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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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深皺眉看向她。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嫉妒心理和排異心理是很強的,而且也會表現出來。”見祝深仍眉頭緊鎖,韓思思又解釋道:“這樣説,您在上午的課上可能有些過分關注阿包了。而阿包一直就獨來獨往,融不進其他小孩子們的圈子裏,所以就……”
“融不進?”
“阿包是個很乖的孩子。”韓思思轉身,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走了過來,輕輕抿了一小口道,嘆了口氣:“他父母除了來學費,其餘時間基本是不來畫室的。”祝深明白了。
孩子的圈子其實並不複雜,複雜的是成人。一個常在油畫課上得到老師表揚的孩子,家長們免不了想要結識結識他的父母。當得知對方是打腫臉充胖子,勉強才擠進了自己的圈層,與自己的孩子一同學習以後,自然而然,就生起了鄙夷輕賤之心。
孩子們其實是一面鏡子,反映的其實是大人們的態度。
有天賦的孩子,被同伴排擠,孤立,傷害,這不是第一次。
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祝深想着阿包臉上和手心的傷口,心裏泛着密密麻麻的疼,也不知是想到了誰。
他八歲的聖誕節便隨傅雲織和moeen去了l國,後來隱約聽李經夏説起過,差不多就是在那前後,鍾衡搬來如意山的。
就是不知道,鍾衡過得怎麼樣。
總歸,鍾衡與阿包都是一類人。
受傷了,連吭都不吭一聲,打破牙齒和血。
“我知道了。”祝深低聲道。
下午的課上,祝深沒有再過分地關注阿包,倒是將其他孩子們挨個誇了一遍。被誇獎的孩子們個個昂首,得意洋洋地與阿包努努嘴,阿包將頭埋得低低的。
卻是不再看祝深了。
下課時,祝深説:“有一個課後小作業要留給你們。”孩子們本是排斥作業的,倒因老師是祝深,給了幾分面子,個個欣喜地將他望着。
“我剛來畫室,想要多瞭解瞭解你們,但我又怕我看不全面,所以想出了一個小辦法。”祝深對他們説:“你們每個人都可以請咱們畫室的同學為自己畫一幅畫,我不要求畫得有多好,甚至可以是三五分鐘的塗鴉,只要收到了,就算作數。我會給咱們班上收到畫最多的那個同學禮物,但是要注意,請同學給自己畫畫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禮貌,要真誠,不然被我發現了的話,禮物可就沒有了。”話音剛落,畫室的孩子們嘰嘰喳喳了起來,紛紛開始約定誰給自己畫畫。
祝深又説:“如果有哪位同學得到了全班為他畫的畫,那我還會給他一個大大的獎勵,大家可以猜一猜是什麼。”畫室裏的孩子們爆發出驚天的一聲:“哇。”祝深望了他們一圈,道:“下課。”孩子們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邊走邊商量。
唯獨阿包,坐在自己的畫架前畫着畫,教室裏只聽見他畫畫的沙沙聲。
祝深也不催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着。
半個小時過後,阿包畫完了,取下畫紙,看向祝深。
祝深走了過去,阿包緩緩將畫紙遞給了他。
是今天的作業。
祝深看了看:“不錯。”
“謝謝。”阿包小聲説。
祝深知道,這句謝並非是謝自己的指導,於是朝他笑笑,又摸了摸他的頭:“不用謝。”阿包揹着書包,走了兩步,回頭説:“老師再見。”祝深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問他:“腿也受傷了嗎?”阿包搖頭説:“不疼。”都瘸成這樣了還説不疼。
“你家住哪裏?”祝深不放心。
阿包小聲地説出了個地名。
又偏又遠,也不知他平常都是怎麼來畫室上課的。
“你坐公車能直達?”
“要走一截。”阿包忙補充説:“不遠的。”祝深道:“我送你吧。”阿包呆呆地看着他。
祝深不由他分説,便帶着他下了樓。
畫室樓下,泊着一輛眼的車。
鍾衡倚着車門,也不知是等祝深多久了。
祝深這才想起自己晚上與鍾衡還約了電影。
鍾衡卻沒有説什麼,走上去幫忙扶住了阿包,問祝深:“他怎麼了?”
“受了點兒傷。”祝深説:“我想,送他回家。”剛想與鍾衡解釋自己並非故意約,只是放心不下這孩子,可鍾衡看上去卻並不在意,打開了後座車門問:“他家住哪?”祝深帶着阿包坐到了後面。
阿包小心翼翼地上了車,抱着書包,只敢坐小小的一塊地方,生怕自己將鍾衡的車髒。
祝深便説:“你放鬆,沒事的。”阿包低着頭,不説話。
鍾衡在視鏡裏見到這一幕,問祝深:“他就是你中午和我説到的學生?”
“是。”祝深看向視鏡,話裏也不知是衝誰説着反語置着氣:“和你一樣,硬氣得很,受了傷都一聲不吭。”鍾衡默默閉緊了嘴巴,上隱隱透着笑。
他聽出了祝深話裏的嗔怪,這種隱約的被關心的覺,卻讓他覺得受用。
“今天都誰欺負的你?”祝深坐直了,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跟老師説一説。”鍾衡在前面忍俊不。
阿包閉着嘴巴抵死不説。
“老師説話不好使還是怎麼,你怎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