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無情棄不能羞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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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要略？”耿業心道這才説到點子上呢，這錦王爺怎地這般不懂風情地要略去？

“略了吧。”賀蘭淳、何必問異口同聲地説道，畢竟眼下有孩子有女人在，又不是在男人的酒桌上能夠肆意胡言。

必問又問:“為何是大珠小珠落玉盤落入你等心坎上？而不是落在顧漫之心坎上？”説完，已經後悔叫耿業當眾説甘棠的事了，原當甘棠不過是進京跟賀蘭家鬧了一場，原來卻是將顧家鬧得人仰馬翻後，又越跟顧漫之不清不楚。

“顧家哪裏肯叫顧漫之租到好房子，他們租的那二進小院子恰在市井，人人都知道那院子裏藏着個傾城絕，我等閒來無事自然要趴着牆頭去窺看一眼。”耿業説完，冷不丁地想起他未來岳父岳母也在，忙看着楚律陰沉的臉補了一句:“只是看一眼，再沒做旁的事。”

“…有道理，你定然沒瞧見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對吧？”何必問語帶威脅地説道，雖有些掩耳盜鈴，但耿業沒將話説實，孫蘭芝幾個也不好跟外頭傳甘棠如何。

“不對，你不知道…”耿業沒聽出何必問這話是威，只當他使出的是將法。

“你跟太后也提這一節了？”賀蘭淳關心的事，卻與何必問不同。

“太后説甘棠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自作孽了，太后説她十幾年前就説過甘棠要倒了大黴。”耿業忙堆笑道。

∝蘭淳點了點頭，心想太后莫不是要靠着這些陰私拿捏住各家的後生們？莫不是要靠對倒黴的人幸災樂禍過活？這樣的人生也未免太陰暗枯燥了。

“略過這一夜不提。”楚律堅持道。

必問見此時攔着耿業叫他不提甘棠的事也晚了，便慢慢地點了點頭，心説甘棠到底要鬧到什麼地步。

這一夜的天雷勾地火才是耿業今要説的最要緊最抓住人心之處，但見楚律等人對這一夜不興趣，耿業這篾片先生的興致也被澆了冷水，撿了自己的椅子側着身子坐了，就言辭枯燥地説道:“這一夜後，顧漫之長跪在所租住的院子門前不起，連連跪了兩，待昏厥後被人送回了顧家，醒來後，就又去顧家老夫人牀前磕了三個頭，然後給顧夫人寫了休書，顧夫人不服，她在顧家生兒育女又沒甚錯處，哪裏肯離了顧家？她孃家王家的人來評理，顧老夫人叫人將甘棠攆出了那租住的宅子，又將顧漫之趕了出顧家，説是寧肯沒了兒子，也絕不能沒了兒媳婦。”

“這顧老夫人還是個明理的人，沒為了留住兒子委屈了媳婦。”屏風後，孫蘭芝出聲評價道。

“也並非如此，顧老夫**抵是眼瞅着這個兒子沒用了，不去當差成裏只圍着女人轉，於是只能為護住孫子保住媳婦了。”石清妍唏噓道，暗道甭管怎樣，總歸被趕出顧家的是顧漫之，不是顧漫之的娘子，這位顧老夫人也值得尊重。

“…這就了了？沒賀蘭家的事？”賀蘭淳對顧家的事不甚興趣，心説若只是這樣的話，他何必污了自己的耳朵來聽。

“自然是有的了，只是沒啥意思。”耿業有些賣地説道“等甘棠被趕出了那院子後，她一朵嬌花先被顧漫之摧殘，心裏自覺不再純淨，配不上賀蘭道長，於是便要自尋短見…”

“咳咳。”眾多知情的人不由地或拿了帕子或捧了茶盞遮住嘴，一一心道肯定又沒死成。

“你揀着沒意思的來説。”賀蘭淳説道，暗道這廝以為沒趣味的事，定然才是要緊的關鍵之處。

耿業終於後知後覺地現這羣人來聽他説話的人要聽的內容跟太后要聽的大不相同，不敢不説，又委實打不起神來，就有氣無力地説道:“萬幸甘姑娘被朱家夫人撞見，被朱家夫人救下來，朱家夫人聽説她是甘康之女，就叫朱老爺來，朱老爺説甘康乃是賀蘭家子孫的老師，為教導賀蘭辭嘔心瀝血，合該送到賀蘭家去，於是朱家人立時將甘棠送到了賀蘭家大門外。又有人説起甘棠對賀蘭道長痴情一片，又有人提起賀蘭家老祖宗原是説過要給賀蘭道長、甘棠許親，甘棠才回京的。説了半，最後大傢伙都説甘棠跟賀蘭道長在甘康臨終前就定下了親，後是賀蘭家勢利眼，不肯認了那親事。如今又因家裏頭老祖宗跟賀蘭大人起了爭執，哄了甘棠來，欺負人家爛漫不通俗務…”

“…然後呢？”賀蘭淳愕然，心想哪裏會有這麼巧的事，只是這朱家也是賀蘭家的姻親，原本瞧着朱家是不手賀蘭家族長人選一事的，如今看來，利之所趨下，這朱家也站到老二那邊去了。心中冷笑，暗道也好，正好借了耿業的長舌，清楚明白地看清楚那些人是要捨去的。

“然後賀蘭家礙於情面，賀蘭家老祖宗叫一個管事接了人進府，給甘棠調養兩。因賀蘭家鬧着叫賀蘭道長跟甘棠成親的事動靜很大，賀蘭家老祖宗心煩，就眼不見為淨地叫人將甘棠送到顧漫之那邊去了。”耿業怏怏地説道，心道賀蘭家人從上到下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然後呢？”何必問問道，心説甘康臨死前可是將甘棠許給他的，且一樣是學生，怎地甘棠不去何家？心裏滿滿的都是無奈，才狐疑賀蘭家老祖宗礙於賀蘭淳會將甘棠悄悄地死，隨即又想甘棠這動靜太大了，賀蘭家老祖宗才不會做下這事。

“沒然後了…原本有然後的，但是太后又叫我來益陽府送懿旨。”耿業眼巴巴地瞅着楚律。

∝蘭淳站了起來，對耿業説道:“耿篾片，你隨着我來。”耿業忙起身，訕笑道:“賀蘭大人，姑姑、姑丈還在…”這二人才是他要討好的人，其他人不過是點綴罷了。

“好孩子，你先去，有空再跟姑姑説話。”隔着屏風石清妍説道。

這耿業比石清妍還大上一歲有餘，聽石清妍這般説，臉皮很厚地答應道:“那外甥就過兩再尋姑姑説話了。”

“王爺，老夫告辭。”

“賀蘭大人請。”楚律、何必問等人拱手相送道，目送了賀蘭淳領着一肚子陰私的耿業走了，餘下幾人少不得要評價一下方才的事。

“這顧漫之果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楚律這話有些輕描淡寫，回憶往，甘棠何等的痴情孤高，如今竟會淪落成泥；不過可喜的是，聽了耿篾片一席話，他越放心賀蘭淳了，賀蘭家這個模樣，賀蘭淳更要借了亙州府祛除賀蘭家的糟粕。

必問搖頭苦笑道:“這事不知如何收場，顧漫之顯然是並未與他夫人和離的，此時他還是有婦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