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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又羞愧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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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空取來一大串鑰匙,帶着我們離開藏經閣,下了樓梯,再轉入一個遊廊,用鑰匙打開左邊第一個房間,他點燃蠟燭。

只見這房間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賬薄、算盤和筆硯,看來這裏就是賬房,他恭敬道:“這裏就是了,平時都是師侄他們在這裏算賬,貧僧一般也不會到這裏來,只是守着藏經閣,賬房並不歸貧僧管理。”我疑惑道:“既然這裏不歸你管。那麼你那裏來的鑰匙?”慧空淡然道:“施主不知,蔽寺”慧“字輩的也就方丈、我、師兄等五個人,其餘都是小輩,我們這一輩的人任何地方都可以去的。”我點點頭,心想這慧空原來是懷恩寺的元老。

然而他看起來除了武功高強外,人情世故卻不大通透,難怪如此高的輩分卻被丟在藏經閣裏不見陽光。我向秦麗華點點頭,她便開始到處翻閲起來,而我則負責看着慧空,防止他突然暴起傷人。

慧空談大發,對我笑道:“阿彌陀佛,今有緣與紫英派弟子過招,也屬平生幸事,紫英派的內功貧僧甚為佩服,呼吐納皆從天地大道,紮紮實實不驕不躁,只是這樣一來,修煉時太長,進步緩慢,江湖中人大多數看不上眼。

就像少林七十二絕技,放在大街上兜售也無人去買,皆因世人急功好利,不肯從最簡單的長拳練起,外家功夫要麼獨愛峨眉派星落十八式,要麼鍾情於天山九學,內家功夫則是青城派的卷松功、點蒼派的九黎訣、崆峒派的亂沙功等等最受世人偏愛,皆因這五派功法最會投機取巧,專為取人命而來,可在短時間內讓人功力大增。

然而歪門路雖然能逞強一時,終究抵不過正統功夫的穩紮穩打,就拿紫靈神功來説,練成之後丹田之氣綿綿不絕,真氣渾厚純正,更有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之功效。

而青城派的卷松功則是內服丹藥、外用針灸,靠些偏門手段在短時間內爆發出極大的威力,練習之人戾氣橫生,子也跟着暴躁,不但有損壽命,更傷天和,招式也是虎頭蛇尾,紫靈神功只需抵擋前面幾招,後面就可完勝,難就難在一般人很難抵擋住卷松功的前三招。”這慧空一談論起武學來,整個人神采奕奕,説的頭頭是道,我本是好武之人,驚異於他淵博的武學知識,不由心生敬佩,也與他説道:“大師有所不知,非是世人偏愛走歪門道,緣在一個字…窮,大師想想,這常年練習武功之人,不事生產,吃穿用度從何而來?

況且練武耗費體力,必須吃好喝好,再加上丹藥煉製不易,更是消耗巨大,除非是天縱奇才,否則一般家庭難以負擔,當年我爹送我上紫英派,十幾年來耗費銀兩何止十萬,我的師兄弟們個個也是家大業大,習武才能無後顧之憂,點蒼、天山、崆峒、峨眉、青城五派之所以能廣納門徒,皆因學武時間比紫英派更短,一般家庭就可承受。

而少林、武當、全真、華山、恆山諸派之所以能稱雄中原,也是靠着香客眾多,門徒不愁生計,幾十年如一安心練武,我紫英派身處九華山,紫靈神功雖然聞名天下。

然而門徒卻沒有幾個,都是一個錢字鬧的。”那慧空聽我這麼一説,登時睜大了眼睛嘆道:“阿彌陀佛,施主觀點真是新奇,貧僧常年與人論武,都是講的心境、天賦、方法,卻從未有人提過金錢二字,聽起來似乎過於世俗。

然而卻是真道理,想來貧僧久居藏經閣,只知每看書,卻從未想過生計,自然是因為一切有寺廟供應。

而敝寺一草一木,皆是眾位施主所化,沒有眾位施主的供奉,懷恩寺也就不復存在,更無論貧僧修為,《佛所行贊》有云:錢財非常寶,當時貧僧看了不解其意,與上師所提四大皆空相悖,今被施主點化,恍然大悟,錢實乃至寶也,要看什麼人在用,用在那些方面,以前貧僧對錢財不屑一顧,認為出家人不應受制於物,實在草率了一些。”兩人正相談甚歡,秦麗華卻突然道:“你還有功夫在那邊説笑,我翻遍了所有賬本都沒發現有我們想要的。”我連忙從暢談中清醒過來,與她一同尋找賬本,匆匆翻了一遍。

果然這裏都是些油鹽醬醋的無用賬本,我一拍額頭道:“我也是發蠢,那種賬本他們一定不敢公然放在帳房裏,必定藏在一個秘密所在,想要找到的確是件難事。”秦麗華聽了,用劍指着慧空道:“説,平時都是誰在管理賬房?”慧空淡然道:“阿彌陀佛,施主不必動怒,這裏平時都是由師侄覺緣、覺空、覺明、覺慧、覺能五人負責,要説有秘密賬本,貧僧認為不可能,畢竟這賬本又不是武功心法。”秦麗華還要説什麼,被我攔住道:“不必多説,我們繼續找。”説畢我找來一個小錘子。

在地磚上輕輕敲了起來,誰知敲完地上所有的磚也沒發現什麼動靜,我不甘心,又在牆磚上敲打起來。

一邊敲一邊側耳傾聽動靜,看看有沒有鬆動的磚塊,這樣動作就很慢,只怕天亮也忙不玩,滿頭大汗甚是狼狽,那慧空見此嘆息道:“施主莫非以為有人將要緊的賬本藏了起來,不可能啊。”秦麗華聽了道:“少廢話,找出來就知道了。”慧空搖搖頭,往某處看了一看,忽然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道:“奇怪,這裏的磚頭好像被人動過。”我聽了連忙走過去看。

只見那木櫃後面有塊磚果然有些鬆動的痕跡,不由得十分驚喜,於是從秦麗華手中接過匕首,將刀刃入磚頭的縫隙之中,搖晃了一下,將那塊磚頭拔了出來,裏面出一個小孔,又伸手進去摸了摸。

果然掏出一本書來,只見那封面上什麼都沒有,翻開第一頁,上面寫着一段話:自萬曆以來,陰毒貽害眾生,本朝婦女受害猶甚,輕者無法生育,重者危及命,蓋因蒙元順帝引番僧入中原,創天魔舞,毒無數漢婦,又於合中種下陰毒,此毒乃高原冬蟲所制,傳女不傳男,初時無恙,然數代之後乃毒發,因人而異,中此毒者,常被診斷宮寒,然痛楚、危害比之宮寒強百倍也,韃子妄圖以此絕漢家子嗣,其心可謂毒辣至極,然陰毒破解之法,尤為驚世駭俗,須以處子與病婦合可暫解其毒,然世間處子難尋,故此以受戒之僧替處子。

而陰毒嚴重者,須以十人以上受戒僧與病婦輪替合可暫解其毒,每年解毒一次,滿十二次之後則無需再解,何也?受戒之僧,慾長久,可比‮男處‬之,陽氣純真,化解陰毒效果尤佳,受戒愈長而功效倍增。

而俗世男子,處子難尋,慾者更罕見,我輩雖為僧人,本應嚴守清規戒律,然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地藏菩薩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縱然一身修為付之水,又有何懼哉!

阿彌陀佛!我看了拍案道:“可恥!行如此亂之事,卻寫的正氣凜然,難道以為我們都是白痴?”秦麗華也是大為惱怒,看慧空的眼神也越來越嚴厲,而慧空的臉卻煞白煞白的。

我又翻了幾頁,裏面都記錄着本縣女子的信息,患病狀況、生辰八字、姓名地址、何年何月用何種方式解毒“治療”後症狀如何,收費多少都有詳細記錄,厚厚的一本,涉及人員之廣,跨越時間之大,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總算沒有白來一趟,我和秦麗華驚訝之餘,又長嘆了口氣,兩人對視一眼,準備帶着帳薄離開此地,回頭一看,那慧空還呆立着似乎還沒從震驚中緩解過來。

我看他是毫無知情,也就不想為難他,怕了拍他的肩膀道:“今之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到時候麻煩更大。”那慧空這才回過神來,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敝寺居然藏有如此徒,貧僧竟毫無知覺,作為他們的師叔祖,又羞愧難當,現在才明白施主來取帳薄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