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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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一會兒就變成疾風暴雨,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地往窗户上砸。辦公室裏東倒西歪睡着的人都被吵醒。羅家楠眼睛給祈銘發了條信息,提醒他注意陽光房那邊也許會灌水。另外還特意要求他把阿強放二樓去,別回頭被水給泡了。
過了一會,祈銘給他回了條消息——“你兒子卡沙發底下了,正哭着找爸爸。”————————狂風暴雨持續了將近一夜,凌晨五點多還在下細雨。好消息是,沒有特大災害情況出現,也沒接到派出所打來的失蹤人口通告。吃早飯時聊起災後案件高發的問題,苗紅告訴羅家楠,以她的經歷來看,災後如果有死亡案件出現多是意外,並且通常和醉酒有關。
“這種鬼天氣只有神經病和醉漢會出門。”苗紅説,“就五年前吧,十四級颱風那次,綠化樹大面積倒伏,道路不通,全城停水停電。”羅家楠點點頭。那次颱風據説百年不遇,他當時在警校,颱風過後校方組織學員搶險救災,整整扛了三天被風劈斷的樹枝,回學校往牀上一栽,全屋人都累得爬不起來。
“派出所接到報警,説在一塊廣告牌下面發現具屍體,派出所聯繫局裏,老韓現場判斷是頭部被廣告牌拍擊致死,可回來一屍檢,發現頭骨上有兩處位置相對的骨折,但廣告牌那麼沉,不可能被風吹起來再砸他一次。”苗紅舉起勺子在喬大偉的頭部兩側比劃示意。
喬大偉放下豆漿,面朝下趴到桌上裝屍體。
羅家楠對眼前的一幕笑笑説:“颱風天還出來殺人,兇手夠敬業的。”
“不,是意外。”苗紅放下勺子,順手拍了把喬大偉的後背以示謝他配合,“調查發現,死者有神病史,由於颱風當晚家裏比較混亂,沒人注意到他跑出去了。痕檢在離屍體倒伏位置大約兩百米遠的地方發現了死者的鞋,並且死者的腳底有傷口。檢驗科的在傷口裏檢測到微量的植物纖維,由此判斷,死者是了鞋去爬樹,樹被風吹到導致他頭部受到第一次撞擊,廣告牌被風颳下來是第二次。”羅家楠瞪起眼:“我,刮那麼大風還去爬樹,這是想昇天?”
“神病人的想法誰能知道。”苗紅微聳了下肩膀。
這時陳飛打來電話,通知説派出所上報發現屍體,讓他們立刻出警。
————————雨後的工地散發着木材的清香,但狂風把一切都吹得亂七八糟。
法醫先到現場沒什麼可奇怪的,可老韓沒來,只有祈銘和檢驗科的幾位同事。而且更讓羅家楠意外的是,祈銘正戴着手套查看屍體外部狀態。
“哎哎,你別碰啊!等老韓來。”羅家楠上手去拽祈銘的胳膊。
祈銘輕回手,抬臉看向羅家楠,鏡片後的眼睛因光而微微眯起。
“我的資格證審核通過了,從今天開始,法醫工作由我進行。”
“那老韓幹嘛去?”羅家楠愕然。
“正在辦退休手續。”祈銘接過同事遞來的記錄板,在上面勾了幾項屍體外觀情況後遞還給對方。
“你讓讓。”他嫌羅家楠擋光。
訕訕地退後兩步,羅家楠一想到以後看不見老韓了突然覺有點寂寞。雖然才當了一年多同事,但他喜歡那個風趣幽默的老頭兒。其實最主要的是,老韓的夫人是北方人,包的餃子超好吃,以後恐怕是吃不到了。
羅家楠接過同事遞來的手套戴上,蹲下身,查看死者狀態。口腹之慾先放下,眼前最要緊的是得查出這哥們是怎麼死的。趙平生和苗紅正在對發現屍體的民工錄口供,那人顯然是嚇懵了,車軲轆話來回轉,半天都沒説出個所以然。
屍體面朝下趴伏在地上,後腦有個明顯的凹陷。
“有什麼發現?”羅家楠問。
“沒有身份證明。”祈銘説,“死者頭部遭受打擊,身上多處骨折,看倒伏姿勢是墜樓所致。”他抬手指了指上面光禿禿的水泥樓板。颱風把防護網刮爛了,綠的織物在這棟尚未完工的樓體外側呈現出一個巨大的缺口。羅家楠數了數,死者大約是從五到七層高度的位置墜樓。
“死亡時間?”
“預估在凌晨兩點到四點,但颱風會導致屍體温度下降過快,具體還得看胃容物分析。”祈銘伸手稍稍拽開死者的領子,出脖子上拇指的白金項鍊,“肯定不是劫財。”羅家楠盯着死者小臂上在袖子裂口處的紋身説:“有可能是仇殺。工地上搶水泥運輸、沙石木材使用的競爭很烈。”
“沙霸?”
“呦,祈老師都知道這詞兒啦?”
“又不是隻有國內才有。”祈銘白了羅家楠一眼,站起身,“先拖回法醫辦,一直泡在水坑裏證據會損失得更厲害。”————————受害者真正的死因是墜樓,但墜樓是因頭部遭受打擊昏厥所致。無論是哪一種因素致死,這都是謀殺無誤。祈銘將死者的指紋錄入系統,查到此人名叫周大國,三十二歲,因械鬥曾留下前科,坐過一年半的牢。
羅家楠拿着資料去上官芸菲那調周大國的履歷檔案。芸菲小妹查了半天,發現此人入獄之前的檔案接近空白,僅有户籍信息而已。
“太乾淨了。”羅家楠搖頭,“這種人,坐牢之前就該有一長串的黑歷史,老實了二十多年突然學會拿刀捅人可不現實。”
“楠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