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無情棄不能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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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外甥女説的是。”石漠風看楚靜喬當着他面哭了,不由地想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家,心裏越自責“可是探花郎他…”
“都説了別再提他了,小舅舅再提,我就把小舅舅扔出去。”死貧道不死道友,石漠風心想等回頭他再叫何探花鬨哄楚靜喬就夠了,以探花郎的手段,哄哄楚靜喬的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路到了王府門外,楚靜喬又叫人小廝扶着石漠風去見石清妍。
石漠風心知楚靜喬是要領着他去石清妍面前唱一出將相和。且説自從石清妍將他攆出府外,處處有對他指指點點的人,古秀才又礙於人言不樂意叫他住進古家,他身上除了何探花給的幾兩銀子,又再沒有旁的;又總有莫名其妙地人三番兩次蹤偷襲他;待要回京,一則兵荒馬亂,他隻身一人不好上路,二若是石家人問起來,他也沒臉去説…林林總總地細想想,還是趕緊地回了錦王府為上。
於是乎,這二人就這樣出現在石清妍面前。
楚靜喬先道:“母妃,早先是女兒的錯,女兒一時糊塗,設計了小舅舅。”
“不,是我這做舅舅的先失了分寸,我委實活該。”石漠風搶着説道。
石清妍心想這是唱得哪出,看石漠風鼻青臉腫的,説道:“你們二人這是和好了?”
“是。”楚靜喬、石漠風異口同聲道。
石清妍原也怕石漠風出了王府會出事,畢竟她可是除了石漠風穿着的那身衣裳什麼都沒叫他帶走――也虧得錦王府早先對石漠風太體貼了,叫石漠風都忘了叫京裏的石家送了衣裳、銀子、小廝來“那就好,大家和和睦睦的,總是好事。只是靜喬莫忘了這是你小舅舅,不能跟他胡鬧;漠哥哥也有些長輩的樣吧,眼看着你外甥們一個個都大了,叫小輩笑話成何體統?”
“是是。”石漠風低頭道,心道石清妍在道理、氣勢上都壓了他一頭,自己這做哥哥的反倒要被她教訓,可見,是自己太沒出息?
“漠哥哥趕緊去上藥清洗一下吧。”石清妍説道。
楚靜喬又裝模作樣地親自吩咐人送了石漠風去前頭歇息。
石漠風扶着小廝向外走,出了蒲榮院,頭遇上了董淑君,見董淑君懷中不知抱了誰的孩兒,就衝她一笑。
董淑君一時心慌,來不及回應,就見石漠風又出去了,因石漠風對葉宛然的態度,心裏又敬佩石漠風一層,卻也更明白自己跟石漠風是無望了。
石漠風進了書房裏,梳洗一番,終於躺在了舒適的牀鋪上,了口氣,對得罪了石清妍後這幾遭的罪不敢回想。
“你終於回來了?”斜地裏傳來一道戲謔聲,卻是何探花、何必問都過來了。
必問嘖嘖了兩聲,抱着手臂看向石漠風,唏噓道:“葉家人當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你這樣的。”説着,摸了摸臉,彷彿在説要也該去他這樣的。
石漠風聽何必問嘲諷他,就撐了身子坐起來,因藥力還在,身子軟軟的,咳嗽一身,有些尷尬地跟何探花説道:“一時嘴賤,我告訴公主…你也去下了賭注賭她有幾個面。葉家的事,就是公主氣不過我去下注才鬧出來的。”必問一怔,伸手向石漠風臉上去,嘲諷道:“活該你倒黴,就連必問自問放形骸的人做不出這事。探花郎也去買了?”説着,眯着眼去看何探花。
探花怔忡間將手搭在石漠風的肩頭“説就説吧,原當她有勇有謀,又吃得苦,不似尋常跋扈女子。但你的事…説來那葉家姑娘也無辜,可見是我錯看她了。”石漠風、何必問聽出何探花的言下之意是將錯就錯,就這麼着了,不由地雙雙看向何探花。
“你要始亂終棄?楚家大侄女雖有些難改的驕縱子…”
“哥哥是她乾爹,自然這般説。驕縱一些卻也無妨,可是她…”何探花嘆息道,掙扎一番,果斷地説道:“那葉家姑娘沒出益陽府就死了,葉家夫人揹着\漠風的名聲也有些瘋癲了。這般草菅人命的女子…艘無論如何喜歡不起來。”
“可那也是葉家母女有意湊過來…”
“莫説了,我意已決。”何探花咬牙道,又悶悶地坐在石漠風牀邊。
石漠風心裏急了,伸手抓了何探花:“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就要擔了挑撥你們的罪名…還有大外甥女當真可憐的很,她一時衝動,你不知我跟她説你下注了,她哭成什麼樣…”
“早先種種,是我對不住她,今生欠她的。也怪我眼拙,不曾看出她是這樣的人。”何探花蹙眉道,心裏也有些酸澀,畢竟這些時以來的小打小鬧叫他閒時回想一番,也不一笑,但楚靜喬這次當真錯得太多。
必問一直都有心要拆散何探花、楚靜喬,此時見他們二人這會子雙雙對彼此沒了意思,就有些失落落的,嘆道:“罷了罷了,萬事隨緣,探花郎如今是要回京?”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還是回京吧。”何探花決絕地説道。
“哼,你知道自己招惹的人是公主的時候,就該明白她養尊處優慣了,下頭的人命在她眼中原就算不得什麼。”何必問冷笑道,又邁着步子向後頭去給石清妍把脈。
石漠風因覺得自己是罪魁禍,就不顧身上傷痛很是勸了何探花半,可惜何探花執拗的很,總不聽人勸説。
探花草草地將手上差事還給錦王府的人,就要跟楚律告辭。
告辭那,楚靜喬也沒面,楚律深深地看了何探花一眼,也不出言挽留他,就點了點頭,一言不地叫他走。
探花原當楚律是看上他這良婿了,不然不會放縱他留在錦王府,此時見錦王爺乾脆地點了頭,又有些虛,隨着石漠風出了錦王書房,走到王府大門邊,石漠風依舊勸道:“公主還小,她…”
“莫説了――她不也沒追出來嗎?”何探花回頭看了一眼錦王府前院,心道兩下無意,那就這麼散了吧。
才想着,卻見門子領了耿業一行人進來。
耿業進來了,瞧見何探花,忙伸手將聖旨奉上,因近來總是才到錦王府就被趕回京城,剛進了京城,又被攆回錦王府,比之早先,耿業已經黑瘦了許多。
探花一愣,心想這耿業是捱打挨怕了,也不敢擺譜叫人出來齊齊跪下接旨了,接過那聖旨一看,當即蹙緊眉頭,暗道楚徊當真疼愛楚靜喬,這是當真叫他做了楚靜喬的部下了。
石漠風湊過去看了聖旨,待要口説:陛下果然疼愛公主,一下子賜了兩個面給楚靜喬。又記起自己長輩的身份,咳嗽一聲,説道:“原來陛下叫探花郎、耿兄一同隨着公主辦事。”只是給他們二人的官職很是不倫不類,叫外頭人一瞧,就會往皇帝賜了公主兩個男人的事上去想。
探花拿着聖旨,乜斜了眼去打量那很是將自己修飾了一番的耿業,見耿業看他的眼神滿是敵意,暗道這耿業莫非以為他就是來做楚靜喬面的?
耿業臨來時,雖有他母親告訴他陛下將他送給楚靜喬不過是要氣太后警告太后安生留在後宮罷了,但他私心裏又覺這是個成全了他與楚靜喬好事的時機,因此,他不是來做面的,而是來做駙馬的。在心裏推敲了一番他與何探花的長短處,心説自己樣貌、才華、家世樣樣不輸何探花,又跟楚靜喬是姑表兄妹,楚靜喬怎會不選了自己?
石漠風看何探花、耿業二人如雄鳥一般對峙,心道何必呢?看見楚靜喬的轎子過來,忙伸手拉了拉何探花。
卻見耿業飛快地從該何探花手上搶了聖旨,就湊向楚靜喬的轎子,説道:“表妹,這是陛下給你的聖旨。”説完,湊到窗口將聖旨遞了過去。
聖旨遞進去,須臾,就聽楚靜喬説道:“替我多謝皇帝叔叔美意,我看錶哥俊美非常,何探花又一表人才,你們二人不若去外城牆那邊去幫着分飯。”耿業聽到“俊美非常”四字喜不自,又聽那“分飯”一時不明白這等下人做的事,怎麼就跟“俊美非常”
“一表人才”有關了?
“公主,那是我並未將話説完,實際上探花郎下注賭的是公主只有一個入幕之賓。”石漠風忙出聲補救道。
坊間雖有傳聞,卻還不曾有人當着楚靜喬的面在大庭廣眾下説那面、入幕之賓的事,是以楚靜喬的隨從們也愣住。
楚靜喬在轎子裏微微開簾子見何探花遠遠地站着臉上波瀾不驚,想着何探花今就跟楚律辭行了,心中冷笑,暗道他以為自己要求着他留下?
“不知探花郎下了多少賭注?還望探花郎少賭一些,免得家裏揭不開鍋。必勝,去給我下一千兩,賭二十個。”
“是。”必勝原在山寨裏就瞧見何探花、楚靜喬親暱的很,只覺得他們郎才女貌十分登對,此時見這二人這般生疏了,只能嘆息一聲。
石漠風一怔,卻見何探花拱手恭敬道:“下官領命,至於下賭注一事,還請公主放心,下官原就把握不大,並未賭下多少銀子。”
“那本公主就放心了,必勝、必贏,咱們走吧。”
“哎,表妹――”耿業喊了一聲,因必勝、必贏幾個個個滿身匪氣,不敢靠近,待見不到楚靜喬的轎子了,就蹙眉問石漠風、何探花:“這分飯與俊美非常有何關係?”難不成是給女人分飯?
“關係大了去了。”何探花淡淡地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