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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揮刀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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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老奴雖然任御馬監掌印,卻不思忠君報國,只思自己的地位權利,從沒有好好的管理過皇莊的工作,甚至連去都很少去,但年節還接受了下面的常例孝敬,也就是賄賂,奴才怕明天皇上去了皇莊,會看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來,所以提前請罪。”這一天劉若愚過的真是糟透了,熱鍋上的螞蟻不足來比喻他了,經過烈的思想鬥爭他還是主動的過來待了。説完也覺得解了,如果皇上説一聲抄家發配,他也認了,反正以後事發了還是一樣的結果,倒不如早死早託生。

“你現在是御馬監的掌印,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朱由校聽老劉這個意思,是對這個職務有所不滿。

“奴才知道做事要立足本職的道理,但從進入宮裏那一天起,目標就定在了司禮監,結果乾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想到最後無緣無故的卻被趕到了御馬監,奴才的理想夢想都沒有了,所以讓奴才有了不應該有的自報自棄的想法,變的混吃等死,這才有了疏忽大意放任下邊的事來,沒有盡到職責管理好御馬監,對下邊疏於管教,致使今ri之罪,請皇上懲罰。”説出了心裏話,劉若愚好受了一點,他一直自視才高而且不是那些酸儒能夠比的,治理國政才是自己的強項,不想被擠了出去。要知道除了司禮監,對於宦官來説都是浮雲。其實御馬監説起來掌管兵權財權,是相當重要的崗位,只是劉惹愚心理有扭曲而已。

“朕也聽過一句話,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劉掌印你自勉吧,”朱由校聽的那叫一個酸啊,真的一懷才不遇的表現。唉,別埋怨了,命苦不能怪zhèngfu,命窮不能怪社會。

“謝陛下當頭喝,奴才一定好好的反省。”劉若愚一愣,皇上的文學水平見長啊,連東漢的典故都隨口而出。

“至於你請罪的事,如果你能告訴朕一句實話,朕可以考慮。”這時朱由校衝着陪同的田爾耕,示意讓他消失。田爾耕搞不明白什麼事,事無不可對人言,怎麼還要他迴避?但沒敢多説話,行禮後退下了。

“奴才不敢欺君。”

“聽説你十四歲因異夢而自施宮刑,朕想知道原因。”朱由校一見周圍沒其他人了,才提出了疑問。真的不明白,不愁吃不愁穿的一個官家子弟,怎麼就能狠下心來幹了這個事呢?窺yin癖是每個八卦愛好者共有的嗜好,朱由校當然對這個比較有興趣,是什麼給了他揮刀自宮的力量勇氣的。

“聖上垂詢,奴才不敢欺瞞,其實是奴才當時和一女孩發生了戀情,那時奴才到鄉下的看病重的nainai,和那女孩相遇了。她是我見過最善良、最純真、最漂亮的女孩,我們彼此相見、相識、相知、相戀,那段時間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ri子。但那家女孩是逃户女孩,本不可能嫁給奴才,而且,很快那女孩因為家裏突然的安排就要嫁人了,在她嫁人的前一天,我們約定此一生只彼此相親相待,她是奴才一人的,奴才當時也許下諾言,今生今世只有他這一個女人。要在之前我們一直都是發乎情,止乎禮。但那天我們在野外放開心彼此纏綿悱惻,完成了我們最大的願望。在她回去之後就自殺明節了,而奴才為了守住諾言,回家之也揮刀自宮,以全與她的山盟海誓之志,對家人只説因異夢自宮。”説到此處已經四十多歲月劉若愚已經淚如雨下。想着她的容顏不由的了起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唉,真正的愛情都是悲劇收場,沒想到劉掌印也是個至情至xing之人,好叫朕佩服。”聽了如此悽悲慘的故事,和蘇東坡的《江城子》朱由校一陣慨,眼角也有些濕潤,古往今來往往都是少年的愛情才是最純、最真的,也只有悲劇的愛情才最讓人動。中國有‘梁祝’外國有羅密歐與朱麗葉,主人翁年齡都不大,結果也都是悲劇。而劉若愚當然也是小小的年齡,竟然為愛自殘受苦終身,也算是一個悲劇了。所以朱由校不由想到後世的早戀問題到底對還是不對?家長是該管還是不該管。扯的有點遠,被這故事鬧的。

“聖上,奴才無狀了,還請恕罪。”彼此沉默了一會,劉若愚反應過來,擦了幾把眼淚對朱由校説。

“真情何罪之有,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劉掌印的故事的確讓人動。倒是朕沒來由的招惹了你的傷心事,好吧,無論明ri皇莊上有何罪過,只要你不是惡首,朕都不會怪罪與你,劉掌印放心吧。”

“奴才謝萬歲隆恩。”劉若愚也不知道是表演的到位還是心情起落所致,臉上掛着眼淚又滿是笑容,這表情還真不容易。劉若愚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一輩子不容易啊!做人難,做男人更難,而做一個沒**的男人更更難!十幾歲就進宮了,完全憑着自己的努力在不斷的打拼,但宮裏的競爭實在是太勵了,相互之間的關係更是錯綜複雜,現在的天啓帝還好一些,宮裏立山頭的並不多,神宗的時候那才叫個亂啊!自己沒有別的依靠就是一步一個腳印升上了太監走到了司禮監監丞的位置---這個宦官的天堂,沒有一個朝代有如此專為宦官而設的機構,就算是太監中的榜樣鄭和,也沒有進入這座神殿。憑着自己的學識,總算可以大展拳腳了,但事與願違,最後還是被趕了出來。就這樣還有可能被莫名其妙皇莊事件連累,但也不能説什麼無辜的,自己畢竟受賄了。這下總算把心放肚裏了。

朱由校想着王體乾被髮配了,這司禮監掌印的位置就空了下來,老魏已經提出來了,朱由校當時就糊過去了,這個位置太重要了,如果所託非人的話,不知要搞出什麼亂子,要再搞一個王體乾那樣的廢物,要了又有什麼用?宮裏的太監們都是一夥一夥的,不選邊站隊的真的不多,雖然自己從浣衣局招來了許多的宦官,但不要説太監了,連個少監都很少,如果能力強本領大的,也不會被人扔到那邊去了。人才太少太少,所以這事就只能這樣拖着,而剛剛聽到劉若愚話裏有着一股不平,顯然是針對老魏的,歷史上朱由校死後也是受老魏的連累被關進監獄的,寫的《酌中志》裏也是拼命的説自己和魏忠賢不是一國的,還受他的連累云云。而且他的文筆真的相當的好,這一點通過他寫的書和一些歷史的記載也是可以看出來的。就是不知他是哪一夥的,如果是鄭貴妃或者信王朱由檢那邊的,那真可是引狼入室了。朱由校現在需要的是單獨對他忠心的人,也就是孤臣那種,而不是有任何不明朗背景的,只恨自己讀的歷史少了一些,什麼事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讓自己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決。

“皇上,周堪賡他們回來了。”正巧這時宋小奇走過來回稟。

“快傳。”一聽這個朱由校連忙放下劉若愚的小秘密,“劉伴,你也過來見見這個宋應星,他可是博學多才、學富五車的棟樑之材。”

“奴才謝陛下。”劉若愚當然知道皇上這是找個事來打斷他的悲傷,連忙的又擦了擦臉上的淚説。

“臣宋應升(宋應星)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宋氏兩兄弟雖然沒有中進士,但已經有了官身,可以稱臣。來是來了,但這也太讓人莫名其妙了,平白無故的就得了皇上的召見,兩兄弟在接了傳召的聖旨後一點都不知道原因何在,看到周堪賡帶人來的,當然以為是他的推薦,心裏嘴裏都不斷的謝着,但路上卻被周堪賡説糊塗了,因為周堪賡可是看到皇上聽到宋氏兄弟的名字後的表現的,當然的以為這兄弟兩的背景不是一般的深,哪裏還會説是他推薦的,皇上本來就認識他們,還需要自己推薦嗎?這要是穿幫了,豈不成了畫蛇添足,空落一個小人的名聲?只是實事求是的説了一遍,結果的更顯得雲山霧罩的讓人不明白。就這樣三個人都不知所以然的來到了上林苑。

“宋愛卿免禮平身。”朱由校一看兩兄弟都來了,也很高興,但卻不知誰是宋應星,剩下那個宋應升他還真沒有多大的興趣。

“謝陛下。”

“兩位愛卿你們自己介紹一下吧。”朱由校以前只聽過宋應星,還真沒聽説過他還有兄弟之説。現在兩人一起來,也不知道哪個是宋應星,所以讓他們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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