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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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了偏腦袋,終於把視線投向身邊的鐘衡。
兩人坐得不算遠,卻也不近。祝深慵懶地眯眼看着鍾衡,嘴巴一抬,徐徐地朝他吐了一口氣,吐出來的煙圈便虛虛地在空中繞了一圈,漸漸地朝鐘衡那邊散去。
濛的白霧裏,一張殷紅的若隱若現。
往下,是他清晰平直的鎖骨,在未被遮掩完全的浴袍之中敞開了一片惑人的風光。
祝深指尖的煙緩慢地燃燒着,見鍾衡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似乎一定想從他嘴裏聽到什麼。
想起剛才的問題他還沒有回答,祝深又吐了個煙圈,鎮定答他:“還不錯。”鍾衡便不再和他説話了,從包裏拿出電腦,放到了膝上開始工作。
戴上了金邊眼鏡,鍾衡開始專注地看着屏幕。他的十指不停地在鍵盤上敲擊着,一時間這靜謐的房子便只剩下鍵盤的敲擊聲,還有郵件的提示音。
祝深不緊不慢地着煙,轉頭看着鍾衡認真工作的樣子,不皺起了眉頭。
他倒是很想問問鍾衡,在哪裏辦公不是辦,非要坐十幾個鐘頭的飛機來d國幹嘛?
一支煙完,祝深伸了個懶,剛要離開令他渾身不自在的客廳,就聽身邊一直沉默的人開了口:“要睡了?”
“早着呢。”祝深笑。
還不到一點鐘,祝深一貫失眠,天亮睡覺都是常事,何況了支煙的他反而更加神了。
他不睡,可鍾衡是要睡的。祝深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鍾衡安排房間,於是他揚手一指,指着自己房間隔壁的那間道:“待會你就睡在那裏吧。”鍾衡順着他的手看了過去,點了點頭,表示心中有數,移回目光時看到小几上擺着的幾個盛滿了菜餚卻未被人動過的餐盤,問祝深:“沒吃晚飯?”祝深在這邊的一三餐都是小顏負責的,小顏會在飯點張羅好祝深可能喜歡吃的東西送過來。但祝深的胃不好,又愛挑食,能合他胃口的東西實在不多。譬如今晚,這些東西他就一口都沒有動。
“我不餓。”鍾衡又看了他一眼。
祝深被鍾衡這一眼審視得不大舒服,卻見鍾衡摘下了眼鏡,合上了筆電,走到了廚房。
祝深也跟着走了過去,暗暗猜想這人是不是餓了?
也是,他的飛機晚點了四個多小時,也該是餓了。但這裏着實沒有什麼能拿出來招待他的東西。
祝深不會開伙,所以他住的這套度假酒店裏也沒有什麼食材。
鍾衡翻遍櫥櫃和冰箱,能用的也只有長條的意大利麪還有幾個雞蛋。
只見他解開了袖口,將袖子捲到了手肘,出了肌線條優美的手臂,繃着淡青的筋,像是藴着極大的力量似的。
祝深一愣:“你要下廚?”鍾衡薄輕啓,對他説:“去拿兩個碗來。”祝深聳了聳肩,乖乖照做。
見他赤足踩在地板上,鍾衡又説:“穿上鞋。”祝深回頭望他一眼,見他臉確實不好,也不跟他反着來了,走去玄關趿拉了雙白拖鞋,又彎從碗櫃裏拿了兩個碗給他。
只見鍾衡接過了碗,與水槽的鍋子放在一處沖洗。待洗乾淨了以後,他把水煮開,灑了一點食鹽,又抓了一把長條面下了進去。
——是掛麪的煮法,但意大利麪卻比掛麪煮的時間稍長些。鍾衡耐心地拿長湯勺在裏面攪拌,等到面快的時候,打了兩個雞蛋進去。待面透後,鍾衡把面連湯帶着荷包蛋分別撈到了兩個碗中。
香噴噴,直冒着熱氣。
祝深沒想到鍾衡的夜宵居然還算上了他的一份,剛要拒絕,卻見鍾衡把叉子遞給了他,聲音有些啞:“陪我吃。”祝深挑了下眉,沒有拒絕。
不知是惑於鍾衡的聲音還是惑於鍾衡説這話時的語氣,習慣獨處的祝深竟鬼使神差地坐到了飯廳裏,和鍾衡共着一張桌子吃麪。
他本着給遠道而來的人一個面子的想法,將這中不中洋不洋的面嘗上一口,哪知剛嘗一口,便覺得意外地好吃。
鍾衡微微側頭看着祝深的表情,見他開始動第二口的筷子時,臉稍霽,自己也開始吃了。
吃到第三口時,祝深終忍不住:“鍾衡,你下面真好吃!”鍾衡一怔,叉子與碗沿輕輕碰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他側頭看着祝深。
祝深見鍾衡沒有答話,瞬間也反應過來自己的口誤了,抿了口湯,沒再説話。
氣氛瞬間就變得尷尬起來。
祝深胃小,又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但見到鍾衡還沒有離席,所以他也不好離開,只好沒話找話問:“你呢,這兩個月過得怎麼樣?”問完,他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沒心沒肺了。
婚宴那天,他大搖大擺地走了,同是婚宴主角的鐘衡大抵不會太好過。
一時間外面紛紛猜測他們婚變,質疑祝深變心,報紙上登着的多半都是貶損祝深的話,可鍾衡卻極維護他,一向都不愛搭理記者的他,竟語氣嚴厲地對記者説:“祝深的行程無須向你代,只要他喜歡,去哪裏都可以。”一向冷麪示人的鐘衡冷冷説出這句話時,竟讓人們察出了幾分甜意。一時間輿論又反轉了,大家不關心祝深去哪裏,只關心夫夫倆什麼時候能合體。
無數人翹首以盼,就等着這對新婚夫夫的糖。
祝深看見小顏傳來的這段採訪時,心底還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