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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幾家歡喜幾家愁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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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矮子休得無禮!”何必問身後一眾女人怒道。

楚徊心裏為那羣身份卑微的女子叫了聲好,隨即靜靜地看着石清妍,等着看石清妍如何應付,不想,石清妍二話沒説,就徑直進了好人樓裏。

心裏詫異,楚徊便要進去,誰知楚律微微點頭後,王鈺伸手握孜必問的手指,就將他的手指向後掰去。

必問口中呼痛,連忙説道:“別折,別折,必問帶了萬兩黃金過來的,萬兩黃金啊。”必問這萬兩黃金的話拋出去,大街上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王鈺看楚律又點頭,便放了手,心道合該將何必問丟出去讓人搶了。

楚徊眼皮子跳個不停,心道何必問這是當着他的面對楚律表忠心?送來萬兩黃金助楚律造反?

∝蘭辭又搖了搖頭,便跟着楚律、楚徊,由着王鈺押着何必問進了好人樓,待進了準備好的廂房內,就瞧見石清妍先找了座位坐下了。

必問催促王鈺道:“好好照顧了姑娘們,個個都是聚寶盆呢。”王鈺白了何必問一眼,終歸也看出眾女子隨着何必問一路過來辛苦的很,於是便叫掌櫃的準備了廂房送她們去歇息。

楚律瞧見石清妍伸着手指頭在那邊掐算,便問道:“王妃在算什麼?”∝蘭辭、楚徊也看過去,在楚徊看來,石清妍是必定在盤算着如何報復回去――身為王妃,要死那些多嘴多舌的女人就跟捏死一隻蝨子一樣簡單――想到蝨子頭皮有些癢,抓不得頭皮,便將後背在椅子蹭了蹭,隱隱瞧見一絡腮鬍子的猛士向外退出去的時候捏着手指向何必問頭上一彈,於是大約明白自己是怎麼被傳上蝨子的了。

“我還小,還能長個。”石清妍算了半開口説道,心道她死也不生孩子,得趁着如今年輕多吃一些骨頭湯長長個子。

“是,**子還小,過兩年便不是矬子了。”楚徊戲謔地説道,淡淡地掃了眼楚律,心道對着這麼個一心想長個子的王妃,楚律也能下得了手。

楚律清了清嗓子,往裏他並不覺自己比石清妍大一些有什麼了不起,如今聽石清妍這麼一説,才覺得自己跟她比到底是老了,想他惦記個頭的時候得是在十幾年前了。

必問聽楚律對石清妍的稱呼,又看向那依舊只出眼睛的人,心道原來這人不是楚靜喬,開口便接道:“必問要在益陽府開幾家藥鋪,鋪子裏有幾位老郎中很是厲害,要不必問請郎中給王妃開一些方子補一補?”

“這是賠不是?”石清妍大度地問。

“正是,不收金子的。除了藥鋪,必問手上還有一些上等的珍珠,用來敷臉最是不錯,王妃要的話,必問只收一點辛苦錢,如何?”石清妍摸了摸裹着自己臉的紗巾,心裏猶豫起來。

“必問手上可是有甘家的祖傳秘方,王妃買珍珠,必問送秘方,如何?想來王妃也見過師妹甘棠了,必問能替王妃配出師妹身上的荷葉香。”何必問循循善誘道。

“我們家沒錢。”石清妍原本有些好奇,此時聽何必問這般説,心道直接問楚靜喬要秘方就是了,沒事買什麼珍珠,繼而笑道:“你是才子,你的畫最值錢,你替我畫一幅畫再配上一副讚我美貌的詩。”必問擺了擺手,説道:“畫畫作詩看着風光卻賺不到多少金子,必問不做那營生了。”石清妍一愣,暗道這人好市儈,扭頭問賀蘭辭:“他當真跟你同門?”

“…若**泉下有知,必定也後悔收了他做**。”賀蘭辭慢地説道,隨即在自己頭上抓了又抓,遺憾沒抓出什麼東西來,心道早知該留着幾隻,此時都送給何必問。

楚徊清了清嗓子,心知何必問跟賀蘭辭一般,都有些恃才傲物,不將規矩放在眼中,因此勸自己別跟何必問計較,莫介意他撇下自己只跟石清妍兜售珍珠的事,笑道:“聽説何公子帶了萬兩黃金過來?”

“陛下英明神武,定知道必問在撒謊,好給王爺個台階下。”楚徊一怔,看不清賀蘭辭、楚恆的臉,但心裏想着這二人此時該是嘲笑他的“那何公子此來是做什麼?”必問笑了笑,隨即將手伸進衣襟裏摸了摸。

楚律咳嗽一聲,瞅了眼石清妍,看石清妍怔怔地還惦記着她的個子,於是放下心來,心道石清妍怎會似尋常女子一般受到何必問的惑。

必問摸索了半,終於掏出一方絲絹,將那絲絹一角遞給賀蘭辭,叫賀蘭辭幫着他展開。

∝蘭辭笑嘻嘻地問:“這也是要賣的?”待展開一些,便瞧見絲絹上繡着條條道道,彷彿地圖一般,納悶何必問怎拿了這東西出來。

必問將自己牽着的角到王鈺手上,由着王鈺扯着,隨即伸手指了指益陽府西邊熙王的封地亙州府,故作焦急地説道:“哎呀,陛下、兩位王爺,大事不妙,亙州府商鋪賦税提了五倍有餘,城門進出檢查的官兵也多了許多。可見熙王在急着斂財呢。還有亙州府的官兵正準備向南邊調撥。”楚徊原想着何必問這風才子能拿出什麼要緊的東西來,此時忙探着頭眯着眼睛去看,因那絲絹太過輕薄,看不清楚上頭畫的是什麼,暗恨石清妍毀了他眼睛,便偷偷去瞄她一眼,冷不丁地對上石清妍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睛,便又收回視線,對何必問説道:“拿近了給朕瞧瞧。”∝蘭辭、王鈺難得一次好脾氣地走過去叫楚徊看過清楚,賀蘭辭對何必問笑道:“不想你還管這些事,我只當你棄文從商後便不愛管旁的事了。”必問搖了搖頭,説道:“天下不太平,必問去哪裏賺了金子?”石清妍聽何必問不似旁人那般説賺銀子,而説賺金子,心道這人看着像是紈絝子弟,卻比紈絝子弟志氣大一些。

必問又指着頤王的封地説道:“巧的很,頤王府的兵士也調到南邊去了。必問在頤王藩地上的掌櫃説,燕回關蠻子作亂之前,曾有蠻子喬裝打扮進出頤王府。”都不是蠢笨的人,自然一屋子的人聽何必問這般説,就都想到如今燕回關之所以水深火熱,乃是因頤王跟蠻子勾結,頤王是想要調虎離山,用燕回關牽制了楚律、楚徊、楚恆,然後趁機作亂。

“必問想着,陛下、兩位王爺是不是要派兵去阻擋一下頤王、熙王?這兩位王爺藩地上賦税太高,必問可不想以後在他們地盤上做買賣。”何必問説道。

“你再自稱必問,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賀蘭辭不耐煩地説道,心道這麼大的事,何必問不快馬奔來報信,竟然帶着幾車女人慢慢一路笙簫地晃過來。

“…這不可能,朕並未收到消息。”楚徊遲疑地説道,眼睛盯在何必問指着的地方,心道這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只防着了楚律、楚徊,卻沒想到先作亂的竟然是熙王、頤王。

楚律也有些疑惑,但無緣無故,何必問撒這麼大的謊子做什麼?

正想着,便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待開門後,進來一人卻是顧逸之,顧逸之進來後,不顧禮節,便立時湊到楚律耳邊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