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092］魔女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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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們為什麼要做敵人呢？”卓越越説的小心翼翼“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淬孤指引起了紛爭，既然它已經…不存在了，你們為什麼不能放下一些東西，也許，就能看到新的天地結識到新的朋友。paoshu8不是有句話叫相逢一笑解恩仇，那樣不是更好嗎？”風輕揚沉默注視她片刻，點了點頭:“也許是能夠這樣的吧，如果機會來臨，我答應你，起碼我，一定會努力的。”看她聽了自己的話頓時笑逐顏開的樣子，風輕揚本想伸手去摸摸她的頭，伸到一半卻又生生止住了，朝她打量一眼，笑道:“真不知道誰這麼大神通，能將你封印成這個模樣，用心良苦之極，化這麼大氣力在你身上，也不知道那人的目地是什麼，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啊。”卓越越衝他咧嘴一笑，心裏免不了又小小跳躍了一番，不過，最終還是決定有的事情還是暫時先藏着比較妥當，於是便轉頭看向越來越向西移動的月亮，説道:“不知幾時才到天亮。天亮之後我們要往哪個方向去找他們呢？”

“既然知道他們的目地是什麼，我們也就有了目標，應該不會很難，你不用擔心，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風輕揚説罷再度閉上眼睛。卓越越四下張望了一眼，依舊靠近在他身邊躺下，這段時間果然累的狠了，不一會功夫，便聽見她呼緩慢，已經沉沉睡去。

倒是閉目養息地風輕揚。過了一會，卻慢慢睜開眼睛，伸指到她袖口出一截的鐲子上輕輕撫摸，目光閃動片刻，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才再次閉上了眼睛。

明亮地光揮灑到這片森林時。卓越越才哈欠連天地醒轉過來，四下裏瞧了瞧。風輕揚依舊端坐閉目，臉雖然沒有大好。不過看上去已經不像昨天初到時那麼慘白了。

她轉頭打量身邊的石林，只見它們個個形狀怪異，石壁上長滿青苔，一旁地草叢也多是枝繁葉茂，高及末膝。草叢之中細碎地聲響不斷，隱隱可見奇形怪狀的蟲蛇緩緩而過。

卓越越咬着嘴，瞪着一條紅白相間足有她手臂大的怪蛇自身邊遊走而去，嚇的她全身僵直，手腳麻，一張小臉更是嚇的裉盡了顏。好不容易捱到那蛇慢條絲理地遊了過去，眼角帶到，又見到一隻比她頭顱還大地四不像地爬行動物搖頭晃腦地從石壁上滑下來，和她放在草叢上地手指只有一線距離。她再也控制不住驚恐集。尖叫着猛地往後跳開，立刻被一個温暖地懷抱圈在懷裏。paoshu8風輕揚語音帶笑:“不用怕，你現在很強了。”她扭頭看他一張笑臉，嘴依舊控制不住地顫抖:“這跟強不強…沒有關係。”

“那還有結界呢，你看，它們雖然在你我身邊，卻都依循着無形地空間位置移動，看似自由地漫步，事實上，它們都在小心翼翼地踏着結界的邊緣行走呢。這些東西雖然看不到我們，可卻能清楚覺到這裏有對他們而言很危險地東西存在，你看，它們都在急着離開這裏，不是嗎？”卓越越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身邊地草叢在這片刻之間，已經不再有蟲蛇移動的痕跡，靜悄悄地了無聲息。

總算鬆了一口氣的她，這才回過神來，慌忙轉身打量風輕揚，問道:“你恢復的怎樣了？”

“大約四成吧。”風輕揚總是沒什麼好消息給她。

卓越越嘆了口氣，抬頭看看天空，異想天開地説:“那我們能不能頂着這個結界往前走？那樣安全的多。”

“移動它嗎？這結界是以真圓聚集點為中心形成地，想要移動它的話…”他沉默片刻，忽然笑道:“你進入寂園之後，真圓授力於無形之間時，也許可以做到。”他話裏的笑意多的隱藏不住，提醒了卓越越的自知之明，她嘆了口氣，看到手上的鐲子，又説:“那我打開這個，保護着我們前進。”

“不行！”風輕揚又是斷然拒絕“它的磁場太大，會引附近的級大怪向我們靠近，即使我們能躲着不受傷害，可如果對方的數量太多，這鐲子未必承受地住。”這下卓越越真是愁眉苦臉了，往不確定地林深處看了看，她很是擔憂害怕地神情卻又讓風輕揚微微一笑，他拍了拍身上的粘土碎草，站起身來，牽過她地手道:“走吧，這是一場難得一遇地歷練機會，一路上你可要打足神，要記得你答應過保護我呢。我自然也會傾盡所能，教你更多的法術，在找到夜鳴草之前，你必須讓自己更加強大才行。”

“為什麼？”卓越越抬頭看他，真是奇怪，他明明神不振，臉白，可在陽光看起來，卻依舊那麼風度翩翩，眉目飄逸。

“夜鳴草可不是隨便是個人就能服食的，好比一場生死地大戰等着你呢，我想，不論是甄少容還是鄭七天，都不是為了讓你送命才幫你找那個東西的吧。”卓越越唉聲嘆氣一番，心裏早將那個給自己帶來這麼多麻煩危險的人痛咒數十遍。等找到他時，一定要好好報這個仇，她恨恨地想着。風輕揚將她的神情看在眼中，微微一笑，道:“收了結界吧，魔女大人。”

“你叫什麼？”卓越越一邊收結界，一邊向他給自己起的外號很是不滿。

“你不覺得嗎？你身上生的事，已經足夠這兩個字了。越兒，我有種覺，你絕不是普通人，正如那個封印你的大人物為何要挑你下手一樣。你的身體時一定還有你未知地秘密，也許這一切等你恢復身形的時候，我們會看到答案的。走吧。”説罷，他握住她的手，朝着林中大步邁進。

這一路上可就熱鬧了。

卓越越咬牙切齒地看着眼前各種各樣的怪東西。手法越來越練地同時。心裏地懼意也在漸漸減小，鮮血四散。骨骼斷裂，手腳飛散這些曾經讓她張口結舌驚恐萬狀地場景。如今卻再也不會帶給她從前那樣的震懾了。

取而代之地，是她心底隱約湧起的興奮，在怪物地攻擊之中飛快地躥進躥出，半空旋轉身形，手上卻依舊能夠保持不斷變化地百樣手勢。冰雪、旋風、火焰和雷電自她小小地體內源源不斷地承現而來，而她卻似不會覺得疲倦，彷彿這只是一場遊戲，並且，她的身體，對這一切悉乃至渴望之極。

這覺是恐怖的，雖然和從前形象化地恐懼不同，只是隱隱的不安而已，可是對於卓越越而言。她卻好似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烏黑地雙眼中透出無法抑制地興奮勁，纖小的嘴角微微挑起。出詭異地笑容，朝倒下的怪物投以冷笑的一瞥…這一切分明不是她，可卻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是身體裏的那個東西在作怪吧！百忙中的卓越越不由得這樣猜想，一定是它，和噬血如命的淬血牙擁有同一個原體的妖劍，它正在悄然改變她的一切。如今她地六識初開，使得她甚至可以看到，在身體深處，有一柄藍光漸漸暈化，和她地經脈血融合一體，再也分拆不開了。

猛地朝半空高高躍起之後，一陣凜冽地寒風風馳電掣地向林中掃落，三隻紅眼怪物狂嘯哀呤中，巨大的身軀化為了灰燼。卓越越輕巧地落到地上，目睹眼前一片狼藉地樹木，心下游離不定，聽到身後腳步聲輕輕響起，她終於回頭道:“我不想再打了。”風輕揚神平靜“為什麼？”

“我不想再打它們了，我們能悄悄溜過去，一定可以的。”卓越越眼神飄忽，臉蛋是滿是不忍“最近的這些怪明明都沒有招惹我們，説到底，這裏是它們的地盤，我們才是闖入者。”

“你是在害怕吧！”風輕揚一語中的。

卓越越咬了咬嘴，還沒有回答，便聽他又道:“因為自己忽然變的陌生而到害怕，這是每個修練的人都會生的情形，如果你是因為這個膽怯，我可以原諒你。但是，如果你是因為看不得它們在你手下消亡而害怕，那我，就要看不起你了。”

“越兒，這是靈上界，是善惡分明的修真之所，這些怪物受魔界的管轄，分佈在每一個地方，以人體為食。每一隻怪物開始時都是白眼小怪，只有依靠它們自己不停地捕食人類，取真圓，才會慢慢強大。剛剛你所殺掉的紅眼怪物，平均每天要噬已達冥相的上百人才能逐漸進化成現在這個模樣。你竟然可憐它們？”卓越越從沒想過此事，這時聽他説起，委實大吃一驚，不由地轉過身來面對着他，風輕揚神情專注，表情嚴肅“你還記得你的兩個朋友嗎？”

“胖子和和尚？”卓越越立刻驚叫出聲。

“他們兩人因為你的消失受了一點牽連！”卓越越心中一冷，連呼都沉重起來，愣了半晌才道:“他們被趕出玄膺了麼？”

“不錯，那還是因為我竭力阻攔才下的決定，本來玄膺高層是要將他們嚴刑供，許多詢問你的由來和下落的，我暗地裏助他們逃走，可是沒過多久，卻遇到了和尚，才知道那個胖胖的少年已經被怪物噬了…”卓越越口乾舌燥，喉嚨哽的痛，就像是有無數個勾子在她的喉管上用力拉撕，扯地全身巨痛，每塊肌膚都像要裂開一般，使得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起抖來。

風輕揚地聲音卻未中斷，依舊淡淡傳來“我本來想辦完事回來帶和尚離開，可是等我回去時，他已經沒了蹤影，後來我也再沒遇到過他，他一個人，能力又弱，可能也是凶多吉少…我沒能保護你的朋友，是我的錯。可是，令他們失去生命的，卻是這些怪物。如今，你卻因為殺了幾隻就為了害怕而憐憫他們麼？”

“你尚且有餘暇憐憫它們，那你逝去的好友，又該由誰去憐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