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誰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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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見到顧西南已經是幾天後的事,他依舊一身平民打扮,邁着悠閒的步子走進客棧,坐在我和康荏中間的凳子上,二話不説端起桌上的酒就喝。
遇此良機,不容錯過,我立刻問他“你把我娘哪裏去了?”顧西南微微愣了一下看我,居然問了一句“你還記得?”我真恨不得扇一巴掌過去,有誰能忘記被人劫去當人質的娘?雖説不是我的親孃,但至少我還是一個有良知的人,才不會像某些人一樣沒肝沒肺。
“我娘現在到底在哪裏?”我加重語氣。
顧西南徑自倒杯酒,一飲而盡,然後稍稍湊過來“柳飄飄,自你進顧華宮第一天,你就是一個人,從來沒人見過你的娘。”我瞪大眼看他,橫看豎看倒看正看都沒發現他是在撒謊,那麼…?
“可是,可是…?”顧西南撇嘴一笑“那個是假的,我隨便找的一個,不然怎麼你就範?”他臉上得意洋洋的笑實在是噁心到極致,他居然可以做出這麼卑鄙無恥的事來。
我氣的牙癢癢“顧西南,你還是不是人了?”
“在你眼裏從來都不是的,你不是一直叫我鳥人,惡魔的麼?”他居然還在笑,笑的還燦爛無比,卻比他的冷酷更讓人厭惡,我也更加確定這個男人絕對是一惡魔,絕非良人。
可我還是有點不能放心“你説的真的?你們真的都沒見過我娘。”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小莫也知道嗎?她不應該騙我的啊?”
“因為我告訴她只有這樣我才會把你再接進顧華宮並且加倍寵愛你。她為了你好。當然要為你做點事了。”顧西南連着喝光三杯酒。還在往杯子裏倒酒。我一把從他手裏把酒壺搶過來。動地罵他。
“你個惡魔。簡直不是人啊你。這是我們地酒。你想喝自己買去。快從我們這裏走開。跟你坐在一起我都覺得噁心。”顧西南轉頭看康荏。
“酒鬼。你請我來就是這麼招待客人地?連一杯薄酒都不能喝?”我一愣。倆大眼直直盯着正忙着喝酒地康荏。
“酒鬼。他是你請來地?”我故意把請字加重了幾個音節。
康荏看我一眼。淡淡説道。
“丫頭。不要動。平心靜氣。幹嘛這麼衝動。坐下來有話慢慢説嘛。真是地。丫頭就是這麼沉不住氣。”我把酒壺重重摔在桌上。一甩袖子。
“好。那你們喝。我走。”走了一步我就又回頭問他。
“那你為什麼現在又要告訴我了?”
“因為一切都結束了。都過去了。”顧西南輕笑。又拿起那酒壺嘩啦啦倒滿杯。
“走了就不要後悔。那些事可就永遠都不知道了。”我剛抬起的腳轉了一個九十度大彎又放下“什麼事?你們要跟我説什麼事?”康荏指指顧西南“是他跟你説,不是我。”
“別管誰,那你説到底什麼事。”
“我不喜歡跟站着的人説話。”顧西南説話的口氣囂張的很,居然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伸出一手指指着他“你…”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好,坐下。那你説。”一**坐在凳子上,由於用力過猛,凳子在**底下發出刺耳的吱吱聲,顧西南那鳥人又在微微皺眉,似乎十二分地不耐煩。
“我剛到梅林鎮的第二年,顧華宮剛剛建起,皇后忽然派人送來一個十歲的小姑娘,並且囑咐我要善待,宮裏人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皇后為我尋來的妃子。長大後勢必也會成為伺候我的嬪妃。但是這個小女孩卻一直都不説話,任憑誰哄她逗她她都不説話。直到有一天她在外面救了一個名叫杜欒的小男孩,她才開始用語言來表達她想説的的意思,而杜欒在我的心培養下成為顧華宮能力最強地侍衞,而小女孩也漸漸出落為紅粉佳人,自然而然的成為大皇子的妃子,被封為柳妃。”顧西南簡簡單單地幾句話就把柳飄飄到顧華宮的來龍去脈代的清清楚楚,可我還是有很多不明白。
“我是皇后派人送過去的?”這一點我想不明白,難道我跟皇后還有什麼瓜葛?
“那你知道她起初為什麼不説話嗎?”顧西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問過皇后,皇后也並不知道你的來歷,只是曾經救過她命的一位恩人託付她照顧你,但你不方便留在宮中,便把你送到顧華宮裏。”
“杜欒也不知道麼?”顧西南聲音忽然下降幾個温度“這個你應該去問杜欒。”噤口,不再追問。因為後來的事,我想不用顧西南再説我也明白了,柳飄飄與杜欒暗生情愫,大概是瞞着顧西南偷情,被他知道了,所以顧西南才會對柳飄飄那麼殘忍冷酷,甚至在柳飄飄豁出命救他的時候,他都不能善待她給她一個公正的待遇。
怪不得在皇宮時候皇后對我那麼好,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既然柳飄飄是別人託付給皇后地,皇后就應該保護她才是,為什麼還幫着皇帝給她喝忘卻記憶的藥呢?大概是她覺得我忘卻從前的記憶才能保住命才能過的更好吧。
“還有沒?”沉片刻,又問顧西南。
顧西南搖頭“沒有了,就這些了。”
“真的?”我蹙眉又問,整個事聽起來很明白,但又覺得缺少些什麼連不起來,可我一時又想不起來缺了什麼。
“你不信我説再多也是無用。”
“那你為什麼現在要告訴我了?前幾天我問你時候,你還堅決不説。”
“因為這次有人請我喝酒。”顧西南呵呵一笑,端起酒杯朝康荏舉了舉,康荏也拿起酒罈晃晃,兩人同時把酒倒進肚裏。
“那個真的不是我娘?”我想再確定下這件事,我不想再次被騙害了我的古代娘,也對不起我現在身體的主人。
“你也可以把她找來當你娘養着。”顧西南又恢復了冰冷的模樣,説出地話能嗆死幾個人。
我卻顧不得他什麼語氣了,喃喃自語道。
“終於不用再虧欠了。”顧西南忽然抬頭看我,鋭利的目光一下刺進我眼裏,驚得我一個靈,差點坐不住。為了掩飾心虛,我忙站起來,故作深思的走到窗邊。順手打開那扇小木窗,窗前,正好走過一個英俊的小青年,紅齒白,風瀟灑,我轉動的小眼珠一直跟着那小青年走了很遠,一顆活蹦亂跳地小心心差點追上去問問公子貴姓。
小青年走後,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又在大街上尋找獵物。看看哪家的小公子會納入爺完美無暇的慧眼這一次,美男沒望到,卻招來一支閃着亮光地東東。它以百米衝刺地速度帶着強烈地氣勢向我衝來,以我不能做出任何反應地速度朝着我的腦門就飛過來了,我想叫,可我叫不出來。我想跑,可雙腳卻像被定住了一樣,所以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它直直過來。
那個閃着耀眼光芒的小箭頭在離我腦門0。0001的處固執的停下,好像沒了動力,又好像是在跟誰鬥氣,死活不肯往前在挪動一下了。
目光呆滯。手心已經濕透,微風吹過來,冰涼的打在臉上,竟如刀子般鋒利,劃得生疼。
“沒事吧?怎麼樣?”温柔猶如天籟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低低灌入我冰涼地心裏,身子一陣虛軟,再也沒了力氣,軟軟倒在身後那具強壯的身體上。立時有一條堅硬的臂膀環上來將我緊緊攬住,又在耳邊低低問“怎麼樣?沒事吧?”我仍然説不出話,稍稍動了下身子,把頭埋進他臂彎裏,急切地取他身上的温暖。
他緊緊抱住我,輕聲説“沒事了沒事了,都沒事了。”他另一隻手垂下。扔掉千鈞一髮被他抓在手裏的利箭。然後放在我肩膀上輕拍着。
這一刻,我好像失去了直覺。整個身心只有這具温暖的身體,只有他身上散發出的微微香味,只有他温柔的低低的聲音,只有他緊緊的擁抱,我忘卻前生今世,忘卻長途跋涉,只牢牢記住這温暖有力的懷抱,記住這恍若隔世地瞬間。
恍惚間抬頭,認得他,這個叫做顧西南的男人。
在大街上對我放箭的人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在顧西南一手抓住飛箭的時候,康荏就以最快的速度追出去,但還是讓那人跑了。
他們讓我躺在客棧的牀上不要動,讓店夥計給我熬湯壓驚,這一次我確實被嚇得不輕,從來沒有那麼害怕的認真面對一次死亡,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受到死亡的來臨。
顧西南面凝重,淡漠地臉上沒有一絲笑,烏黑的眸子裏有一股暴戾的殺氣,康荏也有些動,不知道是喝酒太多的緣故還是剛才追出去費力太多,他一張臉紅的厲害,脯也在劇烈的上下起伏着。
過了一會我就朦朧睡着了,睡夢裏我似乎聽見有人説話。
“難道是皇帝?”康荏的聲音。
“不是父皇,信皇叔的陰謀已經被揭穿了,別的人還有誰會拿着她去威脅父皇,父皇不會再對她下毒手了。”顧西南似地聲音。
“帝王地心是最難猜測的,也許他是要百分之百地安心。”康荏在堅持。
“不會的,我相信父皇,父皇絕不是趕盡殺絕之人。”顧西南在反駁,兩人的語氣都很堅定。
“那又會是誰?”再接下來就沒有聲音了,不知道是我沉入夢鄉還是夢醒了,總之,我什麼都聽不到了。
天依舊熱的要命,熱死了啊!