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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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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鍾衡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鍾可言留洋唸書,換男朋友這種芝麻大小的事情,都足夠佔灩城報紙半幅版面的了。

鍾衡神十分不耐,一邊替祝深撥開前面圍堵着的人羣,一邊説:“抱歉,借過。”記者們不依不饒地圍着他,試圖挖出更有價值的信息:“鍾先生,請問您這塊表是要送給祝先生嗎?”

“祝先生知道鍾先生要拍這塊表嗎?”

“這塊表叫做不渝,是否代表着鍾先生對祝先生的表情至死不渝?”

“聽説鍾先生前幾天專程去d國接祝先生回國對嗎?”

“請問外面關於你們的情變的傳言是否屬實?”

“你們新婚這兩個月是否見過面?”

“鍾先生會關注祝先生的畫展嗎?”

“……”鍾衡沉着一張臉,一語不發,一路護着祝深撥開了人羣。

記者們面面相覷。都知鍾衡惜字如金,看上去冷淡極了,若他將臉一沉,只會讓人不寒而慄。眾人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想來今天大抵是問不出什麼來了,若是強問惹惱了這兩人,他們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這酒店很大,約莫是初次承辦拍賣會的緣故,經驗很是不足,散會後擁擠的人羣四散着朝幾個門走去,顯得十分雜亂無章。鍾衡緊拉着祝深穿過擁擠的人羣,,總算是來到了大門外了。

剛出了門,一陣刺骨的冷意撲面而來。祝深的臉上冰冰涼,恍然之間,他抬起了頭,見到暗黑的一片天空飄着純白的絮。

不料這倒寒這麼嚴重,快三月了,竟倒出了漫天的一陣雪來。

他們的車子停在了前頭,車上並沒備傘。剛跑來接人的阿文,頭上冰雪還未化,卻不住地埋怨着自己:“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今天記得帶傘就好了!”祝深卻搖頭止住自責的阿文,對他説:“不怪你。”畢竟誰都沒有想到這場雪會來得這樣急,這樣大。

酒店裏的侍者也忙作一團,深知這裏的人非富即貴,誰也開罪不起,已經遍地去網羅雨傘了。因酒店裏傘的數量有限,分到鍾衡這裏只得一把。但更多的人是沒有分到雨傘的,眼下正氣急敗壞地大罵。

記者們更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即便是在寒風之中,也要堅守着自己的崗位,不管對沒對上焦,噼裏啪啦一陣亂拍,閃光燈放肆地在這場大雪裏隨着雪花狂舞着。

這場風雪,便好似一塊試金石,場上的豪商富户,千人千態。

站在祝深邊上的是一對二十出頭的姊妹,為了扮靚,着一雙腿,眼下膝蓋都凍紅了,淚眼汪汪,翹首以盼,等着自家的車開來。

前邊的停車場也早就亂成了一團,車輛被堵在這雪地裏了,誰也不讓誰——事實上,誰也讓不了誰。

鍾衡撐開傘,攬住了祝深,便要趟進這風雪之中。

他邁了步,祝深卻沒動。

“小拾?”鍾衡叫他一聲。

這也是他倆之前約好的,外人面前叫個暱稱,顯得親暱。做戲也要把細節做真實了。因為祝深在祝家行十,一生下來,祝老爺子就捧着他“小十”

“老幺”地叫,他説這是十全十美,便好像叫着叫着,祝深的人生就永遠恣意無憂了一樣。

鍾衡也就這樣跟着叫了。

“小拾?”鍾衡又叫了他一聲,“走吧?”祝深看了看那對姊妹,又抬頭看了看傾天的鵝雪,沒有説話。

鍾衡凝望着祝深的眸,頓了頓,他把傘遞給了阿文,低聲吩咐:“給她們。”祝深連忙回望鍾衡,眼中閃過一絲費解。

都説鍾衡冷若冰山,不近人情,卻沒想到有朝一竟主動送人家傘。

拿到傘的姊妹連忙道謝,着手道:“謝謝鍾先生和祝先生,祝你們恩愛,永結同心!”

“……”祝深尷尬點頭,望着飄落的雪花,暗想現下可不就白頭了嗎。

雪越下越大,侍者們忙前忙後地周旋着,人羣之中指責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

本就是酒店的失誤,又加上天公不作美,實在使他們這一晚的心情變得極差。

鍾衡仰頭看了看這漫天的雪片絲毫沒有要收的意思,了西裝外套,就將它撐在了祝深的腦袋上。

“鍾……”祝深還沒把話説完,就見鍾衡往他懷裏了個盒子。

耳邊是鍾衡低低的聲音:“拿着。”衣服被鍾衡展開,嚴嚴實實地遮在了祝深的頂上。

他鼻息間吐着的也是鍾衡的衣上的味道,是一種木質的香,説不上名字,微微帶着些冷冽的味道,聞起來卻又十分深沉,彌散在這雪中,卻有一種十分可靠的覺。漸漸地,他的肩臂被鍾衡強有力地收緊。

祝深抬頭望去,看見了鍾衡清晰的下頜線,像是刀刻一般鋒利。

而雪花自他的頭上飄落。

他頂着鍾衡的衣服,可鍾衡卻什麼也沒有。

“你也遮着點。”

“不了。”鍾衡冷聲説。

這一路不算太近,可於祝深而言,卻真好像是一剎那的恍惚,他就到了。

他坐在了後座,撿起了鍾衡隨意扔在腳邊的那件高定外套,車內的暖氣開得很足,外套上的雪已經化了,洇出了暗的水跡。

記者們也都冒雪追趕而來,圍在了車窗旁邊,一個個都神情動,想要鍾衡再説點什麼。

祝深抱着鍾衡的表盒,剛想要還給他,卻見鍾衡慢慢地把車窗搖下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