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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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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擔憂地看着祝深發白的臉,“我去放洗澡水。你洗個澡。”他的身體太冷了。

哪知人剛走了兩步,手還沒有碰到門把手,祝深忽從後面抱住了他。

“讓我抱一會兒。”聲音微微沾上了些啞意,帶着眷戀的疲憊,鍾衡邁不開步子。

或者説,他從沒想過要離開。

被祝深需要,哪怕只是當做一隨手扯來的救命稻草,也好像讓自己有了意義。

從小外婆就對他説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於是他從來不敢貪心,所求的便更少了。

“嗯。”鍾衡直直立在門邊,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祝深喜歡他的背影。

很早就知道了。

祝深這次倒是沒有抗拒,含着一口甜意,在鍾衡的監督下洗了一個熱水澡才出來。

出來時,他穿着潔白的睡袍,沾着水的髮梢將他圍攏的領子稍微打濕了些。鍾衡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説,伸手從搭架上取出兩塊乾淨的巾,一塊搭在他肩頭,一塊搭在了他頭上。

柔軟的巾甫一蓋在祝深的頭上,祝深就偏頭看向鍾衡了,可還沒等他問,就見鍾衡將他推至鏡子前坐下,自顧自地給他擦起了頭髮來。

於是又是他坐着,鍾衡站着。剛剛擦頭髮時兩人換了一個味的吻,祝深低着頭,臉頰有些發燙。

鏡中的鐘衡仍是沒帶什麼表情的,抿着,刀削般的下頜線看上去鋒利無比。

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這樣的鐘衡卻已經讓他覺得十分安心温柔。

鍾衡不是一把劍,而像是一隻盾,他的沉冷不帶鋒芒,也不具攻擊,非要説,倒更像是一種自我保護似的。

祝深凝望着鏡子裏的鐘衡,不出了神。

頭髮被擦至半乾時,鍾衡還想找一個吹風機給他吹頭,卻被祝深拒絕了。

“我不喜歡吹乾。”他説。

鍾衡只好依他,帶着他走去沙發坐下,又端來一杯煮沸的青芽茶,然後坐在了他身旁。

半濕不幹的頭髮耷在祝深的頭上顯得更長了,也將他的臉襯得更小。祝深屈腿坐在沙發上,盯着茶盞裏的浮沫看了一會兒,將杯子放下,頓了頓,終於開了口:“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來霓城麼?”

“你想説嗎?”鍾衡問他。

“我願意。”祝深望着他,“願意講給你聽。”鍾衡靜靜地看着他。

祝深本以為將深藏多年的那些秘密説出來會很艱難,沒想到真正説出來時,卻比他想象得還要容易。

“你該知道的,如意山上的人結婚總喜歡求個門當户對。我爸和我媽是商業聯姻,然後有的我。”他的聲音略微有些乾澀,於是又喝了一口茶:“我媽之前有一個喜歡的人,是她學畫的師兄,那個人沒和她一起反抗到底,於是她一輩子陷在了祝家。”

“我媽本來是不願意看見我的,但我小的時候她發現我對知很鋭,於是就帶着我學畫了。後來我臨摹過她喜歡的人的一幅畫,很像,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頓了頓,祝深閉上了眼睛道:“那是我噩夢的開始。”祝深十歲生的時候,臨摹了那幅傅雲織掛在牀頭的水墨畫,送給她當做禮物。傅雲織看到以後,深受刺,發了瘋似的大喊大叫,拽着他去天堂湖,險些將他溺死在冰涼的湖水裏。

許多年後,祝深才知道,原來,他臨摹的那幅畫是遊笙畫的。

那是她最看重的寶貝,誰都不能玷污半分。

“她好像沒有把我當成是她的孩子,她只是想讓我當一個繪畫工具。可我也知道,只有我畫畫的時候,她才會注視我,所以我就順着她的意思開始畫畫了。”祝深聳了聳肩:“畫得好,她頂多笑一下。畫不好,她會説很多傷人的話,她憎惡祝家的每一個人,我不允許自己不好。”鍾衡伸手攬住祝深的肩,沉聲説:“你很好。”祝深輕輕地笑了,沒當一回事。

鍾衡卻認真無比地加重了語氣對他説:“你真的很好。”祝深止住了笑,懵懵懂懂地看向鍾衡,垂下了眸子,無限黯淡:“後來算是好了吧。”因為他想要傅雲織開心。

打從他記事起,傅雲織就致力於了結自己的命,大大小小自殺了無數次。

最後那次,是在一個雷雨夜,終於服安眠藥自殺成功。

傅雲織留在l國的記本里説她和她的師兄曾約好一起私奔的,那天灩城下着幾十年難得一見的暴雨,通系統都癱瘓了,恰是天助他們。

她在約好的地方等啊等,等到最後,她的師兄都沒有出現。

是祝深的爸爸,也就是她當時的未婚夫接她回去的。

她不死心,想要去找他,可他住的地方早已人去樓空。那人只給她留了一封信,説已經想通要了斷這段緣,叫她別做無謂糾纏,勸她珍惜未婚夫。

她像是一個商品一樣被傅家和祝家擺到明面上易,可她卻無能為力。

“即便是這樣,她給我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要求火化她,做成一條項鍊,她想去她喜歡的人的身邊。”放下了茶杯,祝深從一旁拿出了一個絨布小盒,是寶藍的綢面,恰是她生前最喜歡的。祝深望着盒子發愣:“可是她等的人已經記不住她了,他和別人有小孩了。”鍾衡摩挲着他的肩頭,語氣温柔:“在替媽媽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