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別看現在小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實在閒的無聊，抓耳擾腮的東張西望，太后回頭對他道:“怎麼樣，御花園的景比王府花園如何？”趙羽聽了，連忙道:“螢火安敢與月爭輝，我們家的那破園子那能和御花園相提並論，今兒我是真開了眼界，侄兒叩謝皇姑母厚恩。”開玩笑，就算御花園醜的跟茅廁一樣不可觀瞻，他也不敢説自家園子比御花園好看，這點眼力勁他還是有的。太后聽了果然笑道:“你也是個沒見識的人，這也叫開眼界？這御花園相比太池差了不知多少，改明兒我帶你去逛逛，你就知道了。”趙羽連忙笑道:“擇不如撞，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咱們不如立刻起駕去瞧瞧？”一邊的海蘭珠連忙道:“羽兒，不得胡鬧，太后招待了我們許久，現在也乏了，你不謝恩還想胡亂折騰，一點見識也沒有。”趙羽卻笑道:“母親這話就錯了，我並非胡鬧，方才我聽你們説起什麼烤全羊，心裏就癢癢的，也想嚐嚐那烤全羊的滋味，可惜這紫城規矩森嚴，做這燒烤的確不合適，我心裏一琢磨，不如咱們去太池一艘畫舫，讓御膳房來羊。

就在船上烤了吃，豈不有趣又好玩？”太后和海蘭珠都是久居草原之人，平常被各種規矩束縛住，因此分外想念曾經的自由生活，當即被趙羽説的心動，太后連忙道:“果然有趣，咱們帶上雙陸棋、圍棋，吃飽了還可以下棋作樂，盪舟碧波上，豈不比悶在房間裏好多了？”海蘭珠難得見太后興致如此之高，也就不再阻攔，點頭同意。太后當即下令擺駕太池，又命御膳房準備燒烤架、全羊、佐料等等。

太后還不無遺憾地説道:“咱們科爾沁的烤全羊一般都是用磚砌火爐子裏烤，如今是沒條件做這種事，只好用鐵架子代替火爐。

那殺羊也有講究，先用刀在羊的心窩子裏畫個小口子，再伸手進去捏斷羊的經脈，這樣殺的羊才好吃，可惜御膳房的人都是當初從山東掠來的人。那裏會這些？”沒想到太后還通廚房之事，一番話説的趙羽也佩服不已，他雖然也生在富貴之家，不過早年行走江湖，有時候在荒郊野地必須自己打獵烤，廚藝倒也還可以。太池就緊靠紫城西邊，三人坐着轎子很快就到了。

果然見太池與別處不同，湖水寬闊，煙波浩渺，岸邊的亭台樓閣，鱗次櫛比，修得華美無比，又有湖光十，假山堆砌，堤圍一帶，名貴花樹種植，四季有花綻放，遠襯蒼翠西山，層巒疊嶂，碧水澄澈，青山秀麗，有似江南水鄉，外綠洲。

守園子的內務府太監聞知太后要遊湖，匆忙準備了一艘兩層樓的超大畫舫停靠在岸邊，三人登上船後，又有大批太監和宮女也要登上去伺候着，趙羽可不想讓這些人破壞了氣氛，竭力勸解太后將這些人趕回岸邊，太后也不想被這些奴才擾了遊興，於是依言下了旨意。

最後船上只留太后、海蘭珠和趙羽三人，連艄公也被趕了下去，趙羽於是代替了艄公的職責，將內力灌注船槳之中，在水底大力一撥，巨大的畫舫居然被他一人所縱，輕輕鬆鬆地將船劃到了湖中心位置。

拋錨之後，他爬到二層甲板上，只見海蘭珠和太后已經換下瑰麗的旗裝，穿上了傳統的藍蒙古袍褂，趙羽見了奇道:“你們換衣服幹什麼？”太后興奮地俏臉通紅道:“吃烤全羊當然要穿蒙古袍，現在這裏沒有別人，也就沒有什麼太后、王妃和世子，只有家人而已，你體內雖然留着蒙古人的血，可從小就生長在中原，連烤全羊都沒吃過，我和你母親商量了一下，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蒙古人是怎麼過子的。”海蘭珠卻有些觸景傷情，含淚道:“那天你得空了，回科爾沁草原去看看，就算是替我回去一趟。”一番話説的太后也有些傷，趙羽勸解了一會，二女的情緒又重新高昂起來，準備開始烤，趙羽先去搬來烤架。

只見這架子大的，一端還有個搖柄，讓羊方便轉來轉去，等他裝好了，海蘭珠和太后各提了好幾斤黑炭過來，兩個女子一邊走一邊嘆息道:“許久沒幹活，這一下都快折了，真是人老不中用啊。”趙羽連忙過去接過二人手中的東西，衝她們道:“你們不是老了，是養尊處優慣了，凡事都有下人代勞，那裏還能跟以前比，老老實實坐着吧，一切包在我身上。”説着他又去船尾搬來御膳房的一整頭羊，已經洗淨除了內臟，足有三十多斤，費了好半天才把羊穿在鐵上固定好，放在了烤架上來回轉着，底下的炭火已經燒得紅紅的，只一會兒烤香味就瀰漫整隻船，太后和海蘭珠也沒歇着，將準備好的醬料撒在上，香味更加濃郁。

不一會羊就被烤的開始發黃，許多油脂一滴一滴掉落，砸的炭火不時爆出許多花火。太后格外高興，竟然拉着海蘭珠跳起了蒙古特的頂碗舞，這舞蹈可不簡單，舞者的頭上頂着好幾層彩碗，舞姿卻是騰挪旋轉，來去如風。

然而彩碗卻巋然不動，沒有絲毫掉落的跡象。相比漢族舞蹈一味追求身段和優雅，這頂碗舞卻節奏明快，動作朗，時而作仰身勒馬狀，時而作俯身策馬狀，雙手揮舞如水，身體律動似騎馬。

趙羽大喜，眼前兩個女子，一個是王妃，一個是太后，卻在為他表演舞蹈，若是按照漢人的説法，那舞女是極其下賤的營生，一般良家婦女都不敢碰，更不用説太后和王妃的身份如此貴。

不過蒙古習俗倒沒這個説法，蒙古女子無論出身高低貴賤都是能歌善舞。趙羽看的津津有味，隨舞擊掌而贊。

一曲舞畢，他大聲叫好，太后跳的芳汗滿額，一邊拭汗一邊息道:“許多年沒跳過，覺四肢百骸都生鏽了，動一動就覺得累，不像以前那樣靈活。”海蘭珠也道:“是啊…記得我最後一次跳舞就是為了接大金的賜婚使者，當時你和姑姑已經嫁給了皇太極，家裏就剩下我和哥哥，結果不知為何，皇太極又派人來接我進宮，要不是顧着部落族人的安危，我們兩個當時差點就私奔了，一進了皇宮。就再也沒機會跳舞了。”太后聽了笑道:“你們兩個也是冤孽，明明是親兄妹，卻愛的跟死去活來，皇太極那麼寵你，封你為宸妃，給你特地建了個宮殿叫關雎宮，你生下羽兒之後。

他就立馬冊為太子，宮裏誰不豔羨嫉妒，連我都眼紅，偏偏你卻不惜帶着羽兒裝死逃出盛京，連皇位都不要。難道就只為了和哥哥的情意？”海蘭珠嘆息道:“我那時候年輕氣盛，只想着回到草原，回到哥哥身邊，自由自在過無拘無束的子，哪怕做個平常牧民也是好的，那裏想那麼多？

不過即便這樣，我最終還是沒能過上牧民的子，和哥哥在一起沒多久，他就當了外藩親王，我也成了王妃，真是造化人。”兩個人説着舊事，趙羽也聽的格外認真，説起來母親也是個痴情女子，可是彷彿為了懲罰她一般。

上天讓她經歷的男人可真是多。海蘭珠又笑道:“你別光顧着説我，你跟多爾袞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心裏有沒有他？”太后見趙羽在這裏，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事，於是拉着海蘭珠來到船舷邊上。

看着煙波浩淼的湖水道:“為了福臨，我能怎麼辦？孤兒寡母的在深宮裏也沒個照應，他如今表面上還尊我是皇嫂，暗地裏卻已經把福臨當他的兒子，把我當做了他的大福晉，一有空就進宮來找我，如今福臨還小，也沒有娶親，我要不討好他。

他隨時都可能廢了我們娘倆，若是如此倒也罷了，福臨若是長大了可怎麼辦，別看他現在小，皇帝的脾氣卻已經有了，眼裏容不得那種權臣，每天都在祈禱自己快快長大，好讓多爾袞將親政大權給他，可多爾袞那裏會這麼容易將江山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