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陌上誰家少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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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律的滿腔喜氣一滯,因這相面一説事關賢淑一生,於是不僅惱不得,反倒要賠了笑臉,堆笑道:“賀蘭大人,你再仔細瞧瞧賢淑的面相如何。”才説完,不由地一愣,又道:“既然是男孩子,就不當再叫賢淑、賢惠,在場的就賀蘭大人是長輩,還請賀蘭大人給起個名。”楚靜喬納悶楚律怎這麼好脾氣,卻見何必問抱着手臂打趣道:“錦王爺,這在外頭請人起名字相面,可是要送禮請酒的。”
“這是自然,哪一樣都少不了。”楚律十分謙遜地説道。
∝蘭淳原要整治的楚律膝下有兩個叫做賢淑、賢惠大名的兒子,但又想稚子何辜,若撒氣,後再在楚律身上撒就是了,看他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想來要欺負他十分容易,於是又是沉一番,掐指説道:“這三個小子出生的時辰五行不缺,是以不該似瑞王府的三位公子從了木字,也不必隨着宮中皇子那邊從了火字。倒是他們的字輩乃是‘颯’字,此字委實險了一些,有風大使人歪斜之意,若不謹慎選了後頭一個字,輕則會叫人立身不正,重則必要誤入歧途。是以,後一個字,該選的穩重一些。”
“從了石字?巨石便可以鎮住狂風。”瞧見石清妍跟石家人一樣一生就生幾個,石漠風再不懷疑石清妍不是石家人了,雖連連被楚律打擊,一顆心為外甥取名字的熱忱還是沒有少。
“從了金字,金比石重。”何必問聽到穩重二字,便先想到了金子,又覺楚徊的皇子們風大火大,不是吉祥的兆頭,楚恆的公子們有風有木,很有些歪斜的徵兆。
“不如從了山字?”楚律蹙眉道。
∝蘭淳點了點頭,心説到底是王爺,這心就是比旁人開闊一些,於是端詳着賢淑,看他眉眼開闊,天庭飽滿,此時早已睜開雙眼出一對點漆般的黑眼珠子,就説道:“賢淑的大名,就叫颯泰。”楚律聞言怔住,顧不得去想這名字拗口與否,見賀蘭淳並非取了帶山子旁的字,而是取了五嶽之,頓時心中一喜,不需再問賀蘭淳賢淑面相如何,一個“泰”字,足以表出賀蘭淳的心思。
必問、何探花也雙雙怔住,泰山乃是封禪封聖的聖地,賀蘭淳竟然給楚賢淑取了這麼個字,可見楚賢淑面相是極好的。
“再瞧瞧賢惠?”楚律又有幾分討好地説,待要自己去抱孩子,手碰到那軟若無骨的孩子,又不敢將他抱起,細細看去,也不知是因為瘦小一些,還是怎地,這賢惠的臉龐不及賢淑的飽滿,那誰更是瘦小了。
∝蘭淳輕輕放下賢淑,又彎親自抱起賢惠,又看他眉眼,稍稍思量,便道:“賢惠的大名,就叫颯嶽了。”放下賢惠,最後抱起那誰“那誰的大名,就叫颯巒。”
“東嶽泰山之雄,西嶽華山之險,中嶽嵩山之峻,北嶽恆山之幽,南嶽衡山之秀。”何必問在心裏嘀咕着,原當賀蘭淳要直接拿了五嶽的山名給孩子起名,不想卻又不是五嶽。轉而,心想這衡山、恆山因有楚恆在,便用不得,這華山、嵩山,一個險,一個峻,都不是好兆頭。又道賀蘭淳不愧是賀蘭家族長,取個名字,都有意將嫡長點出來,看賀蘭淳放下那誰之後,又將賢淑抱起,便知賀蘭淳是真心只愛那長子,只怕賀蘭家那位二少爺再如何折騰,也難入了賀蘭淳青眼“罷了罷了,甭管怎麼着,必問是必定要稱呼他們小名的。來,賢惠,叫乾爹抱抱。”
“咳咳。”何探花咳嗽兩聲,心説何必問是故意的,明知道他跟楚靜喬的事,還口口聲聲乾爹自居。
“你有病?快些出去,沒瞧見孩子都在。”楚律毫不客氣地説道,一顆慈父之心表的淋漓盡致。
“過河拆橋!”何探花在心裏頭唸叨着,面上卻不敢説出來。
“哎呀,賞錢沒給,也沒給各處報喜信呢,幹叔,反正你有病看不得孩子,你去處置了吧。京裏、中洲府、益陽府各處都要去説,還有武先生家、餘大將軍家,都要説一聲,還有聞姑姑去調、教必勝、必贏他們去了,也要説一聲,別叫他們掛心。還有賀蘭叔叔、王先生,也要去説,指不定他們藉着這喜氣一鼓作氣就打贏了呢。”楚靜喬眼睛不離三個弟弟,將弟弟們一個個看了一遍又一遍,雖未去深想為何賀蘭淳給了賢淑一個泰字,但也心知有了弟弟們楚律的雄心壯志上去了,自己也能有機會做一回名正言順的大長公主,指不定自己還能成為百年芳的護國長公主呢,這般想着,又笑彎了眉眼。
探花有些目瞪口呆,心説這楚靜喬當真對自己放心,待要不多管閒事,又看這一屋子的人沒一個動彈的,料想若是他不拔刀相助,這錦王府就要亂套了,於是摸了摸鼻子,就走出來了。
楚律先是因賢淑得了個泰字歡喜不已,隨即聽何必問那話,才想起賀蘭淳也是句句不離“賢淑、賢惠、那誰”於是又笑道:“這小名實在不堪,就莫要提了吧,若王妃醒來得知男孩子叫個賢淑、賢惠的名,只怕會氣壞了身子。”
“王爺放心,知己醒來必定是喊的最歡的那一個。”何必問有成竹地説道。
楚律隱隱覺得何必問猜對了石清妍的子,生之年難得被老天眷顧一回,於是稍稍冷了臉,想以王爺的威風壓制何必問:“何公子,本王才得了兒子…”
“王爺先把頭梳起來吧,不然立身不正,叫賢淑、賢惠、那誰瞧見了多不好。”何必問怎會畏懼楚律的藩王威嚴,毫不退讓地又將三個孩子的小名唸叨了一回。
楚律此時才醒過神來,見自己的披頭散的影子映在賢淑眼中,立時慌了神,忙去了外間叫人拿了水來給他梳洗。
楚律出去了,石漠風趁機湊近,伸手摸了摸那誰,低聲道:“那誰,等你後羨慕你哥哥們的小名了,你就知道最疼你的其實是你小舅舅。”叫個賢良也算是名字,偏偏叫個那誰。
那誰躺在牀上,微微咕噥了一下嘴,又張嘴打了個哈欠。
石漠風不有些得意了“那誰聽進他舅舅的話了。”説着,小心翼翼地將那誰託了起來。
必問哧了一聲的,又拿了手去撥賢惠的鼻子,看他微微扭頭,也心覺有趣,一股暖意迴盪在口,一時間竟也有了娶生子的打算。
楚靜喬見三個弟弟都被人霸佔了,又見楚律匆匆梳洗後就進來了,忙湊到楚律面前“父王,咱們家有男丁了。”説着,不哽咽了一下,心道自己害石清妍那會子委實缺心眼,若家裏早有男丁,楚律鋭意進取,一不用怕堂兄弟來搶了益陽府,二她這公主的名號也不必等楚徊來賜,三太后也早不敢再動歪腦筋哄着她進京了。
楚律因楚靜喬這麼一哽咽,也紅了眼睛,伸手拍了拍楚靜喬的肩膀“靜喬,不等弟弟們成年,父王就老了,後教養弟弟的擔子,可就全落到你身上了。”楚靜喬眼睛一酸,先哎了一聲,隨即又忙説:“父王怎麼會老。”
“當真是歲月如梭,你才生下來的時候本王抱着你跟抱一羽一樣,如今你也這般大了。”楚律眼神略有些閃爍地説道,楚靜喬才生下來那會子他哪裏敢抱,又因耿氏聲稱楚靜喬早產疑竇叢生,不等查明究竟,楚靜喬就被先帝接到宮裏去養了,是以細細説來,他還當真沒怎麼抱過楚靜喬。
楚靜喬眼睛被淚水模糊了,看不到楚律的神,一邊着歡喜的眼淚,一邊鄭重保證道:“父王放心,女兒一定好好照顧弟弟們。”必問與賀蘭淳、石漠風三人面面相覷,都心説楚律這是要坑死楚靜喬了,眼下楚靜喬已經到了該許親的年紀了,還要她管教弟弟們,豈不是要拖累了楚靜喬做了老姑婆?
楚律不再跟楚靜喬説話,看何必問都將孩子抱起來了,就忙要湊過去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