對面的咖啡廳。
悠閒的下午,咖啡店並不擁擠,吳緒點的意式,鍾衡點的美式,咖啡很快就被侍者給端了上來。
吳緒將他面前的咖啡往鍾衡那邊推:“或許鍾總該試試意式。阿深很喜歡意式,他總覺得苦一點才好喝。”不知鍾衡是聽到哪一個字不高興了,皺着眉頭,抬手壓住了小碟,冷聲對他道:“不必。”瓷勺與杯壁碰撞出清脆的聲音,撞在了人的心上,有點兒疼。
吳緒仍是笑:“鍾總不用緊張,今天我在這裏和您説的話,阿深絕不會知道半個字。”
“你想説什麼?”吳緒看着他道:“我當代理人這麼久,只出過一次紕漏,誤把他最最寶貝的畫作給展出售賣出了。七年來我一直在找那幅《風信子的背影》,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我反反覆覆地看着那一段監控視頻,那人實在是太奇怪了,什麼信息都是假的,只有錢是真的。所以我很好奇,拍下那幅畫的人究竟是誰?”鍾衡垂眸飲了一口咖啡,神回到了最初的淡漠:“找到了又能怎麼樣?”
“不能怎麼樣。”吳緒依舊是微笑着對鍾衡説:“我希望拍下畫的人就是和祝深結婚的人。祝深之前喜歡得太慘痛,我希望他今後能好過一點,不再受什麼波折了。”鍾衡微怔,緩緩地看向吳緒,眼神晦暗不明。
吳緒抿了口咖啡,重新看向鍾衡:“這樣説,您能對我放下敵意了嗎?”鍾衡審視着吳緒的目光。
吳緒聳肩,一副任君檢閲的模樣。
良久,聽鍾衡開口説:“是我。”吳緒挑了挑眉,並不意外。
緊接着又聽鍾衡道:“不要告訴他。”想了想,吳緒點了點頭:“我只能保證暫時不説,那幅畫,大概也是他的心結。他遠沒有他表現得那麼雲淡風輕。”
“我知道。”鍾衡的眸子一下就黯淡了。
“那你知道祝深從前是辨不了顏的嗎?”鍾衡心像被人捏了一把,指節發青。
“他有心結,整整七年,將自己封閉在了黑白灰的世界裏,不願走出。”吳緒低聲説:“可是現在,他願意走出來了——儘管付出了些代價,他終於肯走出自己給自己畫的圈子了。鍾先生,您以為這是為什麼?”説着,他想到那個在白屋倉庫門口摔得渾身狼狽卻執拗地要找一個破盒子的祝深,不嘆了口氣:“祝深很犟,這麼多年了,他早就習慣用雲淡風輕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恕我多嘴一句,如果您真有一兩分在意,別去聽他嘴上的聲音,要聽,就聽聽他心裏的聲音。沒準,那裏比你想象得更真實可愛。”鍾衡看着吳緒,久久不語。
吳緒暗笑自己今天的話實在太多了,於是一口一口地喝着咖啡,杯子很快就空了。
又坐了一會兒,小顏打電話和他討論畫廊的工作,吳緒起身道:“我該走了。祝深大概六點半會結束完,您可能還得再等一下,或者我送他回白屋也——”
“我送他。”鍾衡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吳緒楞了一下,點頭笑笑:“那麼,鍾先生再見。”
“再見。”玻璃窗外,小顏朝鐘衡揮手打招呼,可後者卻好像是在想事情,沒有看她。咖啡廳裏的顧客只剩下鍾衡,於是從外面看,他的背影看上去似乎有些孤獨寂寥。
那幅他拍來的《風信子的背影》就藏在他卧室最裏面的房間裏,那一整間房都和祝深有關。
祝深不需要知道,他永遠不會知道。
那幅畫只是他自私醜陋的一個剪影,是他照亮自己嫉妒陰暗的一面鏡子。他知道自己是怎樣一步步竊取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的,每當午夜夢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