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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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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這裏汲取的。

口袋裏是一塊懷錶,是傅雲織為他準備的成年禮物,通過時光慢寄,在他成年的那天送到了遠在n國的他的手上。

當時祝深捧着那塊懷錶,在n國的神廟裏哭得像個孩子,老僧一眼就算出了這塊表的淵源,為它開光祈福,説今後這塊表會保護他平安。

不知是否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後來它真的就保護祝深於n國的炮|火裏安然無恙。

祝深將它放進箱子裏,從不佩它,生怕它提醒自己沒有完成傅雲織的心願。

也是在後來,他翻閲了傅雲織的記才知道,原來這塊表是傅雲織在他出生的那年親自去錶廠定製的,這麼多年來他們復一地設計、修改、製作,最終打磨出了這樣一塊品。這塊懷錶是世界上珍貴的獨一無二,傅雲織喚它“獨鍾”。

也是那時,祝深才知道,原來母親是真的有好好愛着他過的。

他將獨鍾看得很重,打算在鍾衡生那天送給鍾衡,它承載着另外一層意思,是他的新生,也是他的情有獨鍾。

全部送給鍾衡。

只是他晚了一步,還沒送出禮物,鍾衡便已飛去了d國。

祝深止不住地懊悔如果當時自己送了這塊表給鍾衡,事情的發展會不會不一樣?獨鍾大概就會像庇護他一樣庇護鍾衡了。

可惜沒有如果。

每每想到此,他的心臟就開始劇烈疼痛。但他一動不動,就僵坐在原地,任由那疼痛從心裏一直蔓延至全身,他勉強強撐,苟延殘,好似才能證明自己還活着一樣。承着這樣的疼痛,直到所有覺都麻木平息,他又像自一樣緊握着這塊懷錶,這便又是一巡。

鄰國顯然也被風雪肆得夠嗆,下了飛機,祝深立天寒地凍。

來之前祝深曾聯繫了祝家開在這邊的畫廊接應他,一出機場,工作人員便認出了他。

祝深攏緊了身上厚重的棉襖,開口便問他們d國的情況。

兩個工作人員,一個藍眼睛,一個棕頭髮,俱是搖頭,面面相覷。

他們給出的消息是鍾衡所在的那個城市積雪50公分,暴雪直接壓垮了高壓線和通信基站,全城都斷電斷網斷信號,仿若一座死城。

“那失事的航班呢?是哪一架?”祝深忙問。

他們倆搖了搖頭,説d國傳訊受阻,具體情況尚未公佈。

祝深好半天沒有説話,只緊握着那塊表,提着一顆心。

這裏的風雪比他想象得大多了,他身上穿的那點兒衣服本就不夠禦寒,刀一樣的冷風劈頭刮在他的臉上,人在面對自然時總是顯得分外渺小。

棕頭髮的説現在去d國只有開車去了,平常來説大概要開七八個小時,就不知道被雪覆蓋的公路有沒有被清理好。

祝深立刻向他們道謝,他的神看起來終於稍微輕鬆了一些,能去就好。

兩人很是靦腆地笑了,帶着祝深上了車,説是他的粉絲,又從屜裏拿出一冊素描本問他能否給一個簽名。

車子在風雪中佇立了很久,暖氣一時還沒有起到效果,祝深從袖中伸出了雙手,哆哆嗦嗦地接過了紙筆,寒冷的空氣便覺得有機可乘,生生剝開皮往他骨頭縫裏鑽,名字簽完時,祝深的雙手都變紅了。

藍眼睛説要將自己手上的手套摘下來給祝深戴,被祝深拒絕了。

他已經承了他們的好意,再承不起其他了。

棕頭髮只得默默開着車。

自我放逐的那幾年,祝深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極端天氣,可那時他無牽無掛,風越大,他的心便越是野。

可現在,祝深覺得自己在車內呆的每一秒,都好像是在焦慮與緊張中度過的,他頻頻看手機,可手機裏關於鍾衡的一條消息也沒有收到,五姐倒是發來了不少消息,説鍾氏那邊聽説鍾衡在d國可能出事了,又開始躁動不安了,祝老爺子幫忙出面穩住局勢,但終究是外姓,不是長久之策。

祝深哽聲説:“他一定會沒事的。”五姐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在那邊放心,這裏有我們頂着。”祝深不知道説什麼,指尖顫抖着打出“謝謝”二字,轉頭看向窗外,撥開水霧,仍然是皚皚一片。

雪地很滑,車子不敢開得太快,慢慢駛向d國,祝深手機的信號越來越弱了,直至消失。

十幾個小時後,在熄火了無數次以後,棕頭髮欣喜地説到d國了。

祝深望着窗外,不少幾人合抱的大樹被風雪攔吹倒在路旁,只從這裏便能受到這場暴雪的可怕。

他握緊了懷錶,只求鍾衡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開到市區,車子便開不進去了,積雪尚未清掃完全,路還很滑,當地政府為了防止市民上路發生意外,便嚴令止民用車輛往來通行。

也就是説,這裏到鍾衡他們可能會下榻的酒店間幾十公里的雪路都要徒步走過。

棕頭髮和藍眼睛攔住了祝深:“不然等掃清積雪再去吧。”祝深搖了搖頭,他等不了了。

“就送到這裏吧。”下了車,他説。

兩人沒有動,搖下車窗,垂着頭,有些喪氣。

祝深輕輕頷首:“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非常抱歉,也非常謝。”兩人問:“你一個人……可以嗎?”祝深點了點頭,深一口氣,笑了起來:“有些路,總得我一個人走,何況這條路是去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