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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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一盞花燈就高興成這樣?那他要是把天上的星星摘給他,他怕不是要原地上天?
戚容突然反應過來,原來,穀子之前回去是為了取這個麼?
一時間,戚容也説不清自己是怎樣的心情,有些觸動之外又生出更多的惱怒。
呵!人都要走了還留着這種死物有何用?!既然捨不得就不要做那種惹他生氣的事啊!被抓到了就直接一死了之?!
神經病啊???!
戚容看着這盞花燈,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
段大夫的醫館裏為了方便看病,特意備了一隻供病人休息的牀,戚容抱着穀子,緩緩走至牀邊,然後將穀子的屍體輕輕放在了牀上。
接着又親自去取了那盞花燈過來,放在牀頭。
他站在牀邊,以兩指抵住穀子的額間,口裏開始低聲唸咒。
不多時,他手指抵着的穀子的眉心開始發出淡淡的青光。
戚容口中咒語加快,同時手指開始用力緩緩上移,然後,一縷青的鬼火從穀子的眉心冒出來,小心地閃爍着,彷彿在親吻戚容的手指。
戚容彷彿很費力似的,緩緩抬動手腕,手指指向了花燈,這團青的鬼火便跟隨者戚容的手指進入了這盞花燈。
兔子紅紅的眼睛隨之亮了起來,一如穀子動不動就哭得通紅的圓圓的眼。
戚容帶着存了穀子魂魄的花燈回了。
宣姬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看見戚容拿着穀子臨走時拿的那盞花燈,卻一副彷彿失了魂的樣子,宣姬跟在戚容身邊良久,卻從不曾見過他這樣的樣子,戚容不論遇上什麼事,都不會委屈了自己,只要通過暴躁的罵人打人來發一通就好了,現在這樣的平靜與壓抑,既不吵鬧也不發,像一潭死水似的,反而更讓她覺得可怕。
不過,讓她鬆了一口氣的是,第二,戚容便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又恢復了原來沒心沒肺的樣子,只是絕口不提那一發生了什麼事。
戚容不提,宣姬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地去踩雷。
看起來,一切彷彿都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對於有着漫長時間的鬼來説,或許並不會有多大影響。
39.
然而,以上只是看起來而已。
戚容沒心沒肺地活了幾百年,穀子在他身邊不過待了十三年,短到在他的漫長歲月裏不過彈指一揮間。
但就連戚容自己也沒想到,就是這彈指一揮間的十三年,竟然已經不知不覺在他的生命裏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記。
以至於,如今他只覺得事事都不順心。
吃飯不順心,睡覺不順心,坐着不順心,站着也不順心,就連故意去別的鬼的地盤上找茬挑事打架都覺得不順心。
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少了點什麼啊……
不就是沒有人給他變着花樣地做好吃的了,沒有人在他睡覺前給他鋪好牀鋪了,沒有人那麼恰到好處地給他捶腿肩了,沒有人在他耳邊嘮叨了,沒有人叫他“爹”了……
戚容站在菩薺觀外,手裏抱着一盞花燈。
“謝憐,太子表哥,你幫我救他,我可以獻出我八百年修為。”謝憐雖然早知道穀子殺父之仇的事遲早會敗的,卻不想竟然鬧到了這種程度,一時間也有些不忍,他很早就告訴過穀子説戚容不是他親爹,可年幼的穀子卻認定了戚容,他怎麼説都不聽。
一句話,倆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一個外人實在不好干預。
如今穀子竟然為此丟了命,説不怪罪戚容是假的,他覺得,事情發展到這樣,都是戚容自作自受,但穀子卻為此賠上命,才是不值。
不過戚容竟會為了穀子做到這種程度,也着實讓他吃驚。
“你認真的?你肯這麼做?”謝憐問道。
“不然老子大老遠來看你好看麼?!老子救老子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問題麼?”戚容瞪了瞪眼。
“你有把他當兒子麼?”謝憐質疑。
“不信拉倒!你就説你能不能救吧?”戚容不耐。
“能,”謝憐還在思考中,一旁的花城接聲道,“不過,只能將他的魂魄復活,也就是説,他以後也只能做個鬼了。”
“做鬼就做鬼唄!還省的經歷那些生老病死呢!”戚容不甚在乎。
“呵,你倒是樂意,但我憑什麼幫你?”花城斜覷着他。
“我太子表哥不是一向活菩薩嗎,他忍心見死不救?何況用的還是老子的修為。”戚容提高了聲調。
“但能救人的是我,哥哥願意救,可不代表我也願意救。”花城不為所動。
戚容對花城還存着些本能的畏懼,但是硬着頭皮叫道:“那你想怎樣?”花城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要你給哥哥道歉,你這些年作的孽,你以為能説算就算了麼?哥哥脾氣好,不跟你計較,我脾氣可算不上好。”謝憐沒想到花城還是在替自己算賬,連忙道:“三郎,我其實也不是很在乎這些……”謝憐説到一半,卻被花城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消了音。
戚容咬了咬牙,突然笑了一聲,道:“我當多大點事呢!不就是道個歉嘛!我道就是啦!”話罷,便轉頭對謝憐大大方方地鞠躬道,“對不起,太子表哥,以前是我不懂事,誤會了您一顆陽光普照拯救蒼生的聖人心腸,對您多有不敬,我給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了成麼?”謝憐實在沒想到戚容有一天竟會這樣低頭認錯,還是這樣坦然的態度,一時間也忘了回應,用彷彿不認識似的眼神看着戚容。
戚容神卻顯出前所未有的正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