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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春天到白花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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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伯父、伯母。”

“見過父王、母妃。”楚靜徙才站直了身子,便走到石清妍牀邊,眨巴着眼睛自顧自地爬上牀邊躺着,也不言語。

石清妍伸手摸了摸楚靜徙的頭,問:“小仙子從哪裏受了委屈了?”楚靜徙仰頭道:“母妃是不是不疼小仙子了?”

“誰説的?”

“祿大姐説的。”楚靜徙脆生生地説道,雖隱約從祿年並旁人的言談中得知自己是祿年生的,但主僕間的鴻溝卻難以逾越,楚靜徙一對祿年不悉,二對祿年近來的拉攏很是膩歪。

祈年心知如今府裏孫蘭芝四個侍妾的地位益鞏固,祿年又看楚律不再去侍妾那,因此便着了急,急着要籠絡楚靜徙。但楚靜徙如今在府裏的地位只亞於楚靜喬,人人都要巴結討好她,是以見到個連姨娘也不是女人每每拿了些“你是我腸子裏爬出來的”的鄙話軟硬兼施地敲打她,楚靜徙心裏便有了些逆反的怨氣。此時聽楚靜徙提到祿年,又心知石清妍眼子不好,唯恐楚律遷怒到祿年身上,便笑道:“三姑娘又見到祿大姐了?後見了祿大姐不要理她,看她還敢不敢再説。”楚靜徙年紀小,也不知她這話會害了她自己個的生母,又委屈地説道:“祿大姐説小仙子跟她才是親的,跟母妃是隔了一層的。”祈年心裏咯噔一聲,心恨祿年哪壺不開提哪壺,若是石清妍惱了楚靜徙,楚靜徙後就會淪為楚靜遷之,跟個侯府不成器的少爺定親;若是石清妍惱了祿年,祿年更是不知要死到哪裏去了。

石清妍手指在楚靜徙臉上按了按,看她臉上一按一個窩,笑道:“別聽她胡説,祈年,你去跟祿年説説話,若是她閒着,就叫她去慈航庵裏念念經。”

“是。”祈年送了口氣,心想石清妍這是看在她的面上網開一面了。

“叫祿年留在庵中,沒有王妃的吩咐不許回王府。誰若敢在三姑娘面前胡言亂語,連她老子孃老子,全部攆出去。”楚律開口道,心説石清妍有孕,就連個丫頭都開始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是。”祈年忙又答應着。

楚颯楊看楚靜徙毫無規矩可言地躺在石清妍牀邊,楚律、石清妍對她又無責備之意,暗道這般看來,楚靜徙當真比楚靜遷得寵得多,上前一步,便關切道:“不知伯母身上怎樣了?聽説伯母看了太醫,我與哥哥心中着急,便來探望伯母。”

“並沒有什麼大礙,但只怕以後不能多照料你們了。”石清妍笑道。

楚律看向楚颯楓説道:“你們的先生已經送來了,這會子是跟先生説了之後才過來的嗎?”

“回伯父,先生聽説伯母病了,也許我們過來探望最新章節梟史。”楚颯楓説道。

“雖説先生準了,但萬事都該以課業為先,你伯母已沒了大礙,快些回去讀。”

“是。”楚颯楓恭敬道,伸手拉了拉楚颯楊的衣袖。

楚颯楊雖被牽動了袖子,卻是稍稍遲疑之後,才與楚颯楓一同退了出去。

“聽説你的差事辦的無功無過。”石清妍問楚靜遷。

楚靜遷回道:“女兒全照着祉年説的去做。”

“祉年説,每次都是她説什麼,你只點頭説好。那無功無過看來是祉年的,與你不相干。”石清妍又道。

楚靜遷臉上一紅,忙低了頭,心知楚律看着呢,心裏着急,卻也沒法子。

“是不是隻料理針線,你施展不開?王鈺宅子裏要準備成親的事宜,他家人不在益陽府,樣樣都要錦王府幫襯着料理,如今,你便作為錦王府的人過去幫着料理。他們府裏有不樂意王鈺另娶的,自會有人給你下絆子;有趁機要撈了油水的,也會有人要糊你。正好給你歷練一番,你只記着你是錦王府的二姑娘便罷了。”石清妍説道,也不去看楚靜遷一副無打采的模樣,只管拿了手指捏在楚靜徙軟軟的臉上。

“…這喜事,女兒不曾經手過,若是砸了…女兒沒管過這樣的大事…”楚靜遷不以為這是機會,只覺得石清妍又為難她了。

楚律蹙眉道:“你母妃叫你去,你便去就是了。王家的東西樣樣不缺,你過去了先列出單子將東西都收了,隨後修屋子種種,自有人給你出謀劃策。”因楚靜遷這般怕事,不由地眉頭皺的越緊,對石清妍道:“只怕在大永侯府上,本王的名聲要被這丫頭給毀了。”

“二姑娘還小,不知道這王鈺府上算不得別人家。二姑娘叫了孫姨娘跟你一同過去,如此也有商有量的,免得有人趁亂偷了東西。”石清妍看楚靜遷一再退縮終於惹惱了楚律,便提醒地看了她一眼。

“是。”楚靜遷騎虎難下,只得答應了。

“下去。”楚律説道,看楚靜徙不動了,就又説了一聲“下去”見楚靜徙還是不動,便走過去,手才搭在楚靜徙肩頭,就聽她已經打鼾了。

“…被你教壞了。”楚律收了手,看向那正打鼾的楚靜徙,蹙眉心想他的名聲只怕還要被楚靜徙毀一次,細想,楚靜喬只怕也要毀他一次,楚賢淑那邊,定也有一次等着他呢。

楚靜遷不知楚律為何一連嘆息了四聲,見楚靜徙已經睡着了,便自己向外退去。

石清妍拉了被子給楚靜徙蓋上,示意沉水等人都出去,隨即就説道:“王爺方才提起有能耐的人都去了中洲府,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也想要用那法子留住人?”

“本王只是慨一番,順便叫王妃心裏明白本王為了你捨棄了多少,是以王妃你要補償本王。”楚律説道,便又在牀邊坐下,看楚靜徙睡着了將手搭在石清妍口,便將她的手拿下。

石清妍笑道:“要如何補償?王爺只管説就是了。”説着話,又低聲問:“太醫可説要免了那牀上的事?”

“自然要免了,不然還得了。”楚律説道。

石清妍點了點頭,隨即有意悵然道:“臣妾除了一具尚算貌美的皮囊,當真再沒有旁的能補償王爺了。王爺在這屋子裏隨便瞧瞧,看上了什麼,便都拿了去。”

“…本王只是想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楚律低聲道,手不經意在楚靜徙背上拂過“本王雖不介意,但委實想知道。你斷然不是石家人,不然你漠哥哥也不會那般懷疑你,你是左撇子,早先的石王妃卻不是;你提起石家人的事,雖稔,卻沒什麼留戀之情…總之,你古怪的很。”石清妍一怔,看向楚律灼灼的目光,眯着眼睛,説道:“你當真不介意?當真想知道?”

“嗯,莫拿了假話來唬我。既然你已經將你的終身託付給本王,就該和盤托出你的身世,莫非此時你還不信本王?”楚律説道,雖不介意,但心中卻總想將她的來歷種種知道個清楚明白,畢竟已經決定了要與她共度餘生。

石清妍笑道:“臣妾就是一夢夢到蓬萊仙島,然後在那邊被仙人改了靈,接了慧,因此與早先大不相同。”

“…當真如此?”楚律問。

石清妍點頭“就是這樣。”那白娘子跟許仙的故事她還是十分悉的,誰知道楚律是不是那許仙?

楚律略有些失望,卻什麼話也沒説,笑道:“你好好歇息。”説着話,便轉身出去了。

石清妍鬆了口氣,在心裏自言自語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將身子縮在被子裏,才剛糊地入睡,就聽沉水進來説道:“王妃,小公子要去給王妃煎藥,醉月攔着他,他一掙,就將王妃的藥灑了。”

“他人呢?”石清妍問。

“他人燙傷了手,起了好大一圈水泡,沒上藥,就去前頭跟王爺請罪去了。”沉水提起楚颯楊,也很有些矛盾,若説他是一片孝心,這孝心又有些太過外,竟像是有意出大動靜叫人瞧見;若詆譭他什麼,一則他年紀小,二則他做當侄子的孝敬伯母,也説得過去,三則他是當真受罪了。

“不管他,由着王爺處置。後蒲榮院的廚房,斷然不能叫他接近。”

“哎。”沉水忙答應了,又一一將後院裏四個姨娘什麼反應説了一通“總之眼下四位姨娘是都不敢輕易過來的。”早先石清妍假懷孕,將府裏大半的姨娘都攆了出去,剩下的幾個怎不會提心吊膽?

“石秀女也聽説了,但上回子二公子出事後,她就一直留在第五組院子裏不出來,聽説她暗中叫人捎信給漠少爺,但有人看她屢屢出事,都怕被她連累,不肯替她捎信。還有漠少爺,聽説他今跟何公子要了上好的茶葉,便興沖沖地去古家了。奴婢以為,漠少爺這是要做戲給葉家姑娘看呢,有意要叫葉家姑娘後悔呢,前頭幾他出門去古家,也不見他這般興致盎然。”石清妍想想石漠風早先的話,便笑道:“不管他,如今漠哥哥算得上是翻身了,自然要在昔奚落過他的葉家人面前威風威風。就是不知道那古家人要如何處置這事。”沉水笑道:“古家人如何總也輪不到王妃心,他們樂意做好人,就叫他們家姑娘吃虧去。那葉家是什麼人?葉家的姑娘相貌、氣度能輸給古家姑娘?待葉家姑娘跟古家姑娘傳出二女共事一夫的佳話,外頭人瞧着,還不定以為哪一個是,哪個是妾呢。”石清妍心道也是,只願古好爹當真是個好爹,別叫她失望了,轉而,又想楚律方才出去時如鯁在喉的模樣,心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對楚律説呢?細想想,只覺得一輩子都不提那事才是最好“你去送藥給二公子,多説幾句好話,免得有人説我這伯母不近人情。畢竟,這世道,大行其道的可就是那些個以德報怨什麼的。説完了好話,再敲打他們一番,免得這事還有下次。”

“哎。”沉水回道,又替石清妍了外頭的衣裳,叫她再躺下,才從櫃子裏拿了藥向前頭去。

尚未走多遠,就見翠墨親自送了楚颯楊過來,她便跟翠墨兩個一同送楚颯楊進了內書房,依着石清妍的意思説了許多好話,最後道:“王妃的意思是叫廚房裏的人都罰了,還有煎藥的醉月,如今正跪在王妃面前呢,王妃的意思,是將她給二公子來處置。院子裏守門的婆子媳婦,她們也有過錯,也要罰了她們兩月的月錢。”楚颯楓在一旁聽着,便知蒲榮院裏頭要張揚着將滿院子的下人都罰了,便是隔山打牛告訴楚颯楊以後莫自作主張過去的意思,忙替楚颯楊開口:“還請沉水姐姐替我們跟伯母説,這次實在是颯楊自作主張了,並不幹那些媽媽姐姐們的事,還請伯母繞過她們。”

“大公子的心意奴婢明白,但若不罰了她們一次,就定還有下一次。”沉水笑道,又再次叮囑楚颯楊的孃丫頭:“還請幾位媽媽姐姐好好照看二公子,瑞王爺想來也叮囑過你們了,你們不看好二公子,叫他受了傷,等瑞王爺來信,只怕你們也不好跟瑞王爺代。”楚颯楊坐在椅子上由着人替他在腕子上水泡處敷藥,難得地閉嘴不言語,一雙如點漆一般的眸子微動,心道莫非是因石清妍有喜了,於是楚律便不樂意認了早先要過繼他的話?乃至如今他受傷了也是這般冷淡?但不管怎樣,自己孝順的名總是有了。

沉水看這邊沒什麼事了,便於翠墨一同出了內書房。

到了外頭,瞧見這冷天裏又下去了雨,翠墨便瞅了一眼蒲榮院,低聲問沉水:“王妃身子當真不好?我瞧着王爺的心思重的很。”沉水笑道:“我們王妃是遇難成祥的人,早先不還説不能再有的嗎?如今才過了多久,不也有了,怕就怕,有些人心裏不服氣,要生出是非來——郡主如今人在外頭,只怕還不知道呢。”翠墨點了點頭,如今姨娘們算是老實了,但下頭的那些公子姑娘們,且未必老實,遲疑地問:“王妃沒跟王爺鬥嘴?我怎麼瞧着王爺不像是擔憂,像是在生悶氣?”沉水啐了一口,笑道:“你才多大,知道什麼。王爺眼下會跟王妃生氣?”翠墨哼了一聲,待要跟沉水斗上一句,就看見楚靜喬匆匆過來了,心裏琢磨着楚靜喬得知石清妍有孕會做些什麼,就顧不得再理會沉水了。

作者有話要説:好睏好睏…困真是太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