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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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此,他是有着不避諱的快樂的,鍾衡很好,處處照顧着他的受。
可鍾衡實在太過温柔耐心,抱着他的時候就像是在抱一塊易碎的玉。他對鍾衡説不必如此,n國的槍林彈雨他都見識過了,可見自己並非如他想象得那樣金貴。
鍾衡聽了以後,眼睛好像突然變紅了,可在暗夜之中,他並不能分辨得太清,也不大確定,因為鍾衡伸手輕輕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過後來祝深終於被鍾衡緊緊地抱住了,動作卻更加小心翼翼。
就像在對待一塊稀世珍寶。
一整晚,鍾衡都在説你值得的。
透窗遠眺,盤亙在霓城的烏雲終於散去了,整座城市都浮動着剔透的光。
如果説之前的二十餘年,祝深一直在提醒自己這裏是傅雲織的夢鄉,那麼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死,祝深在心裏要為霓城賦予新的意義了。
——這裏,是鍾衡的故鄉。
雨後的落英長橋很美,來往的年輕的女孩們紛紛打着花傘來抵擋陽光,遠遠地一看,就像是一條落英的長道貫連起了這頭與那岸。
祝深自牀邊拿起了個寶藍的小盒子,漫不經心地朝窗外看去。盒子是搭扣的設計,拇指一挑,盒蓋打開,隱約可見一條項鍊被固定在了其中,鍊墜是一塊蔚藍的寶石。食指一蓋,盒蓋就被祝深關上了。
一時間,室內就只聽得見盒子開合的“咔咔”聲。
就這樣撥了一會兒,祝深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聊了,還能聽見客廳外的説話聲。
為什麼還在和別人説話啊,都不過來找他。祝深將頭輕輕磕在玻璃窗上,側耳聽着客廳裏的動靜。
終於,祝深呆不住了,穿上鞋子就往房外跑,剛快走了兩步,又提醒自己不要像沒見過世面的頭小子一樣,不過就是糾纏了一夜,哪有他這樣上趕着找人負責的。
可別把人嚇走了。
於是他又慢下了腳步。
出來時客廳的談終於中止了,管家正帶着幾位廚師在門口與鍾衡鞠躬。
原來鍾衡剛剛叫了餐,他們是負責送上來的。
眼尖的管家看見酒櫃後冒頭的祝深,微笑着道:“祝二位用餐愉快。”門被闔上了。
鍾衡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祝深立在他身後不遠處,急忙朝他走了過來,卻又緩緩停了下來,站在了祝深的面前。
祝深窺見了這個悶葫蘆眼裏出的慌張神,心裏終於悄悄放了心。如果説昨晚心裏還不完全確定鍾衡的心意,那現在,他幾乎已經篤定對方是喜歡自己的了。
他摸着自己的眼睛時候的那種心呵護的小心翼翼不是能夠裝出來的,他被遮在了鍾衡温熱的掌心裏,也就心甘情願地淪陷在了他的城池。
祝深的凳子上放着一塊小軟墊,像是特意為他準備的。見祝深面遲疑,鍾衡不自然地別過了頭,輕咳了一聲。
祝深心裏暗暗笑着,怎麼早沒發現,慌亂掩飾着自己心意的鐘生竟然如此可愛。
他對鍾衡説:“過來啊。”對面的鐘衡剛要坐下,聞言,身體卻僵直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一張桌子的距離隔得終究是有些遠了,等了半天,祝深叫他:“鍾衡。”鍾衡沉沉看他,不知祝深究竟是要如何。
秋後算賬晚了些。昨晚確實是他沒有控制住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一句“喜歡”面前化為齏粉。他知道被祝深從背後擁抱的姿勢代表着什麼,卻又像飛蛾撲火般放縱着自己。
“昨晚。”鍾衡低下了頭,很艱難地開了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對不起你。”祝深的笑容僵住了。
他在説對不起?
明明想好了許多要説的話,卻連帶着他的驕傲被這一句“對不起”擊碎了。
祝深斂起了笑容,冷冷地掃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你過來。”鍾衡皺着眉頭,沒有動。
昨晚是他趁虛而入,在祝深思緒混亂的脆弱之際,因一句“別走”犯下了錯。祝深是混沌的,可他卻很清醒——他清醒得可怕,可他理智都作廢了,只是單純而又熱切地想要佔有祝深。
那是他的夢。
一個錯誤而又美麗的夢。
他知錯,他認錯,可他不想悔改。
一句“別走”已經讓他拒絕權衡利弊得失,一句“過來”又會讓他做出怎樣的荒唐事呢?
祝深看見鍾衡一動不動,氣地開了腔:“你就不想和我坐得近一點麼?”鍾衡怔怔地望向他。小少爺的聲音還有些沙啞,是因放聲嘶喊造成的,似乎在提醒着鍾衡昨晚的種種。
鍾衡手上漸漸發力,只聽祝深道:“我昨天親了你,抱了你,還讓你上了我,你覺得我不是故意的麼?”祝深繃着拳,將手放到了桌下,大聲説:“我不是懵懂不諳世事,我當然知道那個代表着什麼!”太盛氣凌人了祝深!
桌下,他暗暗揪了自己一把。
軟一點,要把態度放軟一點。
你可是在求愛啊。
低下頭,祝深甚至不敢直視鍾衡的眼睛,壓低了聲音説:“我的意思是,我昨晚上,做的那些事都是故意的。我想讓你留下,想讓你陪在我的身邊——”臉頰有些微燙,祝深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臉紅了,卻也顧不了那許多,不避諱地抬起了頭,一雙剪水的眸子清晰地映入了鍾衡的瞳孔裏:“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