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受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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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説好事多磨是硬道理，但上天對我的磨礪也實在太多了，從穿越到現在，我暈倒的次數連我自己都數不過來了，就像現在我仍然處於朦朧的半昏狀態，心裏卻清清楚楚的記得暈倒前馬車翻到的那一瞬間。

這次我連為自己祈禱的念頭都沒有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除了面對除了勇敢面對誰還能想出更好的辦法？

半閉着眼，我甚至有點不想睜開，不睜開就是一片黑暗，而睜開後就怕是不可預測的兇險。

但是當耳邊傳來一句話的時候，我就再也沒有閉眼裝暈的機會了，一個很魯很野蠻又很不客氣的聲音説道“大哥，這女人跟死了一樣，八成是給嚇死了，不如扔下山算了。”我使勁閉着眼嚇得一顆小心心都在顫抖，我當然知道從山上到山下的高度，如果摔下去就只有一個下場，摔成餅。

還沒等我睜開眼，又一個聲音響起，低沉了許多“扔了也省心了，留着也是禍害，咱們山上從來沒有過女人，雖説咱們可以共同享用，還是會給兄弟們帶來麻煩。”我睜了半個的眼被迫又緊緊閉上，蒼天啊，難道我們被原始人給俘虜了？連女人都要共同享用，這還是不是人了？這話比把我從山上扔下去更讓我心驚膽戰。

可是我應該怎麼辦？應該怎麼辦？繼續閉眼裝暈就要被摔成餅，睜眼甦醒就要遭受侮辱，怎麼辦？怎麼辦？到底應該怎麼辦？馬車伕呢？康荏呢？他們都去了哪裏？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

魯男人又在説話“大哥，那這就扔下去吧。”被稱作大哥的人沒説話，但我在心裏猜測他可能是點了點頭，我心裏一慌，立馬睜開眼大叫了聲“你們要幹什麼？”

“類個頭，這女人原來裝死。”魯你男人不但聲音魯。説出的話也很魯，而長相更為魯，一臉的大鬍子，眉頭高闊，嘴肥厚。

“醒了？”發出低沉聲音地男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我這才注意到我此刻正躺在一個山裏。火把把山照地燈火透明。

“怎麼辦？大哥？”魯男人又在説話。現在他一説話我就比較緊張。生怕他又出什麼餿主意。

“這個不大好辦了。還不如死了。問問兄弟們應該怎麼辦？”被稱作大哥地男人一頭栗捲髮。顫巍巍地從耳邊搭下來。眸子裏散發地也是微紅地光芒。鼻樑高。膚微暗。

“留下給大哥用留下給大哥用。”山裏響起地動山搖地叫喊聲。震得我耳膜生疼。我動了下身子才發現我是躺在幾個台階之上。台階下面站着一羣人。這豪壯無比又令人膽戰心驚地聲音就是從他們嘴裏發出來地。

栗男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擺手。

“咱們兄弟向來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對女人也是一樣。這麼好看地女人不能只留給我一個人。咱們共同享用。”

“共同享用共同享用。”又是一陣烈地地動山搖。搖地我心膽皆碎。

等他們吶喊夠了，終於安靜下來地時候，我鼓足勇氣從地上爬起來。直直看着慄發男人，問他“請問你把我的兩位同伴到哪裏去了？”

“扔下山喂狼吃了。”他回答的簡短有力，我卻一陣眩暈差點站不住腳“你們真把他們扔下去了？”

“如果不是看你是女人，還有點用處，你也早被扔下去了。”魯男代為回答。

“你們都是什麼人？”我全身開始變得冰涼，面對這一羣男人，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應付。而康荏和馬車伕。

“不要命的人。”慄發男又説。

我了身子朝前走了一步“我也是不要命的人，活着對我來説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你們也把我扔到山下去吧。”慄發男人微微愣了下，散發着紅光芒的雙眼盯着我看“那你因為什麼不要命了？”

“活着沒有意思，還要命幹什麼？”康荏和馬車伕都死了，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留在這裏受人侮辱？那樣的話簡直生不如死，不如干脆死掉算了。

“你也受人折磨歷經痛苦？”魯男臉憋得紅彤彤的。好像口憋了一口氣出不來。

下意識的點點頭。其實我也不明白他説地什麼意思，於我就是想尋死早點離這個野蠻的人的羣落。

“你受什麼人折磨？”魯男又問我。

又是無意識地回答。曾經的過往一件件在腦海中出現“跳下海差點被淹死，替人擋劍差點被死還要忍受非人折磨，出門被人綁架遭人陷害，喝茶差點被毒死，觀賞風景差點被箭死，還差點在一個女人手裏變成又聾又瞎的人豬…”説着説着，我淚都下來了，下來的淚居然都是冰冷的。

魯男一下動起來，張口就罵“的，原來也是個苦命人，還是個苦命的女人，比我們過的更苦。大哥，這樣的人咱們就要留下，讓她跟咱們一起過好子。”

“留下她留下她。”下面又是動地幾聲狂喊，我仍處在艱難的恐懼之中，但卻明顯的覺到他們看我的眼光跟剛才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不等慄發大哥説話，魯男又開口問我“女人，跟你一起的兩個男人是不是也是折磨你的人？”我搖搖頭“是不是又有什麼區別，反正人都已經死了。”魯男猛的舉起手裏的閃光光大刀“他們還沒死，都被關在後面呢，這就給你拉出來給你報仇。”什麼？他們還沒死？原來剛才是騙我地？我一下來了神，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幽幽説道“反正人都已經死了，就不跟他們計較了。閻王爺會懲罰他們的。”魯男又舉了舉手裏的大刀“女人，受苦的人是不能依靠鬼神的，要依靠咱們自己的力量去爭取。”説完轉頭朝下面喊了聲“來人，把那兩個人帶上來。”我立馬轉頭。翹首以待看向口，急切的渴望能看見康荏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