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65章幾家歡喜幾家愁四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楚律因賀蘭辭回來了,心情大好,對翠墨笑道:“小子想的倒是周全。”翠墨忙道:“是沉水姐姐吩咐的。”楚律心道叫個丫頭來也好,對賀蘭辭等説道:“先洗漱了再説話吧。”∝蘭辭雖不介意身上的臭氣,但也知楚律未必不介意,況且將身上的活物傳到楚律身上也不好,於是笑嘻嘻地答應着,便吆三喝六地領着一羣大漢去洗漱。

楚律這西院裏等了一會子,又換了一間屋子,去看賀蘭辭從關外劫來的金銀,看着一堆金子堆一起,心道且用這金子換得一時太平。出來後,又因未見司徒尚憂心起來,暗道這司徒尚是否也平安無事?

正想着,聽到一聲聲雪地被踩左出的悶響聲,便回過神來,瞧見是石清妍袖着手裹着大氅又慢地折回來了。

石清妍也不走近,遠遠地隔着夜幕看了楚律一眼,便又往大片雪地上走,走到王鈺、6參打鐵的棚子下便縮那棚子下蹲着。

楚律心裏一閃,暗道她定是覺得自己戲她於是生氣了,負着手慢慢走過去,到了棚子下,便説道:“賀蘭辭他們從關外夜兼程地趕回來,難免會看着髒亂一些。”

“王爺,”石清妍先低着頭,此時將頭抬起來“叫賀蘭辭身上抓幾頭頂大的活物,然後丟到留客天裏頭去。”説着,心想她就這等着看出浴之後的賀蘭辭,説着,因提到那活物便覺頭皮癢,伸手又抓了一下。

楚律一噎,瞥了石清妍一眼“王妃這手段未免太下三濫了吧?”

“昨兒個留客天那位暗示本王妃,王爺為了甘棠衝冠一怒抓了顧漫之呢。”楚律眸子眯住,雖知楚徊是想從石清妍這得神兵利器,但他這手段未免更下三濫一些,瞧見翠墨向這邊送熱茶,便待翠墨放下熱茶後,對翠墨説道:“去賀蘭辭等的衣裳上拿幾隻頂大的活物丟到留客天等的衣物被褥上。”翠墨不頭皮一麻,訕笑道:“王爺,小的不敢碰那活物。”

“怕什麼,明兒個本王許家洗一熱水澡。”

“…小的遵命。”翠墨説着,因想到留客天裏的九五之尊也有這一天,不由地又雀躍起來。

石清妍起身從翠墨放爐子邊的茶盤上拿了一盞茶,便又蹲下。

“王妃怎又回來了?”楚律看她不似生氣模樣,便也拿了一盞茶蹲她身邊,舉目望去,厚厚的雪眼前延伸,前面的樹木屋舍都似水墨畫一般,一時竟叫他奇異地覺得這後院裏的景緻也不錯。

“既然來了,就該將想看的都看一遍。”楚律哦了一聲,喝了一口茶“金子就那邊屋子裏,王妃樂意看就看吧。”

“那出澤的賀蘭辭呢?”石清妍説着,又嘆息道:“臣妾原想看到一個苦情憂鬱優雅的道,不想見面不如聞名。”楚律輕笑道:“王妃不是膚淺之,怎會這般意皮相?”

“王爺切莫再説這話,説這話的一般是沒什麼皮相的。”

“王妃也不見得有,方才賀蘭辭説沒味道。”石清妍怔住,拿了熱茶麪前蒸着,看着面前的雪光,將茶盞放雪地上,伸手抓了楚律的手左右看了看,心裏又晃過賀蘭辭那一瞬間便叫天地清明的手,嘆息一聲,便又將楚律的手還了回去。

楚律也不知道她看什麼,瞧見賀蘭辭翠墨的引領下向這邊走來,便忙起身,起身後看見賀蘭辭換了一身墨綠新衣,已經颳去了鬍鬚,出一張如玉的面孔,便負手笑道:“這麼些年,還是一點也未變樣。”説着,覺察到有抓了自己袖子,便向一旁看去,見石清妍直瞪瞪地看着賀蘭辭,便冷了臉“王妃若不回去歇着,明兒個上三竿也起不來了。”∝蘭辭原看見楚律跟石清妍蹲一處,此時瞧見這位依舊用兜帽裹住面孔的女子直直地看自己,習慣地伸手撥一下下巴,似乎是撥鬍子一般,笑道:“小道見過王妃。”石清妍抓了抓楚律的手臂,心説難不成那鬍鬚有防曬的功用,怎地這從關外回來一點沒黑?説道:“只問兩句就走。”楚律心裏猶豫起來,看她這模樣便知她問的定是不合時宜的話,但倘若不叫她問,她定是要胡攪蠻纏不肯走的,躊躇一番,便點了頭。

“當真跟甘棠是青梅竹馬?太年輕了吧。”石清妍打量着賀蘭辭,心道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蒼天厚愛,這怎瞧着像樓朝那般年輕,想來此站甘棠面前,叫甘棠一聲姐姐也沒會覺得不對勁,這包養的比甘棠還得宜。

楚律聽她問話頓覺臉上突突跳起來,暗道甘棠出了那事,無論如何都不該此時提起甘棠。

“小道茹素慾,不吃不飲酒不近女,心境平和,又取天地之華,勘破道家之玄機,是以青永駐。”賀蘭辭摸了摸自己的臉皮,略湊近一些,叫石清妍晨曦中看到他臉上一絲細紋也沒有。

石清妍因見過賀蘭辭吃過蝨子,不信他不吃

楚律更是深深地看了賀蘭辭一眼,心説幾年不見,這賀蘭辭當真是看開了許多。只是他這關外做大盜的,怎會不飲酒吃

“哎,跟甘棠被打鴛鴦,怎麼不憂鬱?”石清妍又問,覺察到楚律她臂膀上掐了一下,便又上下打量起賀蘭辭,只見賀蘭辭眉眼乾淨的很,雖不似楚徊那般緻,但從額頭到下顎,竟是沒哪一處能叫指出不足的,乾淨的賞心悦目——除了他剛才吃的那活物叫膈應。

楚律不由地有些後悔一時衝動叫了石清妍過來,説道:“莫理會她。”∝蘭辭伸出兩手指捏着自己的下顎,瞧見自己伸出手後,石清妍的眼睛更明亮了兩分,暗暗為楚律叫了聲苦,心説這前後兩位王妃竟都是這麼個子。

“早年憂鬱了一陣子,隨後現小道憂鬱的時候太招女喜歡了,得道觀裏的脂粉味都要拿水來沖洗,是以小道為了道觀清淨,便不敢再憂鬱了。”楚律想起石清妍説楚恆子過的太好叫打不起神的話,暗暗點頭,心道那些個女聽説賀蘭辭為甘棠出家,可不是要多回頭看他兩眼,恨不得他移情別戀為了自己個再出一次家。想着,瞥了眼身邊的那位俗,説道:“王妃,問完了就回去歇着吧。”石清妍唔了一聲,又看了賀蘭辭一眼,聽這言語輕快暗道難不成這早忘了甘棠那檔子事?瞧見沉水遠處等着自己,便向沉水走去。

∝蘭辭見石清妍走了,因晨風吹臉上便微微眯了眼。

“她胡言亂語習慣了,莫將她的話放心上。”∝蘭辭笑道:“王爺多慮了,王妃當真是與眾不同。”楚律清了清嗓子,不再提石清妍,忙問:“司徒尚呢?”

“小道先燒了蠻子糧草,隨後叫司徒尚領着夾擊蠻子去了。聽説瑞王領了去救援燕回關?既然瑞王已經派去了,王爺的又豈能不去?”楚律鬆了口氣,心道如今鍾將軍心裏也説不得益陽府對燕回關一事無動於衷了,想着又細問:“關外到底如何?”∝蘭辭説道:“雪大的很,沒了糧食那些蠻子不久就會束手待斃。小道叫留關外,待蠻子敗退之後,便收編了他們,有備無患,能叫咱們的做了蠻子的頭領總是好事。”楚律笑道:“果然有,本王就不用為關外之事擔憂。”∝蘭辭笑了笑,因夜趕路,此時累過了頭,便也不樂意去歇息,只覺得吹着涼風也舒服,於是便去棚子下蹲着,瞧見面前雪地上有盞茶,便不管不問地拿起來就喝。

楚律手伸出去,有心要説那是石清妍的杯子,但見賀蘭辭已經喝了,未免尷尬,便將話嚥下,心道可憐這世家貴公子如今也這般不講究了,説道:“那茶冷了,叫翠墨換了熱的來。”説着,便走到賀蘭辭身邊蹲下,將眼下留客天裏住着誰、益陽府要宵等事一一説給賀蘭辭聽,順手就將賀蘭辭手上把玩的杯子拿去放茶盤中。

∝蘭辭也沒留心他這舉動,便説道:“難怪翠墨那小子説要了幾頭個大的給留客天送去。既然王爺要宵,不如叫小道將關外有名的花樓搬到益陽府來,益陽城到底小了一些,便城外再修建外城牆,外城牆內城牆之間修建花樓賭場。小道去信給何必問,叫何必問將那南邊的風才子,還有拜風才子膝下的花魁名全領到益陽城來。為了鹹淡調和,小道那關外的幾個相好也請進來。”楚律心道這不是説自己不近女的嗎?笑道:“絲綢蠟燭藥鋪這些正經的鋪子擺內城,其他擺外城?如此也好。”∝蘭辭笑道:“至於綢緞等等,待小道請道上劫道的朋友幫幫忙,將南來北往的商販都趕到通往益陽府的路上來,如此也不愁沒商來做買賣。也虧王爺能想到廢除宵,尋常只當宵便能免了許多犯的事,卻不知免了這事,也免了財路。”楚律笑了笑,説道:“也並非想到此事,乃是王妃無意中提起的。”説着,暗道若是明令王鈺跟賀蘭辭提起甘棠的事,賀蘭辭難免會遷怒與王鈺,倒不如自己先跟賀蘭辭了,免得他多心,於是小心地提到:“可知道甘棠的事?”∝蘭辭笑道:“她又非什麼名,小道才進了益陽城,怎會知道她的事?”楚律遲疑一番,説道:“王妃早先跟甘棠有些誤會…其實這誤會原本算不得什麼,但留客天中的為陷害王妃,便有意叫打着王妃的名號去侮辱甘棠…王鈺説甘棠並未被侮辱到,但終究甘棠受到了驚嚇。”説着話,便慢慢去看賀蘭辭的臉,看他還是一副不痛不癢模樣,低聲道:“此事怪不得王妃,也怪不得王鈺。”∝蘭辭伸手頭上抓了抓,瞧見翠墨來送茶,便對翠墨吩咐道:“再往留客天裏送幾頭活物——挑個大的、母的。”翠墨看了眼楚律,見楚律不言語,又心知這位神出鬼沒的假道士的話楚律是無不遵從的,忙道:“小的遵命。”説着,放下茶,便又頭皮麻地去尋活物。

∝蘭辭蹙眉道:“留客天中的為何要針對王妃?”楚律見賀蘭辭不提甘棠,反問這個,心道難不成賀蘭辭要憋着勁去質問王鈺,忙道:“莫怪罪王鈺,他…”

“他婆娘受辱,幹小道何事?”賀蘭辭蹲地上伸手夠了一盞茶,便慢慢地喝着。

楚律又深深地看賀蘭辭,遲疑地問道:“對甘棠…”∝蘭辭唏噓一嘆,悠悠地説道:“王爺,可想過倘若小道跟甘棠成親,如今小道該何方?”楚律略想一想,便知賀蘭家不會許賀蘭辭常留益陽府,定會想了法子將賀蘭辭回京城,若是賀蘭辭拖家帶口的,賀蘭辭便不似如今這般灑關外關內隨意行走。

“對小道而言,王爺、王鈺、益陽府,哪一個都比甘棠重要。”賀蘭辭扭頭看了楚律一眼。

楚律心裏一震,暗道自己這輩子是無法償還賀蘭辭的恩情了,慢慢地説道:“留客天那位要陷害王妃,又有一段淵源,應當是留客天那位得知了某些事吧。”説着,又將石清妍指點王鈺造弩、煙燻楚徊的事説了一説。

∝蘭辭問道:“那些弩機就西院?”隨即又嘖嘖地説道:“王妃當真是與眾不同。”楚律替石清妍謙遜地説道:“她俗一個,後留錦王府莫多搭理她。”∝蘭辭詫異地看了楚律一眼,心道難不成楚律還要常領着石清妍來見他?站起身來,笑道:“王爺領着小道去瞧一瞧王鈺造出來的神兵利器?”楚律笑道:“勉強可以用,算不得什麼神兵利器。”話雖如此,卻也有些滿意地站起來領着賀蘭辭過去,説道:“除了王鈺,還有6參等也出了不少力氣,如今益陽府的匠多的是,想來待過了年,這弩機便用起來便能再靈活一些。”∝蘭辭一一記住名,又直言問道:“王爺,王妃的圖紙到底是從何而來?”楚律一怔,從石清妍一而再撒謊的事上,他早看出這圖紙定是石清妍自己的,跟石家沒關係;但此事就跟石清妍是不是左撇子一樣,追究起來也對他也沒有什麼益處,不如就放過,説道:“權當是王妃的吧,總歸她聰明着呢,不會將這圖紙給旁。”∝蘭辭聽楚律這話的意思是隻要石清妍不將圖紙給旁就夠了,含笑點了點頭,心道楚律怎麼説,他便怎麼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