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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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衡只得將車停在路邊。
到了居民樓下,踩亮了應燈,阿包卻懂事地不肯再讓兩人相送了。
祝深自然是不放心他的,這孩子堅強到讓他有些心疼了。鍾衡問:“住幾樓?”兩人的影子在燈下被拉得老長,一左一右地映在了打包的臉上。阿包頂着兩人的視線,咬了咬,終於緩緩地伸出手來比了一個“七”。
祝深剛想説揹他上去,可鍾衡卻快他一步蹲了下來,低聲對阿包道:“上來。”阿包鞋尖踩鞋尖,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磨磨蹭蹭地趴在了鍾衡的背上。
祝深跟在鍾衡身後扶着阿包,不由得暗歎,到底還是大悶葫蘆能收服小悶葫蘆。
往上走了一段,阿包突然對祝深説:“謝謝。”祝深意外道:“謝我?”阿包不大好意思地點了下頭,音未,卻認真地説道:“這是愛屋子也愛烏鴉,所以先要謝謝你。”鍾衡止住了腳步,抿了抿。
這還是祝深第一次聽阿包一次説這麼多話,摒棄那些被迫成長所帶來的懂事與老成,其實阿包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自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與爛漫。祝深捏了捏他的鼻子,逗他説:“是誰亂教小孩子説成語啊?”阿包聽出祝深語氣裏的笑意,小聲解釋:“成語詞典,沒有亂教。”祝深拉長了聲音更正道:“是愛屋及——”愛屋及烏?
話沒説完,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只聽他輕咳了一聲,卻不敢看鐘衡,只得裝作津津有味地藉着這樓道昏暗燈光看着左邊牆上貼着的二胎宣傳語。
鍾衡默默轉向一旁,一語不發地揹着阿包盯着印滿了免費開鎖的右牆。
俱是要將牆壁看出一個的架勢。
沒想到阿包小小年紀,居然這麼擅長哪壺不開提哪壺,當即便點頭表示:“哦!愛屋及烏!我現在記住了。”祝深:“……”阿包眨眼看了看祝深,見他看牆看得如此認真,也跟着唸了牆上的字:“人多力量大,牀上生二娃。”祝深忙捂住阿包的眼睛:“我覺得這面牆簡直是在荼毒祖國的花朵。”鍾衡點了點頭,正撞上祝深昏暗燈光下的一雙玻璃眼眸,視線朝他輕輕一挑,便像起了千層。
鍾衡的鋒利眉眼藏在這柔光之下,素的冷淡偽裝如曝在光下的冰雪般被蒸散了,他的輪廓深刻地投進了祝深的眼裏,自然,也就順勢印在了他的心上。
兩人靜默相對,呼相錯,誰都沒有出聲。
小悶葫蘆委屈道:“我看不見了。”祝深一怔,這才撤去了蓋在他眼睛上的手。
鍾衡揹着他繼續朝上走。
祝深佯作無事般繼續跟在了他們的背後,一摸耳垂,微微發燙。
到了七樓,阿包從鍾衡的背上下來,掏出脖子上的鑰匙開了門。
亮了燈,祝深才看清這間屋子的全貌。
屋子裏狹窄擁擠,幾乎沒什麼落腳的地。映入眼簾的是被一條簾子隔開的兩張單人牀,簾子上用衣架掛着這條款式簡單的短袖,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一旁放着一張吃飯寫字的桌子,兩把凳子,整間屋子堆滿了瓦楞紙箱。
紙箱裏全是顏料畫筆畫布之類的用具,顯然都是阿包的。
門口正對着陽台,不大的陽台上放着畫桌與畫架,被改造成了一個簡陋的畫室。只是畫架邊上還晾着兩件衣服,可見這裏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作畫的地方。
阿包放下了書包,乖巧地把他們倆拉進了屋,又跑去廚房拿了兩隻杯子,分別遞到了鍾衡和祝深的手裏。
然而這屋子實在很小,他們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相互緊挨着坐在了飯桌的椅子上,肩碰肩,肘對肘。
祝深搖了搖手裏提着的袋子説:“阿包你過來。”袋子裏是他剛在路邊藥店買的治跌打損傷的藥。他在車上時看了眼小悶葫蘆的踝骨,略微泛着紅,有些腫了。
阿包伸頭看了眼空曠牆壁上唯一掛着的時鐘,八點半,他搖頭説:“我該畫畫了。”祝深沒見過哪個像他這樣大的小孩畫畫是這樣刻苦的,皺眉説:“先休息會兒,塗了藥再説。”阿包搖頭:“不可以休息的。”
“為什麼?”
“媽媽會不高興的。”聽着這麼一句耳的話,祝深默住了,無意識地攥緊了手心,垂着腦袋,不知在想什麼。
鍾衡拍了拍他的手,祝深一愣,只見鍾衡站了起來,提着他手中的袋子走向陽台去找阿包。
“塗藥。”鍾衡挽起了他的褲腳。
阿包還想反抗,可對上鍾衡冷冷的臉,往後縮了縮,不抖了兩下,卻再説不出話來了。
一雙眼睛直往祝深的方向瞟啊瞟,似乎是在求救。
祝深便也起了身朝陽台走去。
見到祝深過來,阿包的眼睛亮了一亮,以為自己的希望來了,就差要喊出聲了。哪知祝深倚在了牆邊,卻不是來救他的,只説:“你聽話。”與此同時,鍾衡沾着藥的手往他腳踝上輕輕一捏,阿包忍疼忍得眼淚汪汪。
反抗失敗,只得順從。
可這孩子即便再疼,也還是一聲也不吭。
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
祝深看看忍疼的小悶葫蘆,又看看塗藥的大悶葫蘆,突然嚴肅道:“鍾衡,我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