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鬼屋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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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這什麼地方？到三烏國了麼？”我説話的聲音很低，但在空曠的荒野裏卻彷彿向四周緩緩擴散開來碰到遠處的山壁上，又被反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清晰而又悠長的在山野裏迴盪。

“不要説話。”一路上都被我疑心為啞巴木頭人的洛東在前面低低説了聲，走在旁邊的柏青適時扯了下我的袖子，也示意我不要説話。

本來我想着在這空曠的山野裏，幾個人説説話會好一點，沒想到一張口就被兩人同時制止了，嚇得我也不敢再説話了，緊緊跟在柏青身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靜，無邊無際的寂靜，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安靜，甚至連一絲生氣都覺不到，只有我自己的腳步聲悉悉索索，這樣我心裏就更害怕了，總覺自己是在跟着兩個鬼影走路，悄無聲息。

越往前走心裏越是發，總覺陣陣冷風夾着陰氣從背後襲來，但安靜的山野裏卻聽不到一絲風聲，這陣陣風像是憑空而降突然而至。

我一隻手不由得扯住柏青的袖子，好在他走的並不快，我跟起來也不吃力，由於心裏過於恐怖的緊張，竟一時忘記兩腿早已累得生疼，滿心滿腦子的都是一個念頭，快點走出這片荒野。

當前方終於又顯出一抹光亮的時候，我心裏噌的一下又騰起無數希望，兩眼緊緊那點火光，生怕一轉眼那火光就消失了。

那的確是一片火光，像是有人在野外生起的一堆篝火，一點點慢慢擴大，直到照亮那一小塊天空。

“前面有人。”我忍不住又開口説話，空蕩的山野裏再次把我的聲音拉長送遠又給低低送回來。

“不能過去。”柏青小聲提醒我。

“為什麼？過去歇一會也行啊。”我也盡力壓低聲音，可是仍然有迴音。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柏青跟洛東説話的時候都沒有迴音，只有我説話的時候迴音才特別大，其實我用的聲音並不是很大。

“不要説話。”走在前面地洛東忽然説話。

我不敢再説話了。呆呆地看着前方那一抹充滿希望地火光漸漸黯淡下去。真不明白這裏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兩個都這麼小心謹慎？

走近那片火光地時候。我才看清那火光是從一個院子裏出來地。低矮地院牆裏燈火通明。院子上空也被照得一片明亮。

藉着這些火光。我看到洛東在向偏離院子地方向走去。柏青拉着我也跟上去。而我地視線依舊落在那堵低矮地院牆上。

“來往地行人。停下歇歇腳再走吧。來往三更。喝點水吃點東西。方便行路。”空蕩地山野裏突然有人説話。聲音正是從院子裏傳出來地。

我回過頭看柏青。他抬手示意我不要説話。徑自拉我往前走。這個時候洛東也回過頭來看了看。

“勞頓奔波的行人，快停下歇歇腳吧。前面路途遙遠，歇歇腳才能走的更快。”又有人在説話，跟剛才的聲音卻截然是兩個人，這人的聲音温和而又和藹，像一個慈祥的老人。

柏青仍然拉着我往前走，像是沒聽到人説話一樣。

“匆忙趕路地行人，不要一味急着趕路，停下來歇歇腳，吃點東西才好爬過前面的高山。”這次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低低地柔柔的，在這寂靜的夜裏，使我想起一個嬌小瘦弱蹲在篝火旁生火的小女子。

累了就要歇歇腳，才能走的更快，對不對？”稚的小孩兒甜甜的叫着雙親，給靜夜平添了一份生氣，前面的路很遠嗎？”

“是的，很遠。”

“遠着呢。”

“看不到盡頭。”不同地回答不同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咱們快進去歇歇吧，我快累死了…”話還沒説完，嘴就被柏青捂住了，火光下他臉上掠過一絲緊張，同時停下腳步。那院子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回頭去看，洶洶篝火正在院內燃燒着。一側的地面上幾個大小不一的人影來回晃動。大概就是那一家人了。

柏青忽然鬆開捂着我嘴的手，面向院門站着。洛東也走過來站在我身邊。

“來往的行人，停下歇歇腳再走吧，來往三更，喝點水吃點東西，方便行路。”院內又傳來第一個人的聲音，比剛才更清晰響亮。

洛東朝前走一步，抱拳道“深夜行路，多有打擾，還請包涵。”

“勞頓奔波的行人，快停下歇歇腳吧，前面路途遙遠，歇歇腳才能走地更快。”第二個聲音又在説話。

洛東又抱拳道“咱們近有要事要辦，還請行個方便，改定當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